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愿称之为火葬场
【澜姐,你的意思是,阮心竹现在不再压抑自己,那祁天逸怎么办?】
阮澜有些惊讶,444居然能看出祁天逸的想法,她还以为444在感情这方面,一直缺根筋。
“阮心竹自然是觉得,祁天逸喜欢她,就是喜欢她的一切。”
对比刘氏,阮心竹实在是蠢得可以,连真心假意都分不清。
444晃了晃黑漆漆的剑身,感叹:【还真是个恋爱脑。】
楼下,阮心竹已走进酒楼大厅,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贵人,您请。”
阮心竹环顾了一圈。
她扬了扬头,对小二道:“去最好的包间。”
小二挠了挠头,一副有些为难的模样。
他语气中带着歉意:“贵人,真是不巧,包间都已被人定下了,您看,这大厅也有隔间,环境也十分雅致。”
一楼大厅也有几个隔间,都用屏风隔着,还挂着一层薄薄的帘子,看起来确实不错。
阮心竹冷着脸:“你可知我是谁……”
话还未说完,就被身边的丫鬟低声打断。
“大小姐,您这次出来,已是背着夫人,若再这般,夫人知道会更加生气的。”
阮心竹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最终还是走进了隔间。
她连着跪了三天祠堂,第四天爹爹才放了她,期间他娘亲过来,都是叫她好好跪着,求得爹爹的原谅。
这次娘亲在爹爹面前,从未为帮她说过一句好话,她现在也明白了,在娘亲心里,她只是尚书府的脸面,只是联姻工具!
她待在府中实在闷得慌,她现在只想做自己。
阮澜看着满脸不耐,进入隔间的阮心竹,勾了勾唇。
这阮心竹,果然是个蠢的,刘氏给她安排的通天路不走,偏偏往死路钻。
一旁的云儿很是吃惊:“大小姐也来了?”
她还以为阮心竹会在府中待着,等舞弊风波过去再出来。
阮澜语气恶劣:“她不来,我们听书,怎么能尽兴呢?当然是要当事人在场了。”
这可是她精心安排的。
云儿一愣,随即就看到祁天逸也进了酒楼。
不同的是,他进了阮心竹隔壁的隔间。
两人隔着一张屏风。
而她们现在所坐的位置,将一楼所有隔间内的情况,都尽收眼底!
云儿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小姐您包下二楼,是因为阮心竹?”
阮澜轻轻一笑:“我已死过一次,自然不会像之前一样犯傻,阮心竹对我做的事,我可要一一讨回。”
阮澜的回答,令云儿心中一紧。
她语气有些心疼:“小姐说得极是。”
这时,星儿回了隔间,她冲着阮澜点了点头。
低声道:“小姐,已经打点好了。”
阮澜褐眸弯了弯,随即她冲着一楼隔间,扬了扬下巴。
“那现在,就看戏吧。”
星儿顺着阮澜的目光看去,她瞬间瞪圆了眼睛。
这就是小姐之前说的,修罗场吗?
大厅中,一位先生拿着抚尺,坐到了一楼的说书位置。
同时酒楼中,又走进两位女子。
其中一位,一身白衣仙气十足,配合着她那张素净的脸,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正是陈静和张钰儿。
两人直径去了祁天逸所在的隔间。
这下星儿和云儿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为何世子会私下邀约陈小姐与张小姐?世子不是和阮心竹两情相悦吗?
阮心竹还在隔壁的隔间,隔着薄薄的屏风岂不是,双方说的话,都会被听了去?
阮澜懒懒的声音,传进星儿和云儿耳中。
“这种情况已经不能称作修罗场了,我愿称之为火葬场。”
阮澜话音刚落。
“啪——”地一声。
一楼说书先生一拍抚尺,他声音清亮,极具穿透力。
立刻将酒楼内,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话说本朝,有一文采斐然、孤傲清高之女,那便是当朝尚书之女,阮心竹阮大小姐……”
隔间内的阮心竹,在听到自己名字时,不由得一愣。
她不自觉的竖起耳朵,想听听那说书先生,会讲些什么。
阮心竹来酒楼的次数不少。
她也知道,民间会把奇闻异事改成段子,再由说书人讲出来。
只听,那说书人语气激愤。
“这阮家大小姐“才女”的名声在外,又长得清丽、孤傲,仿若一朵再世白莲。
却不想在前些日子的杏林诗会上,被人当众揭下她丑恶的嘴脸……”
那说书人讲得活灵活现,十分精彩。
大厅内吃饭的食客,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阮心竹在隔间内,已经气得发抖,一旁的丫鬟早已吓得跪倒在地。
阮心竹一拍桌子,她忍受不了了,刚想去砸了那说书人的摊子。
就听旁边的隔间,传来一道讽刺的女声。
“这阮心竹当真是不知羞的,我原以为她是那清高之人,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那徇私舞弊之事,真真是丢尚书府的脸。”
阮心竹咬着下唇,心中愤恨无比。
这熟悉的女声,不是陈静还有谁!
