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时空跳跃以后，一人一灵大摇大摆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
“精灵酱。”小关左右张望：“这是哪儿？”
其他人不能看见他们，一个挑担叫卖的小贩径直从精灵酱的身体穿了过去。
小关：“别人看不到我们！”他神奇的对上精灵酱。精灵酱：“你回头看看。”
小关回头，正对着望江阁气派的正门，再往里看，能看到掌柜拿个账本在对账。
小关：“望江阁外！”视线往下一挪，传家宝都还在。
小关：“这是今天以前！”
精灵酱科普：“这是小霍的记忆空间。俺们找找他，他一定在这附近。”
小关一指前面：“前面闹哄哄的，不如我们去看看吧。”不远处似乎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在看什么热闹，隐约有叫骂声穿过人群，传进他们的耳朵。精灵酱：“走！”
一人一灵在记忆空间里不是实体，穿过人群轻松地站在吃瓜一线。
小关惊讶：这个场景。。。
“咦！这不是八脚吗！”
只见八脚一脸窘迫，手舞足蹈像要和人比划。小关的视线平移，再看另一头，正口吐芬芳，唾沫横飞的，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天呀！”这一眼叫小关由衷赞叹：“真漂亮！”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主角！”
难怪此情此景他好熟悉。
对了，从他穿书到现在还没有机会照过镜子。
小关回想这段和八脚撕逼的记忆，是主角没错！
小关：“主角竟然这么漂亮。”他释怀了！哪怪官配，换成自己只怕也是一样吧！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都没有主角精致。小关：“这么漂亮，不会有很多人对主角有非分之想吧！”
“现在男孩子在外面也很危险的！”
“呸！”主角扭头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小关：“。。。。。。”
“就你这样，好意思管自己叫什么百晓生！”
主角一脸嫌弃：“哪个问题你能答上来！”
“他都问那小二什么了。”一个刚来的大爷问身边看半天热闹的青年。
青年哆嗦着嘴唇回答：“城主一天拉几次屎，有没有人给他擦屁股。”
“金门卫被净身以后怎么方便。”
“钟大人吃了什么药在红雀舫三天没下床。”
“。。。。。。”大爷：“咱们赶紧撤吧！一会金门卫就该来抓人了。”
“我便问你个简单的。”
主角眼珠转了转，抱着手臂：“要是你答不上来，就别再打着名号丢人。”
八脚挽起袖子，剑拔弩张：“我不怕你！”
“青抒堂顾西羌。”主角一挑眉梢：“你知道他现今人在何处。”
八脚反应一会：“青抒堂画师顾西羌。”近些日子是望江城的“大红人”，可巧！他在望江阁后院听金门卫提起过！这下有了底气，八脚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张口便答：“是去了邢府做客。”
八脚：从刚刚开始受尽□□！现在！他站起来了！他下巴就要仰到天上去：“画师不在青抒堂，是因去了邢府做客！”
八脚：那小生现在是怎样的懊悔表情！他斜睨一眼：“喂！喂！”怎么走了！
主角转个身的功夫就没影了，留下八脚回过神，一跺脚，被耍了！被那小生套了话！
他一下冒火，但看看人群没散，还是冷静下来继续八卦，叽叽喳喳，带着人群向望江阁引。
“对对！我的消息当然是第一手灵通！”
八脚：“顺口一提，近日邢府邢老爷新娶了一门妾室。这妾室是什么来头，且听小的慢慢道来！”
“画师不在青抒堂，是因去了邢府做客。”一人一灵耳边同时传来一道沉吟。
“俺们在小霍的记忆空间。”精灵酱解释：“这是他的心声。”
小关惊呼：“官配也在关注画师的事情！”
“你看！”小关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官配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怪不得是两次！官配看到了主角在打探画师的下落。”小关眉头微蹙：“难道官配和主角失去的记忆没有关系，仅仅是他主观见过主角两次。”小关：本来以为可以在这里找到主角失去的记忆。。。看来没有这么简单！
“不止这些。”精灵酱拉住他：“跟俺来！”又一道刺眼白光。
场景再次转换了！
“我瞎了。”小关落地扶墙，抬眼一看，月黑风高：“这是哪里的府邸！”
一人一灵出现在一条曲折的回廊里。
精灵酱：“这里是邢府。”
“有小偷！”小关眼尖看向高处：“房顶上有人！”
精灵酱拳头硬了：“那也是你！”
“我！”小关杏眼大睁：“主角好厉害！”飞檐走壁！身手快到叫人看不清楚！
小关：“那官配呢。”官配听到了八脚的情报，小关：他也在找顾西羌吗。
精灵酱：“那里！”
