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宴会大厅中央的大吊灯被闯进来的人用枪打了下来, 刚才我听到的那声巨响就是吊灯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
大厅四周的墙壁上有着一些装饰作用的小壁灯，在主要光源被破坏的现在，它们负责起了大厅的照明。
吊灯掉下来的时候有人闪避不及被砸到了, 不知道砸中了哪里, 血流了一地。
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打下吊灯的人在哪里, 有人躲到了角落, 有人想往外面跑去。
我看到那个被不幸砸到的人被跟她一起来的男伴从吊灯底下拉了出来。虽然说受伤的人不要轻易移动，但是很明显, 在哥谭被袭击的现场里，受着伤的人留在原地可能更加危险。
刚刚往外跑的人被人用枪指着从外面逼了回来, 他们逃开了枪口躲到了角落里。
我突然发现我老爸弯着腰准备往外面走。
“老爸你去哪里？”在略微有些嘈杂的环境里, 我压低了声音叫住了他。
“我去一趟洗手间。”我老爸头也不回地在骚动的人群的掩护下溜了。
……一时间我都搞不明白我老爸是怂还是勇。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来人站在队伍中间，身边围着两排保镖, 他穿着西装拄着拐杖，恐怖的面容让人轻易地能够识别他的身份。
——哥谭□□老大黑面具。
保镖为他开路，在众人的注视下, 他一步步地走向大厅里的舞台上。
“别紧张, 我来这里是想解决一点私人恩怨。”黑面具脸上似乎带着笑, 他扫视了一圈底下参加宴会的人。
“请问, 宴会的主人怀特先生在哪里？”他手上的枪随手对准了一个人。
被黑面具的枪口指着的男人惊恐地环顾四周。
“我……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然后疯狂地哀求黑面具放过他。
在安静的大厅里，大家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黑面具不为所动，他扣动了扳机。
在男人的尖叫声中, 枪口/射出了一面小旗子, 红色的旗面上画着绿色的小丑笑脸, 还洋洋洒洒地飘出来了一些彩带。
黑面具看着上面的小丑笑脸，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摔了这个假枪。
“fuck joker！”他看着地上画着小丑笑脸的小旗子，愤怒地踩了两脚。
“是谁把小丑的那些该死的东西放进了我的武器库里！！！”他随手从一个保镖的身上抽出了枪，指向了一直着跟在他身后的助理。
我看见那个助理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他：“是、是下面的人弄错了。”
“废物。”黑面具骂了助理一声，就准备扣动扳机。
我摸到了桌面上的餐刀，朝着黑面具拿枪的手甩了出去。
餐刀飞到黑面具前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这次没扔准，餐刀往下偏移了不少。
在餐刀即将击中黑面具的时候，宴会大厅中为数不多的灯也全部暗了下来，整个大厅彻底陷入了黑暗。
惨叫声响起，我听见了黑面具忍痛暴怒的声音，以及被隐藏在黑面具咆哮声下的一些打斗的声音。
应该是谁切断了这个大厅的电闸，大厅中的暖气停了下来，呼呼的冷风从被黑面具进来时打开的大门中吹进来，我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体温迅速流失。
这个宴会大厅的消防措施明显没做到位。
正常情况下，在断电的一瞬间，建筑物内部的应急灯就会亮起。
但是这一整个大厅，唯一还亮着的居然只有发着微弱绿光的逃生通道的标志。
“是蝙蝠侠！”突然间，我听到有人喊了一句。
一道灯光亮起，两拳打晕一个保镖的蝙蝠侠的位置被灯光照了出来，黑面具怒吼了一声，直接缠上了位置已经暴露的蝙蝠侠。
宴会上的人浑水摸鱼地想往外走，我蹲在原地思考了一秒到底是要去找我老爸还是去帮一下蝙蝠侠。
希望我老爸在厕所待久一点吧。
我站了起来，从角落里找到了一张和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格格不入的折叠凳，可能是哪个酒店服务员平时用来休息的，藏在了帘子的后面。
我拎了起来，拿着凳脚试了试手感。
不好意思，这位不知名的凳子主人，我一定会尽量保证坏的是别的脑袋而不是你的凳子。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刑法里的正当防卫条款，拿着折叠凳就直接拍晕了为黑面具打光的那个保镖。
“既然你为黑面具打工，那你打光照蝙蝠侠肯定是对黑面具有好处，晕得不冤枉。”我拿起了他手上的手机，关掉了手电筒功能。
黑面具和蝙蝠侠打架拳拳到肉的那个样子，看上去就不是我能插手，柿子要挑软的捏，我对上了人多势众的保镖们。
