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军训2
“诶诶诶，你是什么码呀？”
“这裤子也太大了，这腰可以塞两个我。”
“这个衣服好丑啊，我不想穿。
“不用洗吗，有点味道啊。”
“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
任务完成后，两人拿着军训服回到了座位上。
商一坐下来，就双腿一伸，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下垂，仰天叹了口气：“好累啊。”
参煋正坐，头也不回的道：“就这？累了？”
商将腿收回，右手往两腿之间穿过往下，抬了一下板凳，稍微靠拢桌子，趴了下来，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参煋顺势问到：“几点钟睡的嘛。”
商比了个“二”的手势，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两点多。”
“难怪今天起不来。”参煋边说边点头。
参煋脸趴在桌子上，眼镜被他取下来拿在手里放在大腿上，就这么望向参煋，道：“我们上午好久放学啊。”
他生了双丹凤眼加个下三白，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凶巴巴的。这会儿他打了个哈欠，眼里雾蒙蒙的，趴在桌子上眼皮要合不合，语调因为困顿拖得有点长。
参煋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好笑，道：“我不知道，不过应该还早。”
商起身，拍了拍前面的金渝，问道：“你知道几点钟放学不。”
不能怪他一个在汇中读了三年的人不知道放学时间，因为初中和高中放学时间段不一样。
金渝转过身先吐槽了一句：“这才多久你就想放学了，早得很。”随后贴心的告诉了商答案，道：“十二点一十。”
商这声“啊”跌宕起伏，疲乏困倦压得语调绵长悠远，他道：“这么晚啊，今天一上午要干嘛啊。”
参煋继续把玩着笔，道：“应该没什么事情了，总不可能现在就军训吧。”说着便把军训服拿起来拆开，“啧，这衣服质量太差了吧。”
商也将军训服拿出来，用手仔细感受了它的质地，可以说是比他爸的胡茬都粗糙，整个设计和制造都透露出随意，随后他找到了一根线头，一拉，感觉半件衣服都可以被抽没。
他点了点头，道：“确实，不过也能穿。”
杨朝用黑板擦拍了几下讲桌，道：“安静，现在大家去厕所试一下迷彩服合不合身。不合身过来登记，然后去换。”
博远楼最两侧，也就是四角都有厕所，男厕和女厕成对角线，并没有挨在一起。
九班出去拐弯是男厕，对面才是女厕。
班上人一窝蜂的出去试衣服，杨朝还在提醒着：“大家安静，不要影响其他班级。”
叽叽喳喳的声音小了一阵后，复又恢复到原来，男生们聊到激动处动手动脚，打闹声不绝于耳，女生们则继续扯着没什么营养的东西。
商和参煋因为坐在最后面，最先从教室出去。
“诶，哪里是厕所？”商左右望了望。
参煋左手放在商肩膀，将他转了个方向，用手指向右边，道：“这儿呢。”
厕所自然是装不下二十多个男孩子的，先进去的换衣服，其余的在外面排队。
商不太喜欢在不熟的人面前赤身裸体，扭捏地进了隔间，准备换衣服。
参煋在他旁边，道：“都是男的，直接脱了呗，你害羞啊。”
“放屁。”商脱完衣服想将它搭在门板前，参煋皱了下眉头伸出手道：“我帮你拿吧。”
把自己穿的衣服递给他后，商拿起军训服就往身上套。
军训裤子的腰真的太大了，商要的l码，腰中间空得可以塞件棉服，学校也并没有给他们佩腰带，只有单薄不透气的短袖和裤子两件东西而已。
商记得家里还有一根腰带，平常他不怎么用，牛仔裤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骨。婆婆经常说他穿个衣服垮得和二流子一样。
裤子是大了点，但他懒得去换。提了一下裤子收拢用手抓着紧贴着腰，抬头看见参煋还没有开始换，于是问道：“你怎么不换啊。”
参煋依旧紧皱着眉，一脸嫌弃道：“应该是能穿的，我就不试了。”
商原封不动的把话还给了参煋，道：“都是男的，直接脱了啊，你害羞啊。”
参煋嘴角一弯，向右偏着头，打趣道：“你要真想看，去我家里，我脱给你看。”
李鑫烨在他们旁边和其他人说话，听了这么一嘴，笑道：“行啊，让我也看看。”
商脸上惊疑交加，嫌弃中透露出不可置信，道：“你要是个美女，去我家都行。”随后看向李鑫烨，“今天晚上你去他家吧。”
