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子高中生的日常三
他们这一届正式实行新高考改革，一加二加三的原则。简单来说就是语数外必选，物理历史只能二选一，分为物理类和历史类，剩下四科自己选择。
商叼着笔听杨朝站在讲台讲解新高考改革方式：“现目前还没有完全定下来，说是有可能实行走班制。”
“语数外在固定的教室，其他选科在其他教室。等一下要去预选学科，自己想想以后要学什么，高中三年的大事情啊。”
大家都感觉很新奇，毕竟以前只分文理科，现在大家都可以选择自己擅长的学科，增加优势。
商咬着笔头，问：“你们想选什么科？我肯定是不会选物理和地理，直接pass掉。”
金渝转过身道：“我和冯晴商量好了，选一样的，政治历史生物。你呢？”
“我现在不知道，我想选历史生物化学。”
李鑫烨朝中间坐了点，好一起讨论，道：“那我肯定是全理啊，政治真的来不了，上次考试我全班倒数，物理化前三，谁学文科啊真的是。”
金渝露出不太理解的表情，嫌弃道：“那你是笨，政治背了就会的，你考三十。”她这次政治全班第一。
商碰了碰参煋，问：“你呢，全理？”
参煋皱着眉想了想，“应该是吧，我也不确定，我化学没有物理好，但是我肯定是选物理类。”
他叹了口气，他还想和参煋一个班呢，还想和李鑫烨、王杰岭、金渝。可是大家的选择都不一样，选了一样的也可能不是一个班。
分离的气息淡淡飘进他的思绪里，打碎了一点激动情绪，不想分开可又各有选择。
轮到九班的人去五楼机房选科了。
“哎，我们以后就不是一个班的了。”
“舍不得我？”
“切，我舍不得李鑫烨那个sb，都不会舍不得你，好吧。”
走在他们前面和王杰岭聊天的李鑫烨无辜躺枪，转过头道：“你才sb。”然后搂着王杰岭肩膀走了。
参煋笑道：“没关系，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回家啊。”
“主要是，好不容易混熟了，结果又分开了。我才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住。”商一脸感慨道。
“又不是死了，会再见的。”
“你挺会说话啊你。”
“那是。”
汇川中学最终否定掉了走班制，因为目前的师资力量以及博园楼教室的设计，都符合文理分科的设置，但不适用于选科制。
中第一次的预选，先选出最多人选也比较合理的选科组合出来，于是只剩下了九种组合可以让学生们选。
第二次选择，就确定了以后的学科。
商按照想法选了历史生物化学，但这个选科组合被筛选掉了，选的人只有百分之二。
第二次决定性选科时，他就很纠结了。选什么呢？地理不行，不选；物理不行，不选；化学还行，可是选项没有了，纠结半天，最终点击了政治历史生物这一选择。
参煋和李鑫烨倒是选的很快，他们从预选就坚定的选择了全理。
在九班的最后一节化学课，杨超没有在课堂上课，而是带着大家去了操场。
他们按照体育课的队形站好后，杨朝说：“这是你们在九班的最后一节化学课，下学期你们有些人或许还在一个班，有些人的化学老师或许还是我。但是想这样全部人聚在一起的机会很少了，你们会遇到新同学，和他们一起共度三年，所以，今年这节课，大家好好玩、好好聚！”
鼓掌声起了又落。
大家提议一起玩游戏，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瓶子，里面没有水，装了些沙进去。
两个男生站在对面，扔中间的人，碰到就出局，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
白柒沄和廖复兴两个体育生负责扔，中间站的大多数是女孩子，杨朝也进去了。
一群人站在沙坑里，白柒沄拿着装了半瓶沙的瓶子，道：“三、二、一，开始了准备好！”说完瓶子朝着其中一个女生扔去。
里面人多随便一扔，基本上都会有人中招，第一个出局的就是金渝。
“白柒沄，你给我等着！”金渝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沙子。
