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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回叶府


林烟站在小巷拐角处,看着围拢的人群,心想:“叶少爷,后会无期啦!”

        轻柔的微风吹来,淡淡槐花香扑面,林烟精神一振,顿感神清气爽,哼着小曲步履轻快地拐出了小巷。

        乐阳城不愧是江南名城,街边商铺栉次鳞比,繁华气象看得林烟眼花缭乱,恍若置身江南百景图。

        走走停停逛了好一会儿,林烟停在了一家当铺门前。

        除去给于婆等人的簪子和手镯,她现在只剩下一对金耳环、一副金项链和一个翡翠步摇。

        林烟仰着头,隔着高高的柜台,看那掌柜眯缝着眼,透过薄薄的眼镜片一寸一寸反复察看这些首饰。

        已经看了有一刻钟了。

        林烟扒着柜台跟他保证:“老板,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保真!”

        掌柜盯着首饰不抬头,拖着长音嗯了两声。

        林烟:“……”

        这算什么意思?到底是给当还是不给当?多看一会儿能少给点钱怎么的?

        正要询问,忽见掌柜抬起了头,冲着林烟身后挥了下手,说道:“拿下!”

        林烟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转身便要跑。

        可惜晚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一把钳住她的四肢,兜头给她套了个麻袋。

        恍惚间那掌柜的声音传过来:“就是她了,带走吧!”

        林烟叫苦不迭。

        青天白日的,怎么就进了家黑店!

        青天白日的,林烟先是被那人扛了一会儿,硌得她差点把刚才吃的点心吐出来,然后又被丢下,摇摇晃晃的似乎是坐在了马车里,最后又被扛起来,一阵杂乱之后,眼前终于一亮。

        林烟眯眼缓了一下,愣住了。

        这贵气奢华的雕梁画柱,这高端大气的装潢布景。

        没错,是叶府正堂的风格!

        往上看,是叶夫人那张牙疼似的脸,往左看,是周管家吃了黄连似的脸,往右看,是于婆那张屁股底下坐了钉子似的脸。

        好嘛,她这算是三进宫了!

        “李春桃,我有心帮你找个人家落身,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就这样跑了,将叶家的信誉置于何地?”

        叶夫人问她,她便问于婆。

        “于婆婆,是那块玉佩不够一百两吗?”

        于婆已经坐不住了,语气中满是慌张无措,嗫嚅着对叶夫人说道:“夫人哪,我说了这笔生意我不做了,钱……钱我也不要了,我……我得走了!”

        林烟明白了,这于婆大概是财迷心窍,从叶少爷那得了一块玉佩,还想从叶夫人这再敲一笔竹杠,本想要回那一百两,没想到叶夫人雷厉风行,二话不说就差人把她抓了回来。

        虽然背倚家大势大的叶家,这叶夫人仍是将言必信、信必行、行必果的为商之道践行得很彻底,林烟咂摸了一下,竟莫名对叶夫人生出了一丝赞赏。

        那于婆说着便起身要走,被周朔伸手拦住。

        只听周管家说道:“于婆婆莫急,咱们把事情分说清楚,若真是叶府的过失,必不会让婆婆吃了闷亏,你且说说,她说的玉佩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过来,于婆感觉自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玉佩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们那好少爷干的好事!

        可这话她能说吗?

        说了她就是个两头骗的贪财鬼。

        她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钱,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进一步是贪得无厌的老骗子、退一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冤大头。

        这位干了二十多年的老牙婆,头一次遇到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不敢怨叶夫人言出必行,不敢怨叶少爷怜香惜玉,就只能将怨气转移到林烟身上,心想若不是她不老实,现在醉梦坊的钱都已经进口袋了!

        对上于婆怨恨的目光,林烟笑了一声,说道:“于婆婆,你怎么不说自己狂三诈四呢!明明收了玉佩、收了金簪,卖身契也还到我手里,你又来找叶夫人要什么钱?”

        “估计是想让我们把醉梦坊的钱也赔给她。”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林烟回头,便见叶少爷迈步走了进来,一身白衣已经花花绿绿,发髻松松散散地歪着,两三缕散发自额角垂下来,衬着那张略带憔悴的脸,莫名看得林烟心头一颤。

        “阿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子?你的伤怎样啊?这临池是怎么回事,告诉他要好生照看!”叶夫人忙起身迎上来,当场就要扒衣服看看儿子的伤。

        叶彦忙阻住她的手,扶着她坐回椅子里,缓声道:“娘,您可知这于婆婆要将春桃卖往何处?”

        “何处?”叶夫人似是不理解他为何有此一问,“自然是想要买丫鬟的人家,咱们府里出去的,去处总不会差的。”

        叶彦看着叶夫人认真道:“是醉梦坊。”

        “醉梦坊?”叶夫人愕然看了周朔一眼。

        周朔面色一凛,当即化身铁面郎君,一改先前的温和,喝问道:“于婆婆,你当真是要把人卖到醉梦坊吗?”

