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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三日里,谢筠每日给文行简喂些稀饭,只见他一日日渐渐消瘦下去。第三日午间又喂文行简喝了一碗药,手没来由的抖了一下,只让他喝了半碗,再为他把脉,脉象虽好了一些,但还是乱。

        于是心一横,将剩下的半碗也喂了下去。

        然后亲自将一些肉菜磨成末,混进粥里,喂文行简喝下。这些时日,谢筠日夜照看,少有闭眼,也跟着消瘦,还要安抚其他人。

        文行简昏睡的几日,书局里的人吃饭都没了胃口,干什么都情绪不高。宁玉连更文都少了许多,时不时就在文行简的门口呆坐着,一坐就是一日,虽然不说,但担忧之心不问已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天天都要来看一看。

        谢筠只告诉他们,过几日就会醒。

        好在书局生意已经好转,近日听到的都是连连好评。谢符也堪大任,将书局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什么大事情。

        今日,颍州城来了一群数目众多的可疑的人。这些人个个,艳阳天头戴斗笠,低着头,不见面目。

        深夜淅淅沥沥下着雨,夜市热闹不显,街上的摊子纷纷收摊。东市青龙街,人影寥落,一群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从小巷中出来,若地狱中横生而来的怪鬼……

        谢符忽然开了门,冲进文行简的房间,急道:“大哥,你可听到什么动静?”

        谢符都听见了,谢筠怎能没有听到。谢筠一言不发拉他进来,转身去了自己房间,取来一物交给谢符。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大哥!”谢符拉住他,“你把剑给了我,你怎么办?”

        谢筠看了文行简一眼,道:“还不知道什么事,你保护好他。”

        大街上那些人,个个拿刀仗剑,目的明确,一看就是要取人性命。大雨中,他们若有了性命的黑棋,密密麻麻,凶神恶煞地往闲云书局狂奔……

        却见前方黑暗中,一人独立在街上,狂风袭来,衣角猎猎,拦住他们的去路。

        方才第一波靠近闲云书局的人,已经解决。

        谢筠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剑,鲜血混着雨水滴落到地上……

        那些人手上的血,江河难盛,又岂会将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但他们却被他一人生生震住,他们还没见过,见他们不跑的人。双方在雨中对峙,这边的人气势,忽然低了一头。

        为首的大喝一声,率先冲了过去,这才激起士气。刀剑相向,短兵相接,寒光震魄,冰冷的雨水,带着冰冷的剑,一剑封喉。

        一具尸体倒在地上,但那些人不退,反而一个一个,向前冲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在这条热闹,安稳的长街上,舞得惊天动地。

        “他不行了。”次首的人道,眼睛却死死盯着谢筠。

        尸体横了满地。我们人多,他挡不住。

        那群人再次冲了上去,谢筠力竭,被一人割了一刀,他转身一剑横劈,生生用剑将那人的脑袋劈飞了,身体又被人一脚,踢出了十米开外。

        谢筠转头,来人笑盈盈,抬手抓住他的肩:“我还以为,当日我看错了,原来……”又是一剑刺过来。

        司马巡躲过,拔出剑,划了那人的双眼,一脚把人的头踢飞,笑道:“原来,你躲在这里!”咬着牙齿,又一剑连刺三人,扔了剑,捡起刀,“这些人不要命,拿刀才过瘾。”

        谢筠干脆不打了,靠在墙根,坐在一旁休息。

        他望着天深吸口气,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杵着长剑望着司马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马巡像个疯子,招招致命,刀刀头飞。

        短短时间,只剩一人。

        那人见尸体成堆,头颅满地,忽然脚软,转身逃命。被司马巡一把擒住,他用刀拍拍那人的脸,笑道:“谁派你来的?”

        一剑飞来,封了那人的喉。

        司马巡疑惑地转头,问:“你干嘛杀他?”

        谢筠缓缓走来,道:“买/凶/杀/人。”

        “你不想知道是谁?”

        谢筠拿出一张纸,那是他在第一波杀手身上找到的。

        “杀的不是我,是文行简。”

        “阿简?”

        谢筠顿了顿,看司马巡一眼。

        “只能是他挡了人的财路,于是买/凶/杀/人。”

        司马巡切了一声,接过去看。纸上,只写明地点以及要杀的人,再无其他。

        “这还不是不知道是谁买的凶?”

        谢筠拍了拍他,道:“尸体留在这里,明天谁慌了,谁暗暗逃出城,就是谁。”

        司马巡转身搂住谢筠的肩,很无语地道:“那为什么不留着他性命,问问他,不是更直接?”

        “看着来气。”

        “……”

        谢筠气什么?他才气!

        净给他找事做!

        司马巡看了看谢筠的脸色,觉得有点不对劲。谢筠是怎样的人他最清楚了,什么事情还是什么人能让他这样生气?

        但是看着谢筠一脸冷气,他就无谓地挣扎了一番,最后泄了气了。这个人心事隐藏得太好,除非他和你挑明,不然别想知道他到底想什么。

        司马巡收回了视线,捡起自己的剑,拿出一块手帕正要擦剑。忽见谢筠胳膊上,鲜血直流,直接扔给谢筠,气道:“别死在我面前。”又掏出一块手帕,给自己的爱剑擦拭。

        谢筠在前面走,司马巡在后面跟着。心中有千般疑惑,嘴里不停地问:“你出手了,那位不就知道你在这里?今后什么打算?”

