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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五年沧桑


宿命!命运一战!

        古衍似乎所知甚多,姜轩再次从人口中听到第二条通天之路。

        姜轩闭上了眼,沉思着古衍所说的话。

        “跟我走,通天古树就要生长到极限了,十年之内,机会必然出现,那是唯一的机会。古皇和诸多人杰以鲜血浇灌了通天古树,就是为了那一天。”

        姜轩突然睁开了眼睛,微微动容。

        古衍的话和不死山主人说过的不谋而合,他曾答应不死山主人要在此事上出力,以帮助父亲得到自由。

        而现今,为了秋儿,他也要拼了命的去闯一闯。

        这似乎真成了宿命,有太多的理由他必须搅和进这一战中。

        “我有何特殊,天运贤者为何如此看重我?古皇们数万年才换来的一次机会,为何要由我去把握……”

        姜轩不解,这份责任太重,若是失败了,诸皇和一众人杰都白死了。

        “此事我原先也一直不太理解,事实上若没有你,本来计划也就在轨道上,另有安排。只是因为你的出现,事情才出现了变数。”

        “跟我走,想必你看到了某样东西,会有自己的答案。”

        古衍在前方带路,姜轩目光变得严谨,跟在后头。

        二人很快来到了神殿废墟上,打开了先前众人避祸的地下宝库。

        姜轩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一直到了最深处,停留在一处墙壁旁。

        顺着古衍的指示望去,这一看,姜轩的瞳孔刹那收缩成针!

        那是一幅异常古老的壁画,壁画中有许多稀奇古怪姜轩未曾见过的东西,但有那么一头生物,却是壁画中的焦点。

        那是一头色彩缤纷,五棱瞳孔的大蜘蛛,八足轻轻拨动间,把四面八方的敌人通通抽碎。

        那蜘蛛随意的一拨,苍穹破碎了,日月无光,山河失色。

        姜轩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来到近前,细致的观察着。

        他想到了遥远之前的一个梦,那是他故事开始的地方。

        那一日,天降飞石,被天损蛛卵附体的他,赫然便曾做过壁画上这样的梦!

        那梦中的天损蛛,赫然与眼前壁画中的如出一辙,令他心中一时波涛起伏。

        “天宫轮回多个位面无数年,这里的地下宝库,说不得存在了百万年以上的历史。这是整个天宫最为特殊的地方,不在天道感应之中,像是被人故意放置在了这里,有特殊的用意。”

        “上古之时,诸位古皇曾经想要顺天进入天域,以他们的资质是有资格的。然而他们来到了这里,最后选择了放弃,牺牲自己,成就另外一条通天之路。”

        古衍提起时心怀敬仰,这里可以说是圣地。

        姜轩沉默不语,视线久久的才从壁画上挪开,转而看向其他地方,他看到了密室中央的石台,看到那曾经放置了两枚合道戒的地方。

        错不了了。

        他一下笃定古衍并没有说谎,因为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也看到了这一幕。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古皇们来到这里,知道了惊人的真相,最后放弃了天宫这第一条路。

        他们曾经看到什么已经无法知晓,湮灭在了漫漫历史长河中,但那必然是极其残酷的事实,最终令他们选择了另外一条充满荆棘的路。

        “天损蛛,天道之下的异数,每隔几个时代就会出现一次。这一种族是真正的逆天者,在古皇们未觉醒之前,甚至在数十百万年之前,这一种族就已经在奋战着。为了对付它,天道秩序甚至衍生出了罚御帝皇蝎,专门追捕。”

        “现在你应该明白你为何如此特殊了吧?师尊他洞悉了诸位古皇的计划,还有其他一些英杰也是,例如妖族的孔宣。然而师尊他老人家认为古皇们的计划有漏洞,必然会遭遇失败,需要一个变数。唯有变数,才能确保成功。”

        “摘星阁放在云海界中不是偶然,而是师尊在寻求帮助,希望漫漫历史长河中,在那变革之地,有能为古皇们事业多尽一份心力的人出现。前两代主脉传人皆是如此,当我们明悟了自己的使命,都在为此努力着。”

        “然而我们远远称不上变数,师尊推衍的失败结局并没有改变,真正的变数在于你,在于天损蛛。”

        “漫漫历史中,师尊他推衍古今,算出了你的出现,而当你出现在摘星阁,整个计划就清晰了。”

        古衍说得越来越玄乎,仿若在数千年数万年前,这一情况就已经注定了下来。

        “这些都是我在一些发现的基础上推断出来的,并未全部得到验证,但想来也差的不远。”

        他最后补充了一句,毕竟这涉及甚广,牵扯复杂。

        古衍的话很让人震惊,但姜轩脑海中却又回想起了一件事。

        他想起了在那落凤天塚中,第一次相遇孔宣时他曾经说过的话。

        “姜轩,嗯,我记住你了。嘿嘿,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可以见到你。人多一点,才会有趣。”

        当时孔宣的话让姜轩一头雾水,然而眼下,他说的那一天,他却是多少有些明白了。

        古衍无意中提到孔宣,使得他的话在姜轩耳中更加可信。

        “如此说来,我一直在天运贤者的算计中吗?他的命术,真有如此了得?”

