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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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斯特的救援已经到了,人也已经安排好了。”
年轻些的声音恭敬地说道。
“来的是谁?”
这次回答的是年长些的声音。
根据教堂派遣来明多尔的人员名单,希利尔猜对方应该是恩科。
“是第二红衣主教班奇多的弟子,‘操控者’费列克斯。”年轻者回应道,“因为那些上一波魔化者刚刚被打退,所以他还没亲眼见到过战斗,不过他一下午都在和战士们打听那些魔化者的情况。还去找了卡斯伯特——”
“卡斯伯特那边暂时不用担心。”恩科紧闭着眼抬了抬,“以他在黄昏之塔的处境,如今有这么好的增长实力的机会,他不会放过,既然是班奇多的弟子,估计也和老家伙是一个性子,古板认真又执着,你明天找几个人陪着他,务必把时间拖到后天。”
听对方这么一说,年轻者的声音也激动了两分,“是终于要出成果了吗?”
恩科轻笑了一声。
“没有那么快。但只要到后天,就算是教堂那边,也不可能再束缚我——那些家伙把我流放明多尔的时候,一定没想到我能得到伊利亚特的宝藏吧?”
希利尔:……?
???????
希利尔差点没一口凉白开喷出来。
而恩科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教士,她只是呼吸短暂的紊乱,就听到了他疾呼了一声“是谁”,那个瞬间她只来得及把手上的药剂往嘴里一倒,然后一个翻滚,变成了一只乌鸦。于是年轻者打开窗户,就见到黑暗中一双眼睛看了他两眼,然后跳墙逃跑的迅速。
“是只鸟。”
他嘟囔了声,重新关上了窗户。
恩科却有点神经敏感。
“算了,明天还是我亲自去找一找费列克斯好了——这鸟提醒我了,既然那家伙的名号是操纵者,说不定他能从森林里的那些小动物那里得知我们的秘密。这种关键时刻,可马虎不得。”
而此时已经跑远了的希利尔并不知道自己给费列克斯找了点麻烦,她只是用小翅膀拍着胸口,舒缓着剧烈运动后的乳酸疲惫。
她的脑海里还回想着恩科的话。
伊利亚特的宝藏?
那是什么东西?
她本人怎么完全不知情???
这叫什么?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虽然很想继续回去偷听,但希利尔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羽化药剂的持续时间并不长,有了刚刚的打草惊蛇,恩科他们肯定会更提高警惕。另一方面她听到了这么重量级的消息,有必要及时和费列克斯交流一下。
而另一边的费列克斯已经找到了卡斯伯特——
因为他救援者以及未来主教的身份,卡斯伯特并没有拒绝他的拜访。作为药剂师,人脉也是他能力的一部分。
费列克斯到的时候,他刚刚结束驱散药剂的研制。顺带一提驱散药剂正是希利尔今天看到的被使用的那种有着腐蚀性的水。
这种药水并非是针对魔化者,而是普适性的封绝感知。
卡斯伯特那关押着整整几十具魔化者的地下牢笼,正是他为了尝试制作杀死魔化者的原材料。
他不敢说自己能够使这些人恢复,只有无知者才敢于发出这样的宣言。
百年前的战争已经用血淋淋的惨痛教训挣扎出了结果。
在这个基础上,他当然也无所谓拿魔化者试药。
与需要“流程”和“知识”的“仪式学”,以及需要魔力天赋的魔法学相比,药剂学最突出的地方,一在它可以依赖于熟能生巧。
就好像是文科生与理科生的差别。
大部分学徒就算不懂得制作药剂的过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反应,依然能够制作成功。
但当然,这种效应只针对于低等级。
就好像高中的时候的历史课,只要死记硬背就能够应付考试,但上了大学之后就会有法学和古文字学这种离谱的走向,药剂学的难度也是在达到了某个瓶颈之后忽然升华的。
现如今的卡斯伯特就正卡在“门槛”上。
他能够记得“过程”,也知道这之中发生了什么样的反应,但轮到他本人制作的时候,却无法根据这些已知的知识,创造出新的有用的药剂。
药剂大师和药剂师的差距,就在于这份创新。
而二在于,药剂学的修习者,往往会拥有着更低的道德底线。毕竟一份新的药剂不可避免地需要面对试药的问题。
——药剂学徒的高回报高风险正在于此。
当然,也会有人私下地抓捕一些普通人,美名其曰地是为了整个学派的进步。
但黄昏之塔是禁止这么做的。
用莫洛托的话来说,就是“进步”的前提,是不能产生灾难和恐慌。
卡斯伯特隶属于黄昏之塔,自然也受到着这样的规则束缚。
尚未遇到瓶颈的时候不觉得,可找寻不到突破的方向的情况下,除了接受指点和等待顿悟,一些走投无路的疯狂药剂师会选择使用违禁的手段。
在无法理解的情况下随意地使用着生命,这是对“生命的真理”的亵渎。但同样的,如果能在这个基础到得到【成果】,也有可能得到与生命相关的职能——所有这么做了的药剂师都觉得自己将会是那个幸运儿。
但他们全都失败了。
卡斯伯特,男,药剂师,黄昏之塔成员,目前正犹豫着是否要打开这禁忌的大门。
而对于费列克斯询问的,明多尔到底遭遇了什么,他也很坦诚。
“是魔化者。”药剂学家说道,“那些该死的魔女已有多年未曾现世,但是她们遗留下的残秽依然能够给人带来无尽的困扰。”
“魔化者?”得到了卡斯伯特的确认,就连费列克斯都为此感受到了些许的震惊,“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魔化者?”
“最初是一个冒险者——你知道的,明多尔的位置虽然不适合居住,却很方便贸易,所以这里经常会有许多来往的冒险者。而其中的一个冒险者因为一些争端从悬崖上掉了下去,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坠落的时候幸运的被树枝挂住了,虽然受了重伤,却在下面发现了一个墓穴。”
卡斯伯特慢慢地说道,“但那里面并没有尸体,却陪葬着一些珍惜的金银宝物。那名冒险者毫无怀疑地把它们带了出去,结果就在带着这东西在城市里交易的当场,他成了魔化者。”
“你们怀疑,那是魔女的墓吗?”
“不,恩科带人探索过那里,墓中并没有尸体存在过的痕迹,所以应当是一些崇敬者所做的衣冠冢。只是我猜测,为了不让人亵渎这受祭之地,所以他们留下了一些保险。”
卡斯伯特的神情有些沉重。
“如今在外面的所有魔化者,都是接触过陵墓带出来的那些东西的受害者。我们不敢让人传讯回去,也是这个原因。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彻底摸透魔化者的传染途径。但毫无疑问,让普通人与他们近距离接触他们是最容易被感染的方式,只有魔法师和剑士能坚持与他们战斗。”
听到这儿,费列克斯点了点头。
这个逻辑倒是可以解释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情况。
只不过,他稍微还是有些不放心。圣洁的光芒以魔法的形式挥洒而开,卡斯伯特听到了费列克斯对他忽然的呼唤名字。
而他抬起头的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费列克斯温柔地询问他。
“除此之外呢?你有别的欺骗亦或是隐瞒的事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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