        “真想待在书局一辈子?”

        “你……”

        “聒噪。”

        谢筠转身,将带血的剑拍在司马巡的胸前。不过谢筠只是吓唬他,并不是来真的,谁知司马巡吓得到处乱蹭,反而让那血沾到了身上。

        他一边嫌弃地拎着衣襟,一边拿手帕用力擦拭,“闭嘴就闭嘴。”

        他坐在别人家的廊下,将剑横在身侧,借着窗上的灯光擦衣服,边说:“谢筠,我告诉你,现在这事一出去,圣人也会知道的。”

        “他们都不会知道。”谢筠坐在他身侧,看起来十分认真,“只要说这些都是你干的。”

        “……”

        又给他找事!又让他背锅!

        司马巡揪了揪眉心,忽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和阿简也这么说就行。”

        谢筠脸色一冷。

        “我还没想好。”

        本来是想好了的,但这些时间遇到文行简,经历了一些事,他心中有了动摇。

        谢家先祖本是朝廷重臣,他大祖父封阳武侯官至骠骑大将军,祖父为太傅官拜左丞相。

        谢筠自小和当今圣人、司马巡、宁玉、张朝等人,一同在大祖父谢曜的军营长大,只是当时宁玉年纪尚小,心智又有伤,多年不见认不出他。

        九年前谢曜遭奸人所害,先帝念及旧情,只杀了谢曜全家,不累及谢筠一家。祖父谢暄心灰意冷,辞官归隐,带全家暗暗迁至云山村,当时他十五岁。谢暄在当年冬月含恨而亡,父母亲也相继郁郁而终。

        如今奸人封相,权势滔天,虽不敢对圣人如何,但圣人也不敢拿他怎样。总之两厢虽不平和,却也保持着表面上的和睦,万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当年谢暄留下遗训,叫他们不可报仇,不可为官,谢筠也一直这么做。

        只是四年前圣人继位,他知道圣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暗下决心,想为故人尽一份力,可是弟妹尚幼,他二叔又谨遵祖训,不问世事,便只能一直拖着。

        如今谢符长大,他自己又动摇了。

        虽然奸相只手遮天,但朝中不乏忠良,一直对他们暗中相护,这才隐下他们的藏身之处。圣人如果得知他还在,却不相助,恐会心中有恨。

        而颍州城中,不乏奸人眼线,要是今夜之事败露。能有如此武艺者,屈指可数,定会查到谢筠身上,要是得知谢筠还在,恐会斩草除根。

        不过,只要司马巡担下此事,他便无虞。

        “走了。”谢筠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回去。

        司马巡也不拦,只是抚着下巴,细细思索。

        他本以为谢筠早就不在了,还害他暗自伤心了大半年。今日相见,他本以为,依着谢筠的性子,要是还在世,一定会回京。可现在,什么都和他想的不一样,是什么?

        是什么让谢筠心有顾及?

        此时,杨义匆匆赶来,见满地尸身头颅,惊慌失措,忙询问司马巡。

        “少爷!你没事吧?”

        司马巡伸出一只手,杨义将他牵起来,道:“我来迟了!这就派人去收拾。”

        司马巡瞪他一眼,大骂:“你也知道你来迟了?你让我死了算了!”

        杨义把头低得更低,不敢说话。

        “这些人是死囚,你不用收拾,让颍州城的人看看,省得他们过得太安稳了。”

        杨义望去,果然个个脑袋上都有刺字。

        司马巡瞅了瞅胸前的血迹,把剑扔给杨义,一脚踢烂了路旁的栏杆。又想起谢筠,又是一脚……

        杨义抱着剑,不敢出声。他不知道,又是谁惹到这个活阎王了,只是可怜了这一路的栏杆了。

        翌日,大街上的人,看到这些尸身头颅,都人心惶惶。然后真有一群人,收拾行囊,匆匆出城,一个个盘问候,发现均是写戏本的人。他们出了城门,却不想自有人在等着他们。

        一行人将将出城,只一条官道,他们方行半里,就见一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们抓去收监。

        审问后才知,他们是被诸多瓦肆赶了出来,因为现在瓦肆写戏本,只用云远戏本坊的人。他们本可以去学习,也可有稳定的工作,不少的钱财。

        只是他们嫌麻烦,气文行简挡了他们的财路,给他们增添困难,心中气愤。但尽管他们心中气愤,却也不敢做越矩之事,只是当时有人鼓动他们,将他们所有不幸之事,都算到了文行简的头上,他们被激起恨意,一个感染一个,一时间群情激愤。

        于是凑钱,买/凶/杀/人。

        司马巡惊堂木一拍,震得他们三魂散了两魂。

        “谁出的主意?”

        众人纷纷指向一人,这人不是写戏本的,但因带着包袱逃跑,也被抓来了。

        此人文人模样,此时慌里慌张,说:“他们胡说八道,我都不是写戏本的,我只是要出城探亲而已。他们是一伙的,不认识我,只是想找个替罪羊。”

        司马巡见他眼熟,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那人抖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贺……贺、贺贺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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