顺着精灵酱指的方向，官配正跟在主角身后。“是他。”又响起官配的画外音：“他来这里干什么。”官配发现了主角：“他套话八脚又出现在邢府，有什么目的。”
小关替他解答：“在找顾西羌。”小关：“精灵酱，我们跟上去看看。”他拉住精灵酱：“顾西羌消失在邢府，在官配的记忆空间里，也许能发现金门卫遗漏的信息和线索。”
官配也是一样的心声：“跟上去看看。”
只见主角进去一间厢房。官配跟着上了厢房的房顶，揭了几片瓦砖。一人一灵也穿进房里。
床榻上没人，主角俯身去探床底，还是没人。没有收获，他又开始翻倒衣柜。
小关：“主角在找什么？顾西羌一个大活人，可能藏在箱子柜子里吗？”
精灵酱幽幽道：“可能是在找钱吧！”
很快，主角从柜子里找出一叠钱票塞进怀里。
官配：“。。。。。。”
小关：“。。。。。。”
精灵酱：“系统严谨！”
经过一阵搜刮，主角的衣服鼓鼓囊囊，回到门口，又看向对门的妆台。
主角上前打量妆台上的水粉胭脂。
他站在铜镜前面，看一眼四下无人，居然在脸上涂抹起来！
两人一灵：“。。。。。。”
主角样子像个女孩，但是下手和女孩差远了！
脸上是大片死气沉沉的白色，双颊上两团大红色红晕，小关听他嘟囔了两声：“这怎么不一样。”
又开始画眉。画眉倒细致专注，加上他眉型生得就好。
但是，小关：是你吗。。。洛克李。
“喝！”精灵酱一口气没提上来。
“没人告诉你不会化妆就不要画吗！”小关抓住精灵酱的手：“大晚上这样很吓人的！”
月光下，主角对镜妩媚一笑，一人一灵抱紧尖叫！
小关：“我草！我草！”
“草！”精灵酱嘶吼：“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阴间的东西！”
“呵呵呵。”
精灵酱：“。。。。。。”
“！”小关僵住了。小关：好瘆人，突然有不知道从哪传来的笑声！
“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子。”
“。。。。。。”一人一灵张大嘴巴：“草了是你！”
小关：“你从哪里看出来了！”
甚至如此惊喜！一人一灵眼神都不敢往妆台上放！
但是官配。。。小关眼睛一亮：是主角漂亮到模糊性别的脸才导致了望江阁外的一幕，好感度高是官配以为主角是女孩！小关暗自庆幸：现在只要知道他是个男人，好感度的问题就会解决！
官配：“也只有女子才对这些有兴趣吧。”
两人不同频道聊天，小关：“也不是只有女子才对化妆品感兴趣哦。”
最后主角口脂点唇，他本来嘴唇便鲜润，上色过后艳丽了，也更显齿如含贝。
准备壮烈面对主角第四回翻车的一人一灵心生宽慰，小关深呼吸：“心情真是大起大落！”
可是突然！官配警报：“有人来了！”
没松解一会！小关又提心吊胆！
官配警戒地伏低身体。
四五处火光由远及近！是提着灯笼的下人们在匆忙向这里聚集。而主角还在低头钻研，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糟了！”听到官配的心声小关也非常着急，一下穿出门外，一下穿回房里：“有人往这里来了！”
但是他无法做出提醒，只能去看下面发生的事情。
主角还在纠结口脂颜色。小关急死：。。。大家都会在这种问题上面烦恼是吧！
这时，哪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小关脚下一顿：有人在哪儿撞倒了什么东西。
“哐！”接着是两片瓦砖落地碎裂的声音。落在屋外，是官配的提醒。
“有人！”主角一惊！
他马上丢下口脂，又错手打翻了一盒新的香粉，粉落了一台子。顾不上收拾干净，水粉胭脂被他胡乱塞进怀里，进去里屋，开了一道反方向的窗户，主角纵身跃出！
“等等！”
“噗通！”
画外音和落水声一块响起。
主角：“。。。。。。”
一人一灵跟着冲出屋外，只见钱票落了一地，主角正在湖中狼狈潜行向围墙的方向游去。
官配下了房顶，捡起主角落下的钱票跟了上去。
“精灵酱！”小关激动地抓住他：“你也听到刚刚那个奇怪的声音了吧！”他在主角的脑海里一样发现了那声被漏下的闷响！小关：“明明官配没有动手呢，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不会无缘无故有这样的信息。”精灵酱点头：“在俺看来，是提示！”
小关：邢府有问题！
主角进邢府找顾西羌的晚上，是不是就是邢府妾室被杀的那一天！
更重要的是，小关震惊脸：“官配的五十两，居然是从主角身上捡的！”
白光亮了又灭，一人一灵出现在逃出邢府的主角身后。
官配正跟在后面：“这么晚了她不回家，去城外干什么？”
小关：。。。其实是回家。
主角时不时停下来拉起积水了从身上落下去的衣服，衣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
小关：这你都看不出他不是个姑娘吗。。。
主角抹一把脸上的水渍，口中骂骂咧咧不停，继续向家走着。官配配合他的步伐跟在后面照看。
要是小关一个人，一定不走这样又黑还没人的路。