旁边的隔间内。
祁天逸和陈静、张钰儿围坐在一起。
今日是陈静提议,约了张钰儿和祁天逸一起游湖泛舟。
中途自然是来酒楼吃点东西,谁知遇上了说书人。
几人听着,陈静反应尤其大。
“陈姐姐,你也莫生气,以后离阮大小姐远一些就是了。”
张钰儿安抚着陈静,她声音空灵,带着安抚人心的效果。
“钰儿妹妹所言极是,离她远一些便是。”祁天逸也附和着。
他一边说着,眼神一边瞄向张钰儿。
这张钰儿的清高的气质,真真是长在他的心尖上。
陈静留意到祁天逸的视线。
她语气中带着歉意,不动声色道:“诶,都怪我一时糊涂,才着了那阮心竹的道,还稀里糊涂帮她做过不少错事。”
“静姐姐,阮大小姐到底是尚书府嫡女,应当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张钰儿微微蹙眉,一副不甚相信的模样。
陈静看了看祁天逸,开口道:“别看阮心竹表面孤傲,实际她十分善妒,她嫉妒阮澜生的好,还与……世子有婚约。
私底下,她便跟我说了很多阮澜的坏话,靠着我帮她宣扬,企图抹黑阮澜,这时回想起,其实那些坏话,都是一些莫须有的东西。”
说着,陈静又叹了口气:“诶~阮心竹当时跟我说,她十分心悦世子,只要阮澜名声不好,就能让她世子退婚。
她便能光明正大和世子在一起了。”
张钰儿微微睁大了眼睛,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阮大小姐,竟是如此心机歹毒之人吗?”
一旁的祁天逸,早已面色铁青。
他万没想到,表面清高之人,背地里的心思却这么多,难不成上次他们俩交换信物,也是她一手安排?
想到这,祁天逸觉得了无趣味,原本他还觉得,看在阮心竹那张清高的脸,可以娶她做侧妃。
想在想来,根本没必要。
他祁天逸只喜欢清高、孤傲之人,阮心竹直接被他除名。
旁边隔间内。
阮心竹浑身颤抖,听着隔壁那一声声刺耳、抹黑她的话。
气得把茶杯狠狠砸到地上。
这个陈静,吃里扒外的东西!
当初摇着尾巴做她的狗,现在她没了名声,就跑去世子面前抹黑她!
简直是,该死!
地上的丫鬟瑟瑟发抖,她颤巍巍开口。
“大小姐,您要冷静啊,现在您要是出去,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愿,不如我们回府,找夫人商量下对策吧?”
阮心竹压下心中的怒意,她一脚把丫鬟踹倒在地。
抬脚走出了酒楼。
上次她在杏林诗会吃过大亏,已经长了记性。
绝不会在身边无人的情况下,和那些贱人对上!
阮澜在二楼隔间,看到怒气冲冲走出去的阮心竹。
她挑了挑眉尾。
这阮心竹居然没冲进隔壁,和陈静厮打在一起,看来她是长了记性的。
阮心竹一走,阮澜也伸了伸懒腰。
吩咐了星儿云儿,下楼回府。
她要去看戏!有了祁珩这个免费飞行器,她现在是想爬谁的墙,就爬谁的墙。
只是不知祁珩回来没。
马车停在拐角处,阮澜刚下马车,就看到祁珩穿着女装站在墙角。
阮澜翘起嘴角,跟星儿、云儿打了个招呼,便扑进男人的怀抱。
“云儿,你说为何小姐不让我抱呢?”
星儿看着祁珩抱着阮澜,跳墙进去的背影,满脸问号。
她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个村姑差!
——
阮澜直接指挥祁珩,飞到了阮心竹院子的房顶上。
阮心竹表情狰狞,正在屋里撒气,东西被她砸地碎了一地。
此时她手持鞭子。
院内的丫鬟、婆子跪倒在地。
她们个个面色惨白,身上都有被鞭打过得痕迹。
其中一个年纪很小的,身子摇摇欲坠,快要有些跪不住了。
一个婆子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哽咽:“小姐,您饶过小菊吧,小菊身子骨弱,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这个婆子是阮心竹的奶娘,小菊则是她的女儿。
阮心竹眼底闪过厌恶与恶毒。
她最见不得便是奶娘这副母女情深的模样,她是自己的奶娘,为何要对小菊好?小菊连她的一口奶都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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