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传闻
隔天，及川回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某些流言蜚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三个人的爱恨情仇——比如“听说一年的道木一脚踏了及川和成田两条船。”，又比如“你知不知道道木和三年的成田分手了。”，再比如“听说二年的及川劈腿了成田。”
——完全与事实的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这样的“听说”和“你知不知道”及川一早上已经听了七八回。这也难怪，大三角的主人公来自高一高二高三的名人，分别是刚入学其美貌便随着名字传遍全级的道木怜南，帅气与实力集于一身的排球部王子及川彻，常年位居年级第一的大学霸成田步——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够让人讨论好一阵子，何况现在三个人都被卷进去的八卦包揽了学生们喜闻乐见的修罗场，如此胡编乱造出来的绯闻一发不可收拾的传开，也就不足为奇了。但及川气闷的是，明明真正惹事的小山她们三人还在进行在家反省两周的惩罚，传闻却不见她们半点影子。
及川和岩泉经过楼梯口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在讨论，无奈的加快两步打算避过去。
却没想到人家居然不认识正主的脸就可以讨论的热火朝天：“听说成田根本不是道木怜南的男朋友，虽然是喜欢她，可是好像抢不过二年的及川哦，昨天在排球部的体育馆还大打出手！”
“……”
——得了，又一个新的版本。
及川哭丧着脸被岩泉拖走。
他越想越莫名其妙。
“为什么连我都被扯到进去，关我什么事？？我昨天是在现场，但我只是背景板呀！！”
“谁叫你平常不检点——这下害了人家道木学妹了吧，笨蛋！”
“诶诶——！好过分，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小岩你倒是跟我一样都在，却没有任何人提到，唉——果然都是因为及川先生我太受欢迎的错——呀！！”
“白痴川闭嘴！”岩泉听的心烦，终于还是忍不住一个头锤终结了某人已经维持整个午休的喋喋不休。
但这种情况一直到放学后还是未有改善，事关明明略知事实真相的排球部更衣室里却有着无数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有精神吗？及川小三哟！”
“——啊啊，真好，我也想跟漂亮学妹传绯闻，及川太狡猾了！”
“——那还是算了吧，毕竟那可是横刀夺爱的及川小三呢。”
及川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嚯的关上柜门，吼道：“喂——你们几个！我可是全都听到了，给我见好就收啊！！”
岩泉侧目看了他一眼，开口帮腔道：“走了，训练要迟到！”
“哦！”
“啊啊——！！为什么都只对小岩听话，我说什么就没人听？！”
“哈？现充的话谁要听？！”
“诶诶——”
＊
天色渐暗，入夜的青叶城西能见到第一体育馆还是灯火通明，部活自然早就结束，余下是还在苦苦坚持自主练习的少年们。
但人渐渐走得七七八八，最后还是常年总爱和别人较劲的及川加训最久——依旧也只剩一个岩泉愿意奉陪。
及川结束一个完美的跳发之后还在喘气，岩泉看不过眼一条毛巾丢过去，“喂，差不多该结束了，要是又练过头你就去受死。”
“呼……呼……又来了，小岩，关心人还这么刀子嘴，所以说你才不受欢迎啊。”
岩泉懒得跟笨蛋一一计较。
他只是捡起一个球抛回球架里，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今天好像特别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明明平常只是随便傻笑的应付过去。”
“什么嘛，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人，就算是我也是——”
及川说到这里一顿，眼神放空到高处，回想昨天一幕幕，难得正经道：
“——我只是觉得那孩子很帅气，在我看来明明遇到蛮不讲理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还能这么坚强。”
“啊，要是你的话早就哭了。”岩泉毫不犹豫的点头，带着轻轻的感叹：“所以呢。”
“嘛，就是那种，讨厌人仗着女孩子坚强就肆无忌惮伤害人家的那种感觉？”
及川眼神一暗，有点嘲讽的说：“我只是稍微看不过眼，明明那孩子是受害者，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她所受的伤害，反而一个劲的挖她伤口，甚至我也被当成一个攻击她的新话题。”
