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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人间少年


皮逻阁呆滞的看着云初道:你要麻来阿曲跟普龙,蛮龙,黑牙寨主的人头?

        云初道:去跟你父亲商量一下吧,说真的,西南各族我视如兄弟,既然是家事,我们就用家法处置,能不动用刀兵,我们就不要动用刀兵。

        赶快把这些破事情处理完毕,尽快进行交易才是我愿意看见的,我想,你父亲刚刚统一南诏,此时,所需的也是休养生息,而不是什么战争。

        皮逻阁道:你真的愿意跟我们交易吗?我来的时候听说,就是你下的令,停止了跟南诏所有的贸易。

        云初丢出一个小小的口袋到皮逻阁怀里道:这样的一斤盐巴换一张豹子皮,你觉得这是交易吗?

        皮逻阁打开小口袋,见里面是雪白的盐巴,用手指头沾一点放嘴里道:这是上好的盐巴,换一张豹子皮是值得的。

        云初叹口气道:你们被蒙蔽的太久了,我们在长安购买一张好看的豹子皮当褥子,那些女干商告诉我们,这豹子是森林里的猛士才能捕捉到的好东西,还有很多人为了捕捉豹子,反而被豹子咬死了,所以,他们说豹子皮很珍贵,需要我们用更多的盐巴交换。

        你猜,需要用多少盐巴?

        皮逻阁道:十斤?

        云初叹息一声,招招手,立刻有两个护卫抬着一麻袋盐巴丢到皮逻阁面前。

        皮逻阁跳起来叫道:这么多?话音刚落,护卫又抬着一麻袋盐巴丢在皮逻阁面前。

        啊?这不可能……

        云初道:我们用两麻袋盐巴换取一张上等的豹子皮还觉得占便宜了,怎么,你觉得盐巴很珍贵?

        皮逻阁道:挖井,挖很深很深的盐井,架很高很高的架子,很长很长的杆子下到井底,再用牛拖拽着辘轳把杆子拔起来,杆子底下就有盐水,再用大火将水煮干,就能得到珍贵的盐巴了。

        云初道:大唐很大,获取盐巴的方式有很大的不同,在蜀中是如此制盐的,可是,在海边,人们等海水涨潮的时候挖沟渠引导海水灌入盐田,等太阳把盐田里的水蒸干,就得到了盐。

        还有一些地方,盐就在地上,人们只需要将这些盐装进袋子,就能带回来销售。

        所以,总体上,大唐的盐不贵。

        你看,我们就是因为交往的太少,而导致我们不知道南诏百姓真正的需求。

        说起来,某家直到现在才知晓,你们竟然连做饭的锅都没有,没有足够的麻布,甚至没有鞋子。

        云初说着还怜悯的看了一眼皮逻阁的赤脚。

        皮逻阁很想把自己的赤脚藏起来,不过,他还是骄傲的道:赤着脚才能在山林里行走如风。

        云初抬抬手,李思就拿来一双千层底的鞋子,云初丢给皮逻阁道:天气已经渐渐寒冷了,穿上吧,穿上它并不会影响你在森林里行走如飞。

        你们没有房子,住在山洞里就说自己不用房子,你们不会种植粮食,就说森林里有的是吃的,无需耕种,你们没有衣服穿,就说兽皮更好,现在,就连没有鞋子也可以说是影响你们行走如飞。

        皮逻阁啊,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人跟猪住在一起取暖容易得病,小孩子吃不饱就没办法长高,女人没有温暖的房子就不容易诞育子孙,老人吃苦太多,就没办法长寿。

        南诏人在森林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很多年,你们在森林里的生活历史几乎跟我们在平原生活的历史一样长,可是,你们才几个人,大唐如今有多少人?

        说起来,就是因为你们不懂得盖暖和的房子,没有材料去织布,你们要跟森林里的各种猛兽,毒虫作战,而平原上的人根本不用,狼这种东西在长安附近几乎绝迹了,花熊这种猛兽如今在长安城里随意的生活着,不论是大人孩童,都可以揉捏,玩弄。

        你既然知道我想要啥,把他们送来就可以了,我也不杀他们,直接送到洛阳,让他们当着皇帝的面倾诉自己为何要反抗的原因。

        我想,把话说开了,皇帝陛下也没有必须杀他们的理由,说不定从此就能住在繁华的洛阳呢。

        皮逻阁去吧,我知道你父亲他们就在距离成都不远的山林里,告诉他不用那么紧张,我不想打仗,只要把我要的人送来,我们立即开始交易。

        皮逻阁低着头道:我知道这是你的计谋,不过,我还是会把你的话告诉我的父亲。

        云初叹口气道:假如你的父亲因为你活着回去了,而要杀你,你就告诉他,我想跟他当面谈谈,我还想问问他,他真的有实力当大唐的敌人吗。

        张东海带着皮逻阁参观了整个大唐军营,还带他看了人头攒动的市场,看了堆积如山的货场,就送皮逻阁回去了。

        张东海见皮逻阁带着人走远了,就回到云初身边低声道:他们会把我们需要的敌人送来吗?

        云初摇摇头道:不会。

        张东海又道:大帅觉得他们会不会来偷袭我们,顺便抢劫一下这里的物资?