“哎呀，不能怪我啊。”说着又扔了出去，这次没人出局。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商双手交叉站在旁边看戏，道：“谁让你站前面啊。”
金渝看着冯晴在里面玩，女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到最后只剩下四个人，游戏最好玩的时候到了。
杨朝、杨美、彭彤和林雨玩到了最后。
廖复兴大力地朝林雨甩过去，林雨接住扔给了白柒沄。他拿到瓶子的一瞬间又马上朝目标甩了过去，还在转移方向，背对着他的杨美成功中招。
廖复兴这个篮球体育生，手劲足，速度快，拿到瓶子就“咻”一下砸过去，彭彤被砸中了腰，负伤出局。
彭彤捂着腰：“好痛啊，他好狠。”
场上两个人，一个是班主任，一个是同学，他们的主攻目标自然是林雨，可林雨为什么会有“百分百空手接瓶子”的技能啊？很离谱啊。
游戏进入白热化，沙坑四周围满了九班的人—
“林雨加油！”
“啊啊啊啊啊卧槽，接住了！”
“他们怎么不扔班主任？哇，杨朝居然蹲下来躲过去了？！”
“刚刚那个瓶子从她头上飞过去的，你看到了吗？”
在林雨第二次接住瓶子扔给廖复兴时，廖复兴果断转换目标，扔向杨朝。
杨朝微一偏身，躲过去了，她喘着气，心想这身子骨还是没有以前好，不得不服老，和这群小年轻比不了。
趁她累了，白柒沄抓住机会，送班主任出去休息了。
两个体育生几乎是拿到瓶子就甩出去，不给林雨留反应时间，可她居然每次都能躲过去，还能接住。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铃声响起。
杨朝大声说：“我们一起拍张照！”
“第一排的坐下吧，不要挡住后面的同学。不要遮脸啊，来，三二一，茄子！”杨朝帮九班全体拍了第一张照片。
大家自己找的位置，金渝和冯晴坐在第一排，两人一起比了个心。商参煋，李鑫烨王杰岭四个人站在了最后面。
商手臂搭在参煋肩膀上比了个耶，参煋就双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直面镜头，嘴角微微上扬，敷衍拍照，商倒是笑得灿烂。
李鑫烨看了眼商的姿势，然后将手肘放在王杰岭左肩做了个赞。
杨朝找了一个其他班的帮忙拍照，然后在同学们的招呼下坐在了第一排的c位。
参煋偏头看着在自己右脸比耶的手，轻声道：“拍第二张了，换个姿势啊。”
对方“哦”了一声，在让帮忙拍照的其他班同学按下手机快门之前，快速地把两人姿势对换，让参煋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脖颈搭在肩膀上，然后又比了耶，参煋还没有反应过来，本来想和他一起比耶的手势，那人已经按下了手机快门。
于是第二张照片，参煋头偏向商，没正脸。
“你这含情脉脉的看着人商干嘛呢。”金渝拿着手机把发在班群里的照片放大。
李鑫烨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凑过去看：“我看看我，哟，挺帅。”
“那确实，谁有我们鑫哥帅。”商也和李鑫烨同个姿势趴着看照片。
被挤在中间的参煋无奈道：“你们不能回去看？”
商李鑫烨不管不顾参煋的控诉，更往中间挤，“诶，王硕的表情笑死我，你看哈哈哈哈哈—”
“卧槽，都好丑啊。”
“你自己丑，别带上我。”
“李鑫烨我看你想死。”
“啧，打我干嘛啊！打错了，打他啊！”
参煋：……
最后一次在九班的考试考完，有人在班群里提议聚餐。这班群还是商建的，刚开始就叫班级群，后来杨朝在班会上讲，班上千万别出现什么小团体，抱团欺负人，霸凌，什么青龙帮，斧头帮别给我搞出来。
然后他就把群名改成了青龙帮，李鑫烨就在群里面叫他帮主，商叫他二当家的。
郑羽晴：我们考完试聚餐吧，吃火锅。
拉面多放香菜：可！去哪里吃啊。
顾業：去网上看，团购比较便宜。
告月：趁成绩没出来，浪起来，吃完饭去网吧咱们包夜。
然后商发了个表情包。
星夜：帮主，你能想点好的吗，上网？还有女同学。
星火：你就想着女同学是吧。
