第四章准备告御状的李承修
温柔第一次见男人做绣活。
尤其是云初这种男人的不能再男人的家伙。
看着他手指灵活的在一张红绸布上用金线刺绣着什么,温柔居然看的有些呆滞了。
“你啥时候会这些活计的?”
云初抬头看一眼温柔道:“我一个人能把娜哈养那么大,不会针线活可不成。”
温柔摊开云初的半成品绣活,发现他正在红绸布上刺绣了一些五芒星,四个小的,一个大的,五颗五芒星的位置安排的非常顺眼,一看,就是精心安排的。
目前只完成了三颗五芒星的绣制,最底下的那颗五芒星只完成了一半。
“这是啥东西?”
“李思他们正式拜在我门下已经五年了,等他们出师了,我就把这个东西送给他们。”
“李思,云瑾,温欢,狄光嗣这才四个……哦,还有那个李承修?”
云初点点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可以继承我衣钵的孩子,目前,刚刚凑齐了五个,也满足了我多年来的愿望。“
“你一向挑剔,这一次为啥对李承修一眼就看中了?”
云初摇摇头道:“不是我选的,是英公选的。”
“你就这么相信英公?要知道他喜欢李承修很有可能是因为李承修是他的幼子。”
云初看一眼温柔道:“你就不要说这些违心的话了,英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要清楚,不值得的孩子,哪怕是亲生儿子他都会弃若敝履,而今,他为了这个孩子几乎与皇帝闹翻,不得不说,这孩子还是值得我多看一眼的。
就在昨夜,我听三肥说了他跟孩子们的交锋,虽然算不得好,却也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尤其是最后翻盘的一幕,可谓快准狠兼备,是一个人物。”
温柔道:“长安也不是没有少年俊杰,王勃,杨炯,骆宾王这些人也是一时之选,你为何对他们从未动心过呢?”
云初笑道:“我不看重诗词歌赋。”
温柔点点头道:“别人写的诗词歌赋再厉害也没有你写的高绝是吧?”
云初道:“是这样的。”
温柔叹息一声道:“这话也就你能说。”
云初点点头道:“是这样的。”
于是,温柔就走了,云初轻笑一声,继续拿起红旗继续绣五芒星。
眼看着最后一颗金黄色的五芒星绣好,云初用牙咬断了丝线,将整面红旗抖开,瞅着眼前熟悉旗帜,云初咬着牙道:“终有一天,我要这赤旗插遍寰宇。”
在大唐安身立命也是讲求一个资历的。
云初是大唐第一代红旗人,要做的就是当一个火种,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时候,云初估计自己早就不在人世了,不过,不要紧,只要火种在,功成何必在我。
云初当年加入的政党就是造反的大行家,他上学学的也都是造反的本事,上班之后又干的是群众工作,对于如何组织,发动群众门清,只是那几年国家变富裕了,这才慢慢的不给孩子们说如何造反了。
反压迫,反剥削,社会大同本就是共产主义的核心内容,没有这些内容就无共产。
看了一会绣好的红旗,云初将之整齐的叠好,装进一个檀香木制作的盒子,上了一把小锁,就让肥九拿给夫人收好。
红旗锁进盒子,云初膨胀的心也就慢慢的平息下来了,这是一个极度长期的计划,一定要走的稳稳的,争取不跌倒才成,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开始处理公务的公务的时候,云初看到了幽州黜置大使郝处俊那边传来的消息,营州那边不稳,他派出鹰扬将军王孝杰率领偏师八千前往营州支援郭待封。
也就是因为营州有变,原本被皇帝召回的郭待封暂缓回归,继续统领营州兵马弹压地方,待时局平稳,再还朝述职。
这很明显是郭待封的缓兵之计,营州出现的骚乱很可能就是这个家伙自己制造的,为的就是暂缓还朝接受诘问。
云初还以为乱的是契丹人,结果看到最后才明白,不是契丹人,是奚人部落,没错,就是那个正在跟契丹人争夺牧场的奚人部落。
看到这一幕,云初基本上可以肯定,奚人一定非常的冤枉。
不过,无所谓的,不管是奚人还是契丹人,在云初这里都是必定要征伐的部族,不管是冤枉死,还是真的谋反了,都不要紧,总之,都会死掉的。
王孝杰在西域的时候充当濛池都护府都护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把濛池都护府里的突厥人全部驱赶出濛池都护府地界,然后上报朝廷说濛池都护府境内已经没有人烟了,想想要用这个办法让朝廷撤军回国,结果,被御史弹劾之后,还是被当初进入西域开拓商道的云初给押送回来的。