        姜轩自嘲的道,他始终耿耿于怀先前天宫第九层中发生的事。

        “不,师尊他老人家并不能决定你走的方向,一切取决于你自己。所谓变数,正是因为无法预测,才能增添胜算。他只是下了赌注,而最后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古衍连忙摇头。

        姜轩沉默了,进入摘星阁是他自己的选择,当初会遇上乌寂古兽也是为了寻找父亲。

        这一切都是不可预测的,是由他的本心在做出选择。

        他无意中走在了这一条路上,最终来到了这一步。

        或许,早在他遇到天损蛛的那一天起,冥冥之中就已注定了。

        命数,任何妄加推测都是没有意义的,姜轩总算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再次看向那幅壁画,沉默不语。

        一切皆因天损蛛而起,在天损蛛身上,究竟有着多少的秘密?

        而它和他,又能为古皇们的计划增添多少胜算?

        “你思考得如何了?是否愿意跟我走?”

        过了一会,古衍认真严肃的道,内心多少忐忑。

        以姜轩时下的实力和势力,若他不愿做的事,无人能够强迫他。

        这一条路很艰辛,虽然他有去闯的理由,但毕竟他对他不够了解,无法笃定。

        “我答应你。天域,我终究是要闯进去的。我倒要看看,在小家伙身上有什么秘密,那天域,又有多少了不得的神祗?”

        姜轩如深渊一般的眸中浮出了一丝光泽。

        这条路无法避免,为了父亲的自由,为了找到秋儿,为了小家伙,同样也为了他自己。

        姜轩心有鸿鹄志,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天域,他何尝不想知道那是何等地方?又有多少天骄和高手?

        古衍听闻姜轩同意松了口气,不过姜轩却话锋一转。

        “在那之前,你还没回答我,天运贤者在哪?”

        姜轩想见到天运贤者,古衍说的很多他并未全信,很多事情,只有从天运贤者那里才能了解清楚。

        “我从未真正得见师尊。”

        古衍遗憾的叹气。

        “那你如何知晓如此多的事?”

        姜轩眉头皱起。

        “我多次在梦中与师尊相遇,另外一名主脉传人也是如此。”

        古衍坦诚道。

        姜轩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做过的梦,他何尝不是在梦中与天运贤者相遇了。

        只不过与古衍二人不同,天运贤者对他们有具体的指示,对姜轩却只是鼓励。

        “师尊在哪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已经死了,或许他已经不在三千世界。”

        古衍迟疑的道,这是他自己的猜测。

        姜轩不由得想起了大先知对神使提出的心愿,连算尽一切的大先知都不知道天运贤者的下落,何况是古衍呢?

        “天运贤者是大先知的师兄,他师出星睿塔?”

        姜轩脱口而问。

        “应该是吧,师尊在我眼中同样是诸多谜团。”

        古衍对其他事情也都不了解,他只知道必须让姜轩跟自己走,离时间已经不远了,他有获知一切的权利。

        姜轩从古衍口中了解到了很多真相,也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失去秋儿的痛苦让他的心情始终无法好转,但至少他不再彷徨和迷惘。

        二人径直离开了地下宝库,而天宫,此时也将真正消失了。

        所有天宫中的幸存者,大部队一起离开,及时回到了中央大世界。

        而也在众人离开不久,天宫彻底没入云端,消失无踪。

        它再次出现之际,最少也是数万年后了。

        “什么?宗主你要走?”

        得知姜轩要和古衍离去,什么都没有多透露,断德和吴良等万分吃惊。

        古皇们的计划事关重大,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姜轩没有告知。

        姜轩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连龙马和天夜叉都未带走,留给众人萧索的背影。

        “姜轩!”

        当他离去之际,韩冬儿忍不住开口,眼眶泛红。

        她心中生起了强烈的不详预感,姜轩这一次离去,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秋儿走了,难道连他也要离她远去了吗?

        “再见了。”

        姜轩只是沉闷的吐出两字,随后破空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秋儿的离开,已经彻彻底底改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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