李鑫烨摇着头，一脸痛心道：“可惜啊可惜，我喜欢美女。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
“那你可真惨。”商说着将手伸向参煋，道“你把我衣服给我吧，我换回来。我感觉这裤子松手就掉。”
李鑫烨眯了下眼睛，戏瘾大发似的道：“看来你经验挺丰富啊，教教我呗。”
商正在低头换裤子，闻言头也不抬的道：“行啊，哥教你撩妹子。”
参煋无语凝噎，道：“快点吧，我想回教室。”
李鑫烨贱兮兮的笑道：“要得，哥。”
商对着林鑫烨抬了下下巴，手握拳锤了两下肩膀随后手指向他，道：“靠谱。”然后转向参煋，“马上，快了。我在穿鞋。”
穿戴整齐后，商出来去洗了个手。
李鑫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没有上厕所，洗手干嘛。”
商随意的甩了几下手，似顿悟般道：“好像是哦，习惯了习惯了。”
参煋：“走了走了，回去聊。”
三人一起回了教室，耳边是班上同学不断交谈的声音：
“这裤子好大，我两条腿都可以进去。”
“我穿着会不会很奇怪。”
“我买了个新皮肤。”
……
一上午就这么在平淡的喧闹声中，踏着新学子激动的心情过去了。
金渝故事讲到一半，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和声音，顺便带走了她的听众。她转过身收东西还未起身的功夫，商就已经冲向了门口。等她起身转向后方，准备打声招呼，说“拜拜”时，商已经在下楼梯了。
“人呢？这么快？”金渝疑惑道。
“已经走了。”参煋把板凳推进桌子下面道。
“孩子是真的饿了啊。”
商跨着长腿，疾步走到了校门口，这个时候人还不多，只开了一个小出口。
汇川中学大门口立了一根看起来很艺术的高柱上面竖挂着“汇川中学”四个大字，到了晚上是便会亮起，红彤彤的，看着可喜庆了。高柱右手边靠保安室有人脸识别和一道几人宽的伸缩门。左手边便是大型电动伸缩门，学校人流量大时会打开。
再过几分钟，一大波人会乌泱泱的被挤在校门口，水泄不通，红绿灯理解不了各位学子想吃饭的迫切心情，绿灯总是比红灯少了几十秒。汇川中学面前的路势像十字路口，只不过它坐落在了路口最前端，堵了一条路，三个方向林林总总全是商铺。
站在楼梯前，望下去便是宽阔的道路，两边的树木如绿绸带似的笔直蔓延。太阳也是朝这个方向落下，有时候夕阳余晖就这么一洒，汇川中学便落了满身的落日熔金。
商回到家，婆婆已经弄好了饭菜。他们家并没有在饭桌上吃饭，而是在茶几上面，因为婆婆喜欢看电视。
婆婆已经把饭舀好了，他爸爸中午不回家。商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做到了沙发上准备吃饭。
茶几只比沙发高了点，商吃饭总得岔开腿，弯着腰，不过他也没说过什么。他吃饭有个习惯就是看蜡笔小新或者其他剧下饭，不然总感觉缺点啥，当然百分之九十五是看蜡笔小新。
他妈说他十几岁了还是个男生，看这种动画，像个智障一样，商会反驳到“这不是动画”“我爸还看熊出没呢”。总之，是没反驳他妈说他是个智障。
缺心眼儿的。
吃饭、看动漫他很专注的一心多用，于是婆婆大多时间是自言自语—今天我们老家那个离婚了啊，我去买菜，菜涨价了啊云云。
商婆婆喜欢看“男生女生向前冲”，并且很投入。在有人落水时，会大声道：“哎呀！可惜了。”
她朋友来家里吃饭时，偶尔还会充当一下讲解。
下午两点四十的上课时间，商去睡了一会儿午觉，他感觉眼睛一闭一睁，这时间就溜走了，没睡够。
睡了一个多小时起来脑袋有点晕乎，迷糊着到了学校，丝毫不期待的军训如约而至。
商坐到座位上，抬头看了眼挂在黑板正中间的电子表—两点三十八。
教室这个时候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闹哄哄的。
参煋刚刚还在和金渝打趣道：“他可能又要迟到了吧。”就看到商从后门进来了。
“你怎么这么晚。”
“这不还没有上课嘛。”
“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请迅速回到教室；同学们—”上课铃声响得很及时。
商双手一摊，道：“这不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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