这世上最可笑是说风凉话的人还是占大多数，不论有意无意，随便说一嘴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刀子插不在自己身上更不知道有多痛。
但是及川知道的，承受着这些的那个叫道木怜南的女孩子，她恐怕会忽视自己身上的伤痛，无事发生一样的笑面家人，然后再一次独自一力承担起所有。
——就是这样，他才更替她抱不平呀。
收拾完毕，关灯走人。
“但不过也是空口说白话，”及川把外套穿上，“终究我们对那孩子什么忙也帮不上，昨天是，现在也是。要贸然跑去解释流言，搞不会还会惹出新的风波。”
这样说着的及川心里到底有几分不甘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离开体育馆，及川臭着脸走出几步，抬头，视野中蓦地迎来刚刚还在所思所念的人，他张了张眼——
一切想法戛然而止。
黑夜中开着的路灯下映着女孩纤弱的背影——
春天的風也溫柔，漆黑的发丝披在肩上随之微微漾起，明明衬在夜色里，他却清晰地看到它划出的弧度。
他们学校的白色毛衫穿在娇小的女孩身上大得还能裹着一半百褶裙，而下面露出一双笔直的腿，漫不经心的踢着脚。
然后女孩回眸，纯粹的黑色朝他看来，轻轻道：“前辈。”
他看到她向他走过来的样子，满肚子郁闷换成看到女孩在这个时间出现的愕然，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
——他早就知道她是好看的。
及川回过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包手作饼干。
“这个希望前辈们收下，作为昨天救了我的谢礼。”
女孩说着来意，然后一模一样的一包递给迟来一步的岩泉。
“啊——谢谢你，其实我们也没帮什么。”岩泉看见怜南出现也一愣一愣的，然后尽显大直男的本性问道：“这个时间……你一直站在外面等就为了送这个？”
怜南眼眉弯弯，一派天然的模样，“我没有一直站外面哦，我们学校图书馆一般开到七点，我看完书才来的。”
“……不是这个问题吧。”
“——你这就不够知情识趣了哦，小岩哟，女孩子送东西开开心心的接受就可以了！”及川终于找到进入话题的瞬间，转个头对怜南笑道：“你说是不是呐，小怜南～啊，我叫你小怜南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怜南笑着点头。
“真是好孩子呢。”及川笑的更灿烂。
但怜南摇摇头，一脸歉意道：“我也是来道歉的，昨天的事连累了及川前辈，害到你也被卷进去，对不起。”
“不用感到抱歉啦，跟可爱的女孩子传绯闻是我的荣幸～不如说是大欢迎！”
——说这话的及川仿佛忘了是谁唠叨了一整天。
“对，不用想太多，及川这家伙平时名声就那样，是他连累了你才对。”岩泉轻易附和着，完全不在意是不是在狠狠地捅自家小伙伴一刀。
“小——岩——酱！”
及川鼓起嘴：“明明不用加这句也可以的！！”
“哈？谁要管你……”
“哈哈哈哈……抱歉…”
怜南被他们两三句哄笑，捂着肚子不能自已，她本来就爱笑，不说话时人都是柔和的，更何况现在一开心，看起来连发尖也洋溢着愉悦。
“……但是，果然前辈们都很有趣！”
及川和岩泉被这一笑笑到放松下来，也不自觉五官舒展。
然后他们一道走往校门。
怜南跟他们解释这个点才来是同班也是排球部的矢巾君告诉她这个时间前辈们仍在训练，她想着刚好避过其他人的耳目。
“怪不得那小子今天特别阴阳怪气。”及川恍然大悟，然后赶紧低头跟怜南道：“那家伙很轻浮的，小怜南记得离那家伙远一点！”
“你没资格说这句话吧。”岩泉一脸吐槽。
“我倒觉得矢巾君很热心，而且他对前辈的事非常尊重哦！”
“啊——肯定是被骗了！小怜南太单纯要小心撞到坏人哦。”
“……矢巾君听到会哭哦。”
怜南说着脚步加快先走一步，然后指着路口的左边，“嗯，我家就在那边的方向。前辈再见！”
“等等，小怜南我送你回家，这么晚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及川伸手差点挽住怜南的手腕，最后也只是轻轻一拍女孩子的肩。
“不用。”怜南转过身来，用甜甜的笑容看着他，“我走惯这条路，就算天黑了也不怕的。”
“啊——犯规了！”及川终于忍不住用手轻轻一捏女孩的小脸颊，话虽如此但狡猾的前辈寸步不让：“不过这里还是要让及川先生发挥绅士风度哦，不然我会担心的。”
怜南同样深谙话术：“但麻烦到前辈我会很苦恼的，明明本来是为了感谢前辈来着……”
“嗯——那作为交换，后天放学后有一场练习赛，小怜南能来为我加油吗？”
“——欸？”
女孩的伶牙俐齿突然中断，透彻的黑瞳微微一颤，“前辈不怕——”
“小怜南，我说过，这是我的荣幸哦。”
——管它流言什么的，及川彻最讨厌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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