星夜：哪能啊，我这是替人家着想。
鲸鱼：谢谢鑫哥。后加一个阴阳怪气表情包。
商去私聊了参煋—
告月：我刚刚看那个电影出了，看不看？
星火：可以，明天吗？
告月：我去问问李鑫烨，王杰岭他们。
参煋发了个ok的手势。
等商退出去一看，群里九十九加的消息，他点进去翻到最上面粗略浏览了一遍，然后去问李鑫烨明天看不看电影。
星夜：可以啊，几点的，早了我可起不来。
告月：早了我也起不来。
星夜：我去问问冯晴和金渝。
告月：想约冯晴，还拉上金渝，挺会啊。
李鑫烨没有回了。
告月：杰岭，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去不？
令山：什么时候，早上我要去学跳舞，下午有空。
告月：你居然会跳舞，我怎么不知道。
告月：可能下午两三点，我刚刚去看了票，有三点多的，看三点的。
令山：行，我先睡了。
告月：这么早？晚安啊。
令山：嗯，安。
商放下赶作业的笔，去卫生间洗漱，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赶忙钻进被窝，投入到电热毯温暖的怀抱里。
打开手机界面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五。
他侧躺着，从被窝伸出一只手拿手机，把明天要去看电影的拉讨论组。
金渝发了个表示疑问的熊猫表情包。
星夜：明天看电影，都去吧？
告月：我问了参煋、杰岭他们都去。
鲸鱼：看什么？漫威新出的那个？
星夜：对。
晴天：几点的，我上午要补课，可能没有时间。
星火：补课？这么拼。
告月：？？？？牛逼啊，冯晴。
晴天：我爸非要我去，如果是下午的话，我应该可以。
鲸鱼：那就下午吧，我放假不睡到下午不会醒。
鲸鱼：我家小杰岭呢？
告月：你家小杰岭睡觉了，姐。
星夜：什么情况，这么亲密，怎么就你家杰岭了？
鲸鱼：你管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逼der。
星夜：切，我让我家小杰岭不和你玩了～
鲸鱼：嘿，你个逼der。
商退出聊天软件，李鑫烨和金渝还在讨论组里互骂，私聊参煋让他上号，两个人一直打到凌晨一点才休息。
他平常上学时，或者明天有事情，都会比闹钟提前醒来，但是只要一放假，没时间限制，商可以睡十多个小时，生物钟？不存在的。
但参煋就不一样了，六点多习惯性的醒来，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瞄了眼时间，才六点半，又继续睡了一个多小时，他就睡不着了。
八点多商和其他人还在做美梦，参煋已经洗漱完毕开始做作业了。
九科作业，科科都多，每一科都至少有一本书，但还好有参考答案。参煋先把语文历史等文科的答案抄上去，物理化学生物的作业他打算自己做。
商之前在班群问，说分班了，是不是没有选的科目就不用做了。可班主任没有说，谁也不知道到底做不做，为了保险，参煋还是把历史政治地理的假期作业抄上了，谁知道这学校到时候会抽什么风，检查一个理科生做没做文科。
毕竟学校总是出其不意，怪招多得很。
“吃饭了。”参煋妈妈敲门道。
参煋“哦”一声，随意抹了下头发，把较长的刘海弄上去，趿拉着他妈妈织的毛线拖鞋出去吃饭。
“鞋子穿好。”
“哦。”
参煋咬着筷子打开手机，给商发了条消息。
星火：起床了吗？
没回，那应该是还没有起床。
商家里—
“起床！十二点多了，还不起来，我看你都高中生了，以后怎么办，饭给你煮起还不吃，起来！”商婆婆冲进商房间，拉开窗帘。
中午十二点多，正是阳光灿烂时，亮光和商婆婆的大嗓门把他从美梦里拉出来，蒙上被子，不爽道：“哎呀，烦死了。”
“十二点多了，饭煮起了不吃，我看你是想成仙，天天晚上不睡，早上来睡，这么大个人了，我也不想说你啥子……”商婆婆一路从商房间骂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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