没想到,朝廷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六年时间居然做到了鹰扬将军的地步,不得不说,这个家伙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别的地方的叛乱云初不怎么在意,唯有营州一旦乱起来了,将会波及到整个安东都护府,就连辽东的其余几个新投降的州郡也会受到波及,如果出现不可控的因素的话,大唐说不得就要再来一次劳命伤财的东征了。
现如今,大唐皇帝李治的国策就是尽量的减少战争的发生,尽量的减轻百姓的负担,决心让百姓休养生息,藏富于民。
他不希望这个节奏被打乱,因此上,派王孝杰这种人去营州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尽管会死很多人,李治不会在乎的,他想要十年和平光阴,十年之后,全世界的的人将会面对一个强壮的根本不像话的大唐,到时候,边疆有再多的叛乱,再多的敌人,李治也丝毫不担心。
一切看起来都是在按照李治规划的方向走呢。
因为裴行检在临淄又开了杀戒,于是,皇帝不得不在临淄多停留一阵子,不断地接见那些已经退休的大唐官员,以及地方上除豪族以外的名士以及孝廉。
于是,军营之中,整日里酒宴不断,歌舞不绝。
李承修身上的固定终于被拿掉了,虽然走路的姿势还不怎么雅观,他还是不愿意在军帐中睡觉,每日一大早就去皇帝所在的中军营地听宣,毕竟,是皇帝把他叫回来的,怎么安排还要听皇帝的。
如同李绩跟云初预料的那样,皇帝整日里忙着接见地方人士,似乎早就忘记了他李承修这号人的存在,每天清晨去中军,直到午后才回来。
“你是不是傻?明知道陛下不会见你,你还去?”
刚刚吃完一大碗面条的温欢瞅着狼吞虎咽的李承修道。
李承修抬起头看着温欢道:“我想跟陛下说说话。”
狄光嗣将空碗递给三肥继续装饭,趁着嘴巴里没饭就对李承修道:“你想跟陛下说啥,可以告诉老大,让老大转告陛下来的快些。”
李承修放下筷子道:“剑南仆兵太惨了,都是大唐人,不能因为他们是罪囚,赘婿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就算是要上战场,至少也要给他们武器才成吧,不能发一把锄头就扑上去送死。
你要知道剑南,滇南的那些蛮夷们人家可不是赤手空拳之辈,人家身上有竹甲,更厉害的一些身上还穿着藤甲,刀枪都不怎么能砍得动,你让那些仆兵们拿着锄头,竹子,木棒去拼命,这样做不好,让大唐人白白的去送死。”
“藤甲?
诸葛亮火烧藤甲兵?
师父闲暇时给我们讲过的,说这种藤甲是用森林中百年以上的老藤浸泡过桐油之后,再经历九蒸九晒之后编制而成,刀砍不如,水浸不湿,最要命的是滇南那一带山涧河流众多,又没有路,遇到大江大河的时候,那些藤甲兵就拿藤甲当筏子,就可自渡。
唯一的害怕的就是火,你们为何不放火烧他们?
如果用火箭,或者雷火弹岂不是一烧一大片?”
听了温欢傻子一样的话,李承修摇摇头道:“藤甲兵根本就不怕火,人家作战的时候,会在藤甲上涂抹黄泥,藏在潮湿的树林子里你根本就看不清楚,我们总是被人家偷袭,死伤一片,等拿着雷火弹跟火油弹的人杀过去,人家早就钻林子里找不到了。
放火?
你说的简单,我们还想生一堆火煮饭呢,可就是点不着啊,老林子里啥都是湿的,就算是火油弹丢过去,也就着一会火,等火油弹里的火油烧光了,火也就熄灭了。
校尉们为了防止被蛮夷偷袭,就把仆兵们放在最前边,最外边,蛮夷们分不清那些事府兵,那些是仆兵,反正见人就杀。
我向团长建议过两次,要求我们这些身披甲胄的人站在最危险的地方,被团长呵斥了两次。
我不服,这一次见到陛下,我一定要要说那里仆兵们的惨状。”
云瑾跟温欢,狄光嗣对视一眼,就小心的问道:“那边的战事到底是怎么起来的,是当地人不服王化吗?”
李承修摇摇头道:“也不是啊,只要大唐开始给他们发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会从林子里走出来,高高兴兴的领东西,等吃的吃完了,东西用坏了,他们又会来抢。
我家都尉筹集了一批物资,让他们出林子来拿,他们来了,结果呢,我们都尉就一声令下,在那些蛮夷领东西的平原上,把他们全部杀死。
这样做了几次之后,蛮夷们就不肯上当了。
我其实觉得,都尉的目光太狭窄了,可以多给他们一些东西,多吸引一些人出林子,来平地上聚居,等村子成了寨子,寨子成了边镇,边镇成了小城,到时候,再考虑杀不杀的问题其实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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