        于婆一个哆嗦,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哭丧着脸说道:“夫人饶命!我见姑娘生得这样好,将来定是名动乐阳的头牌,一时糊涂这才——”

        “混账!”叶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也知道她生得好,那醉梦坊是什么地方,把她送去那里,她还能有什么好!怎么说也是清白人家出身,从我叶府出去,却被送去那种地方,这不是害人嘛!”

        饶是经验丰富的老牙婆,此时也吓得抬不起头,一叠声地认错赔罪。

        林烟站在堂中,却仿若置身事外,静静瞧着叶夫人发火,突然觉得对她的疏离感淡了几分。

        叶夫人将于婆呵斥一番,顺带把周朔也骂了一通,叫人将一百两还给于婆,并下令叶府往后再不与于婆交易。

        可叹于婆这一天大起大落,欢天喜地地来,垂头丧气地走,还痛失了叶府这一个大客户,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她抱着银子要离开时,林烟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于婆婆既然取回了银子,还请把少爷的玉佩还来吧!”

        于婆面色一变,低声道:“那玉佩……丢了。”

        林烟一愣,第一反应是于婆在说谎,她不想还。

        “姑娘、少爷,那玉佩是真丢了,老婆子刚出醉梦坊就跟人撞上了,人仰马翻的,要不是那玉佩没了,我也不会再来叶府,要不这钱我也不要了,实在是拿不出那个玉佩了。”于婆说着把银子递过来。

        “算了,丢了就丢了,一块玉佩而已,叶府有的是,你走吧!”叶大少爷豪气地挥了挥手。

        想起少爷浑身上下一个铜子都没有的时候,还贴身带着那玉佩,林烟便试探着问道:“少爷,那玉佩是不是很贵重啊?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叶少爷瞥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幽深,唇角一勾,抱着手臂说道:“是啊,非常贵重,现在因为你丢了,可怎么办啊?”

        林烟:“……”

        想到她仅剩的一件嫁衣和十个铜板,林烟抱着包袱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少爷却笑出了声,那声音纯净爽朗,像溪水滑过山涧,带着一丝柔和与清甜,由耳入喉,沁人心脾,荡去了一切烦忧,竟听得林烟一时失了神。

        少爷不再逗她,转头对叶夫人说道:“娘,既然您想给春桃寻个人家,不若便让她留在叶府,您也常说临池粗枝大叶,若有个侍女会更妥帖,我看春桃就刚好。”

        自叶老爷喜事变丧事,诸多事宜全靠叶夫人拿主意,这两天一夜没半刻消停,叶夫人几乎焦头烂额,此刻听了儿子的提议,就只觉得疲惫,看着林烟俨然像个烫手山芋。

        叶夫人叹了口气,冲其他人挥手道:“你们先下去,我与阿彦单独说几句话。”

        叶彦知道亲娘的脾气,这便是要应了他了,便对林烟说道:“你先跟临池去松竹院里等我。”

        待人都走了,叶夫人将儿子拉到身边,替他拢了拢鬓边散发,那向来严厉的眼睛里蕴着怜爱,此刻的她卸去了主母身份,只是一个母亲。

        只听她缓声问道:“阿彦,你可知道,我为何同意让老爷纳妾冲喜?”

        叶彦不说话,静静等着叶夫人说。

        “大夫上次给老爷看诊,断言人不过夏,若是老爷去了,你便要丁忧三年,可再有三个月就是秋闱了,若是错过这一次,你要再等三年。儿啊,叶家人命薄,你等不得几个三年!”

        叶彦失笑:“娘,儿子身体强壮得很,你莫要杞人忧天,待儿子好好准备,三年后给您拿个解元回来!”

        叶夫人叹气,回道:“娘知道你聪慧,那些诗词文章向来难不住你,事已至此,说什么也迟了,只是你如此袒护那李春桃,如何让人相信你与她没有私情?你还要把她放在身边三年,如何让娘放心她不会耽误你的学业?”

        “娘,我待春桃,便如妹妹一般的。”叶彦蹲下身来,握着母亲的手,轻声说道,“我最初与她相识,便是少时在书院求学时,春桃的祖母在书院做厨娘,偶尔会带着春桃一起去。那时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少不了被那些公子哥儿欺负,我有时瞧见了,就会帮一帮,就像护着阿淳那样的。”

        叶夫人知道儿子一向看不惯恃强凌弱之举,抬手抚了抚他的头。

        “娘,我这一路县试、府试、院试考过来,哪次不是第一,您就放心好了,只要我想认真考,就没什么能影响我。反倒是您要执意跟春桃过不去,我可不能保证,会一直乖乖呆在书房里。”

        叶夫人看着儿子棱角分明的脸,长长舒了口气,叹道:“罢了,儿子长大了,我这个当娘也到了放手的时候了,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

        叶彦起身转到叶夫人身后,一边给她捏肩,一边不着调地哄道:“娘可不能放手,您一放手,我可就跑没影儿了!您最好给我脖子里拴根绳,天天牵着我才好!”

        “说什么呢!”叶夫人反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嗔道,“脖子里拴根绳,那不跟后院大黄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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