这个折叠凳拍人非常好使，木质的凳面在空中划过的时候偶尔能反射出一点迷人的光泽，恰到好处的重量能够让被凳面亲密接触的保镖们愉快地进入睡眠，基本不用补第二下，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费手。
木质的折叠凳太重了！！！
宴会大厅内的人在打斗声传来之后几乎跑了干净，蝙蝠侠以一己之力放到了不少保镖，剩下的人并不多，外面似乎也没有人进了救场的样子。
我解决了剩下不多的保镖，蝙蝠侠也同步结束了和黑面具的战斗。
他把黑面具绑了起来，我松了口气，撑开了手里的折叠凳坐了下来。
踩着恨天高打人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揉了揉脚腕。
蝙蝠侠检查了一下周围倒地的人，在确保他们都晕过去了之后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这是正当防卫啊，不犯法。”敲人敲爽了的我有点心虚，“根据《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中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蝙蝠侠并没有对我话做出什么反应。
“你应该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蝙蝠侠说。
“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不太好吧……”我理了理因为刚刚的动作而飘落下来的发丝，对他笑了笑，“况且我老爸还在里面上洗手间呢。”
噢！差点忘了我老爸。
蝙蝠侠听到我说的话，看了我一眼。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再转过来，蝙蝠侠那么大一只已经没了。
黑面具被绑着扔在地上，不知道晕没晕过去。
我拿来了我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了纸巾把被我当成武器的折叠凳擦了一下，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凳子放好，我再回头就看见我老爸从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出来。
我的亲亲老爸，在危险的时候抛下我一个去上厕所。
说出来有点像抛妻弃女的渣男，但是他确实这样做了。
实话实说，我觉得我老爸不太像这样的人。
我盯着我老爸。
他身上的西装有些凌乱，多了不少褶皱，发型也变乱了，呼吸有点急促，不太像是只去上了个厕所的人。
如果他解释的话，我就信了。
我想。
或许是我老爸注意到了我看他的眼神，他微微喘了口气，跟我说：“我刚刚注意到大厅内的信号被屏蔽了，消息和电话都打不出去，我去找了个地方联系了那只蝙蝠。”
……行吧，你说啥我信啥。
我接受了我老爸的说辞，放弃了深究这件事。
讲真的，我现在的想法有点像那个恋爱脑。
不过谁让他是我老爸呢，有事瞒着我就瞒着吧，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他刚才变身成蝙蝠侠来打击罪犯了吧。
……？
我瞬间清空了脑子里的可怕想法，在进来抓人的警察询问我是否受惊了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场生日宴最终还是没有顺利进行，吊灯砸下来的时候砸到了不少人，它摔到地上时飞溅的碎片也割伤了不少人。
哥谭医院的救护车停在外面替受伤的人包扎，举办了这次宴会的怀特先生在跟人赔礼道歉。
他的妻子女儿跟在他身边一起处理着宴会的后续，有些人向他们旁侧敲击，想问出他们一家倒底怎么惹到了黑面具。
怀特先生摇头，他表情苦涩地表示不知道，并再三对客人赔礼道歉。
他的话有几分真不知道，听的人有几个信也不知道，反正目前是打哈哈过去了，但是看黑面具今天的表现，总感觉他不会就这样轻易地罢休。
《哥谭旅行手册》里写过，黑面具这个人暴躁易怒手段残忍，又特别爱记仇，手上血债累累。
能让他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来抓人的事情，必然不会是一件小事。
我老爸也意识到了，他在和怀特先生告别的时候提醒了他几句，怀特先生显然也是听进去了，他说最近会离开哥谭避一下风头，等事情过去得差不多再回来。
“只能希望这次黑面具能够多被关一会。”怀特先生说，他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叹了口气。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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