        云初摇摇头道:也不会。

        张东海道:那么,大帅放走了皮逻阁岂不惋惜?

        云初停下手里的刷子,抓着那头母象蒲扇一般大的耳朵道:我觉得盛逻皮可能会假装把那些猛士送过来,让这些人找机会在我们的营中制造骚乱,然后,他再带着大军翻山越岭过来偷袭我们。

        张东海愣了一下道:为何?

        云初笑道:因为我给皮逻阁看到的,听到的,都很适合用这个计谋。

        张东海道:如果他们不来呢?

        云初摊摊手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们不来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张东海道:如果他们都来了,大帅要留他们一命送往洛阳吗?

        云初道:如果他们如此的愚蠢,留他们一命将毫无意义,到时候,把他们的人头用石灰腌制了送去洛阳才是正确的办法。

        张东海低声道:未将怎么觉得这个皮逻阁像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来见大帅,说不定就是来查探我们虚实的。

        云初哈哈大笑道:蛮荒之地的好汉大多喜欢冒险,你既然看破了,就多少给人家孩子一些颜面,等人家偷偷跑来烧我们物资粮秣的时候,不要让他下不来台,这孩子我很喜欢,将来还有大用处呢。

        大帅以为他啥时候会来?

        云初道:月初吧,那个时候没有月亮不说,天气寒冷了,西北风就要来了,那时候应该是一个很适合放火的日子。

        张东海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未将会从今晚开始准备。

        云初摆摆手道:去吧,记住了,要留下几个活口看到皮逻阁难堪的模样。

        张东海笑着答应就离去了。

        吃晚餐的时候,军帐里就剩下云初跟李思了。

        李思没啥心思吃饭,好好的一碗面条,都被她的筷子戳成糊糊了。

        云瑾他们定好今晚突袭文殊院?

        李思漫不经心的道:是啊,就是今晚,听周兴传来消息,文殊院里的人不太好惹,还有一些类似死士的和尚,很是凶悍。

        云初淡漠的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文殊院敢一己之力对抗佛门多年,肯定是有些本钱的。

        李思继续用筷子戳着面条道:我担心会有死伤。

        云初沉默片刻道:就目前而言,他们面对的这个任务算不得艰难,如果他们在这一场低烈度,低层次的较量中不幸身死,那就是他们的命。

        李思发急道:阿耶就一点都不担心美玉儿?

        云初道:担心,但是,事情他必须去做,还是说,只要我担心,他就啥事都不用干吗?

        说罢,见李思确实没有吃饭的心思,就把她碗里的糊糊倒进自己的饭碗里,稀里呼噜的就给吃了下去,他虽然有洁癖,却对吃李思的剩饭心理上毫无不适之感,只因为从李思小时候起,他已经吃过无数次了。

        这一夜,云初还是工作到了很晚的时候。

        除过都江堰飞鱼嘴那边传来的水花的响动声,军营这里安静的出奇。

        云瑾脸上蒙着黑纱,蹲在文殊院外边的一棵松树上,小心的俯瞰着脚下的文殊院。

        经历了一整天的喧嚣之后,文殊院里的人也是人困马乏的时刻,眼看着除过佛堂里的长明灯还在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文殊院其余地方只有聊聊几盏灯火了。

        李承修他们已经在北边的院墙上打了两大排孔洞,绳子也已经拴好,就等云瑾一声令下,院墙外的马匹就会齐齐发力拽倒院墙。

        手持长柄宽刃戒刀的和尚们就守在北墙两侧,只待院墙倒塌就冲杀进去。

        月光落在和尚们青嘘嘘的光头上,反射着铁一般的冷芒。

        胖大的渡海禅师就盘膝坐在云瑾爬上的那棵松树脚下,似乎在念经。

        眼看着月亮就要落山,一声低沉的夜枭声陡然响起。

        李思发急道:阿耶就一点都不担心美玉儿?

        云初道:担心,但是,事情他必须去做,还是说,只要我担心,他就啥事都不用干吗?

        说罢,见李思确实没有吃饭的心思,就把她碗里的糊糊倒进自己的饭碗里,稀里呼噜的就给吃了下去,他虽然有洁癖,却对吃李思的剩饭心理上毫无不适之感,只因为从李思小时候起,他已经吃过无数次了。

        这一夜,云初还是工作到了很晚的时候。

        除过都江堰飞鱼嘴那边传来的水花的响动声,军营这里安静的出奇。

        云瑾脸上蒙着黑纱,蹲在文殊院外边的一棵松树上,小心的俯瞰着脚下的文殊院。

        经历了一整天的喧嚣之后,文殊院里的人也是人困马乏的时刻,眼看着除过佛堂里的长明灯还在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文殊院其余地方只有聊聊几盏灯火了。

        李承修他们已经在北边的院墙上打了两大排孔洞,绳子也已经拴好,就等云瑾一声令下,院墙外的马匹就会齐齐发力拽倒院墙。

        手持长柄宽刃戒刀的和尚们就守在北墙两侧,只待院墙倒塌就冲杀进去。

        月光落在和尚们青嘘嘘的光头上,反射着铁一般的冷芒。

        胖大的渡海禅师就盘膝坐在云瑾爬上的那棵松树脚下,似乎在念经。

        眼看着月亮就要落山,一声低沉的夜枭声陡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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