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悄悄
十月底高三年级迎来第二次月考的同时，高一高二年级也迎来了期中考试。
考试成绩出来，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数学就没再及格过的石如星，这次数学居然考了个九十五分的高分！
不过，没等她高兴多久，语文试卷发下来，石如星看着上面的分数直接傻眼。
这个分数……应该是她有史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了吧！
要是她将这次考的一篇文言文课文和它的释义背下来，也不至于考出这样的分数。
各科加起来的总分其实还不错，石如星被语文成绩影响到的心情也没有维持太久。
放学后，她又高高兴兴的和陈怡静一起去高三一班自习。
才考完试，或许是被成绩打击到了，高三一班留下学习的学生比以前多了不少。不过毕然他们前桌的那两位兄弟，仍是一如既往地放飞自我，石如星到现在还没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石如星落座时，余越正好订正完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错题，他扭头看向石如星，在她看过来时手指轻点了下试卷。
石如星会错了意，头伸过去，看到他试卷上非常漂亮的三位数，十分羡慕的：“你考得真好！”
坐在前面的毕然听见了，回头道：“岂止是好，是超级无敌好，班级排名第二，年级排名四十二名！”
“妹妹，你试卷都发了吗？考得好吗？”毕然问石如星。
石如星：“还行还行，毕然哥你呢？”
毕然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也还行，进步了。”
石如星：“阔以阔以，继续努力！”
两人一问一答，石如星扭头发现余越正无言地看着他，她就笑：“余越学长你真厉害！”
余越本不是为了她这一句赞扬，可听见女孩诚挚的赞美，心里不免也有些……愉悦。
他手指再次点点试卷：“你的试卷。”
“啊，你要看我的试卷吗？”石如星有点不好意思。
“嗯，帮你订正错题。”余越说，又补了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就麻烦学长了。”石如星没那么不识好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教会她的人，她当然是希望能多多问问题的。平时是担心浪费他太多时间，现在他既然说自己闲着，那她就不客气了。
石如星从书包里拿出一叠试卷，放在桌子下翻找数学卷子，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将她手中的试卷全都拿走。
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那张语文卷子，余越被上面的分数震惊到了。
这叫还行？
他以前为了引起养父母的注意，逃课打架，消极对待课业，也没有考出过这个分数。
本来只想给她订正数学卷子上的错题的余越，看着这样一张惨不忍睹的语文试卷，没忍住，往下看去。
选择题的部分做得还不错，作文写得还算可以，扣分最厉害的是阅读理解，以及那道文言文背诵和释义题。
本以为语文卷子已经够惨的了，往下看物理、化学的试卷才知道什么叫更惨。
是的，石如星其他科考得也不好，她之所以没感觉，是因为她这几科本来就差，而语文，本不应该考这个分数的，她才反应那么大。
余越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她是文科生，这几科是会考科目，问题还不算太大。
等到往下看到政治和地理的分数，他才真是无力……
也不是没有安慰的，至少她的英语和历史成绩还算不错，还有就是经他辅导的数学，成绩还算像样。
余越留下语文卷子和数学卷子，将其他卷子还给她：“今天先给你讲语文卷子和数学卷子。”
“哎，你的意思是，你要给我讲所有的卷子吗？”石如星惊讶。
余越语气淡淡：“看我心情和时间，”
手里的笔落在阅读理解题上：“做阅读理解有三个步骤，还记得吗？”
石如星点头：“记得，先通读全文，掌握大意；再看题目，根据题目再去阅读找答案，最后再看一遍全文，验证答案对错。”
余越：“……既然知道为什么做不对？是看不懂？”
石如星低头：“是看不进……”
余越就明白了：“看着看着就走神？”
石如星：“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余越：“……试着默念出来？”
“我试过，没用，反而会犯困。”
余越：“……”
好好的休息时间，偏要给她订正什么试卷，他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看所有大篇幅的文字都会走神？”余越问她。
石如星：“看小说不会，看大段正经严肃的文字就会……”
余越陷入沉默之中，他实在没辙，只好将试卷翻了个面：“文言文的背诵是怎么一回事？”
石如星：“太难背了，我背了很多遍都背不下来。”
余越：“你怎么背的？”
石如星：“死记硬背……”
“不懂的就找老师问清楚，理解了才能更好地记诵。”余越忍不住抬手轻捏了一下眉心。
石如星声音越来越小：“找过，但老师给我讲的时候我总走神……就不好意思总是去找老师。”
“……我试着给你讲讲，你要是还走神……那我也无能为力。”余越瞥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笔端指着文言文的第一行。
石如星视线落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然后再慢慢移到试卷上。
他的声音清润悦耳，她怎么可能会走神，不存在的！
走神是没有走神，但她却听痴了。
不同于给她讲数学题时候的散漫，余越阅读时声音多了几分庄重，又因为平仄的声调和特殊的节奏，显得格外好听。
余越念完一句便给她释义，没听见回应，转头去看她，见她单手撑着下巴，迷醉地看着他……余越脸一红，脸色冷了几分，用以掩饰他此刻的不自在：“你不想听就算了。”
“啊？对不起！”石如星忙跟他道歉，“我听的，我会认真听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余越：“……”
当然是原谅她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原谅的石如星正襟危坐，在他从头开始释义后，才从心里呼出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石如星的语文基础不算差，她就是很容易走神，走神的问题解决了，那她接受知识的速度其实挺快的，至少比数学的速度快。
这段文言文节选还是挺长的，花费了余越不少时间。结束后余越就让石如星自己再复习一遍，他则开始做他的三年模拟五年高考。
晚上三人一起吃饭时，石如星给余越买了一杯罗汉果热饮，清嗓润喉的。
吃完饭余越要给她买奶茶时，竟破天荒地问她想喝什么，石如星开心得脸上的表情都挡不住：“都行都行。”
余越看着都忍不住弯了一下唇：“这么不挑？”
石如星扬着笑脸：“嗯，我不挑。”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不挑！
毕然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一盏千瓦的大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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