但是没有人是因为。。。前面那个根本不算人！小关：是货真价实的“水鬼”！
一个打更人老神在在地哼着小调从转角过来。
迎面看到主角，大叫一声：“救命！”丢了铜锣！撒腿就跑！
主角一个怀疑人生的回头：那人看到什么了？
“草草草！”精灵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草！草！草！俺草了！”
“！”
小关：“下去。”
“。。。。。。”
精灵酱熟练地手脚并用，从小关身上爬下去：“刚刚抱住俺死活不肯撒手的人是你吧！”
官配在后面倒是时不时笑笑，对无辜人士被波及，半是同情半是好笑。
只道那妆容竟是花到了这个地步。
而出了城门又起波澜。远处有三个醉酒样子的男人摇晃身体过来，看到一个纤瘦的影子，结伴围了上去。官配心里一阵警惕，就要上前。小关心里也一阵警惕：离精灵酱远一点！如他所料响起几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和逃窜的脚步声：“哇！哇！哇！鬼呀！”
“鬼！有鬼！”
“救命！有水鬼！”
主角一把撩开贴在头上的乱发，脸色苍白！张开晕妆的血盆大口：“有病吧你们！”
精灵酱：“草！草！草！”笔直晕倒。
晕了三秒他爬起来，抓住小关的肩膀一脸严肃：“小关。”
“事不宜迟，俺看俺也该回观察室了！”
精灵酱：“。。。。。。”
精灵酱被架着继续往前走。
一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城郊一个破败寺庙。
“我回来了。”
官配守在寺外的柴堆后面：“她的家竟是荒郊野岭的寺庙。”
寺庙里只有柴火燃烧劈啪炸开的声音，很快传来小声的啜泣。原来是个男人，瘫坐着在哭，怀里抱了一个熟睡的女婴。主角半蹲着，正在嘱咐。
角落里躺着一具女尸，小关没见过尸体，心中不免害怕，咬牙看了两眼。
女尸身上一片片青紫。
主角把几张没丢的钱票包进男人手里。
“那是主角的姐姐吧。”小关泪眼婆娑。他和主角共用一个脑子所以共情主角，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姐姐在照顾主角，两人相依为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姐姐看他就是亲弟弟，他看姐姐也是唯一的亲人。现在，唯一的亲人走了。小关攥紧精灵酱的衣袖：“主角不相信姐姐是被山贼杀死的。姐姐身上钱没少，有山贼杀人不抢钱吗。”
火光中，主角脱掉湿了的衣服烤干。
官配马上转了一面，不过：“她怎么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官配垂眸，情绪变得复杂起来。
小关：。。。要不你也回头看看吧！
官配把捡到的钱票放在门口，精灵酱斜了斜小关，小关：“咳！咳！”
直到传来脚步声，官配才重新转了回去，小关：但是主角还打着赤膊！
官配：“。。。。。。”
“卡啦！卡啦！”
“什么声音！”小关紧张地拽住精灵酱：“什么东西碎了！整个空间好像马上要裂开一样！”
官配：。。。心碎了。
“也对，他本来就是男子的打扮。”官配自嘲闹了好大的乌龙。但是，心情又微妙地愉快了起来。
“？”小关缓缓一个问号。
主角取出湿衣服里的物件，是他从邢府偷出来的瓶瓶罐罐。
小关明白了，那是要帮亡者整理遗容用的。
小关和精灵酱的心揪到了一起。但是主角比刚刚在邢府细心百倍，盖住了淤痕，再帮姐姐画眉点唇。手一颤抖就停下，落下一串串眼泪继续。结果差强人意，一人一灵才松了口气。大概因为在他的脸上试过了，他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最后，主角终于放开绷紧的手，埋头哭了起来。
官配看着天空。
月亮落下了，寺里的呜咽被薪火燃烧的声音一层层盖过去。
一人一灵回到正确的时间线上。
精灵酱：“这就是官配对主角所有的记忆了。”
“虽然和主角失去的记忆没有关系，但是有了邢府案子的新线索。”小关总结：“就是那个奇怪的声音。。。看来还是得从邢府着手。”
“官配是板上钉钉的好人。”精灵酱严肃：“小关，告诉他你的身份。”
“他也在找顾西羌，他会帮你一起查案。”
小关：所以他听到八脚的情报出现在邢府，果真也是为了找到画师！
小关思索着点点头，马上又抬头！“精灵酱，你要走了！”
精灵酱羞羞：“已经是第五章了。”
“俺要回去观察室，后面靠你自己了。”精灵酱：当然了，也可以靠小霍。
“但是俺会一直关注。”精灵酱左脚踩踩右脚。
不想煽情，身体却突然被抱住，精灵酱呼吸一滞。
人的身体好温暖，叫他声音也柔和下去：“必要的时候，俺也不会坐视不理。”
抱住他的人：“嗯。”
小关：“以后少看恐怖片。”
精灵酱：“。。。。。。”
“草。”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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