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4)
江堃暗暗咽了口唾沫，手机上的游戏也不玩了，直接扔在了床上，把二郎腿放下，正襟危坐：“小钟老师，我们开始学习吧！”
乖巧无比。
钟亿满意一笑：“去！把你的课本拿出来！”
江堃：“……我只是个学渣。”
“所以呢？”
“你见过有那个学渣会带课本？”江堃耸了耸肩。
钟亿微笑点头：“哦！是吗？”
她笑着抬起了衣柜的一边。
江堃快被她的怪力吓死了，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力气那么大：“你你你，你放下！试卷可以吗？我……我们前天考了试，发了试卷下来。我去翻翻我的书包。”
钟亿微笑着把衣柜抬起的那边放下，有试卷是再好不过的了，可以分析他的薄弱项。
江堃的房间有个很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美丽的风景，可惜被窗帘给全部遮住了。钟亿走上前去，一把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全部倾斜进来，原本开着灯的房间变得更亮堂了，乍一看还有些刺眼。
“你干什么？！！”江堃暴躁的声音传来。
“啪！”
钟亿把房间里的灯关掉了：“大白天的，开什么灯啊！绿色华夏，节约用电，从我做起。”
江堃：……
“那你把我的窗帘全扯下来干嘛？”江堃强忍着怒火，盯着掉落一地的窗帘。
钟亿的耳朵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没有控制好力度吗？要不要我帮你把窗帘装回去？”
江堃：“……算了吧，我还是等会叫管家来装。”
别装着装着，就把他房间的墙给拆了。
江堃把试卷找到了，丢在书桌上，试卷全部都变成皱巴巴的样子。
钟亿搬来了个凳子坐在了他旁边，把试卷一张一张地整理好。她看到了里面有文综卷子，挑了挑眉。看来江堃是个文科生啊！这也刚好，她当初也是读文科的。
语文67分，数学15分，英语58分，三门主科加起来才140分，还不到150。
钟亿：“……我一门科目的分数都可以抵过了你三门的成绩了。”
江堃不爽地“哼”了一声。
江堃的文综就更牛逼了！满分三百的试卷，这位大佬考了60分，都是靠选择题得的分。大题一题也没动。
钟亿：好家伙，加起来总分刚好两百分。
关键是这人还摆出一副不过尔尔的样子。
钟亿有些头疼，但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能从回到现实，她还是做了个深呼吸，沉下心来，拿着江堃的试卷继续看下去。
钟亿先看江堃的语文试卷。
语文试卷的阅读题是张爱玲的《牛》，结尾是题目问的是《牛》的结尾一段要不要删去，还要说明原因。
江堃的回答是不要删。
他的回答和字体跟他这个人一样嚣张------“当然不要删！要删的早删了，还留在这里问我们干嘛？是不是傻！”
字迹张扬。
钟亿：……
难怪老师给他零分！
出题老师有被冒犯到！
钟亿用右手食指点着那道题，对江堃放出了死亡视线：“为什么要这样答题？”
江堃毫不在意地瞥了那道题，还有点理直气壮：“我觉得我写得没错啊！就是这个理！”
其实，江堃的意思也有点道理！
但可以这个样子答题的吗？
钟亿按了暗额角快要爆出的青筋：“但也不能这样答题，你这是在答题吗？你这分明是挑衅！”
江堃有些不耐烦了：“不然我还怎么答？你去把张爱玲从地里挖出来，她都不一定能答出来，你还指望我这个学历还没她高的人能答好？”
江堃的腿又开始抖起来了：“而且吧，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学的语文老是把别人的文章一字一句加以拆解，并强行加上那些出题人官方的看法。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的阅历不同，对作品的理解自然也不同。那为什么那些出题人的理解就是对的，我的就是错的呢？为什么要坚持那些所谓的正确答案，把那些对作品的理解固定化呢？这是在扼杀我们的个性！”
江大少对应试教育下的语文表示强烈的指责。
钟亿：……
为什么她觉得江堃说得好有道理？
钟亿瞟到了书桌下江堃抖得欢快的腿，拿了只钢笔抵住了他的膝盖上方。
江堃的面色一黑，腿像是被压了什么重物，抖不起来了。
他黑着脸，顺着钢笔和钟亿伸出的手臂往上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偷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怎么力气怎么大？
钟亿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试卷说：“你说的到也有道理。但你要知道应试教育之所以存在并且推行至今，一定是有它的道理。你现在还是在读高中，还是在应试教育的体系之下学习。你无法改变就只能适应这现状。等你到达一定的高度，脱离了应试教育，你再来评判它。”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语文是有关于素养、无关于应试的学科’。但素养这东西你看得到吗？你怎么根据素养来给那么多的学生打分？你怎么评判那些学生的知识储备能足够上大学？所以，老师们只能拆分作品来让你分析，根据你的回答来判断。”
“就刚刚那个张爱玲《牛》的阅读题。它主要考查的就是你们探究文学作品主题及结构安排的理解能力。”
她把抵在江堃膝盖上的钢笔收回，继续说道，表情淡淡的：“也正如你所说，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老师们对文章的理解也不会相同，那如何来评定答案呢？”
“还有一点，我要纠正你。语文试卷除了选择题，从来都没有正确答案。你可以去看看往年的高考答案，上面写的都是参考答案。”
江堃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有些收敛了，他深深地看了钟亿一眼，没有说话。
钟亿又用手指点了点江堃的答案：“回答时，不能口语化，也不能写那些冒犯老师的话！你知道改卷老师和出题老师有多难吗？你以为这样很酷吗？小屁孩！”
江堃听见这“小屁孩”拳头都硬了，但对比了他和钟亿的武力值后，还是默默地松开拳头。
他有些闷闷地说：“知道了。”
老妖婆！
他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作者题外话】：《老妖婆和她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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