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寅肃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稍有些重了,可碍于面子又不肯低头,只偏过脸不去看六兮。
六兮却直勾勾望着他,眼底尽是悲凉。
她心痛,痛的不行。虽然她早就有心理准备,甚至清楚地知道寅肃并没有真正地信任过她,可她还是对寅肃抱有一丝丝的期待。
她安慰自己说寅肃是始终爱着她的,也一定是愿意选择去相信她的人。只不过寅肃他对爱情的气量小了些,喜欢吃醋而已。就像寅肃自己说过的,他吃其他男人的醋不是不信任她,恰恰是爱她入骨的体现。
可寅肃今天这一番话实在让她寒心。他果然是一丁点的信任都不肯给自己吗?
六兮苦涩地笑了笑,“我真的只是想要帮他治好脸上的伤。我不是喜欢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有遗憾而已。”
寅肃的嘴角动了动,不服气地反驳说:“难道天底下就只你一个人懂医?他顾南封已经穷得连一个医生也请不起了吗?”
“他请人看过的。”六兮仰着头解释说:“可是他身边的几个名医的确束手无策。而且后来他很讨厌别人提起他脸上的伤,根本不肯让旁人接近。”
“哼,旁人。原来你不是他的旁人。”
六兮并不去管这句无事生非的话,也沉默着不去理他。
终于还是寅肃又开了口:“如果你真的想治好他脸上的伤,那我明天就派几个御医过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六兮虽然也知道这样做已经是寅肃做了天大的让步,若不是为她,想要让寅肃派人去给顾南封看病,简直是匪夷所思。可是,这种做法却根本得不通。
“你觉得你派御医过去,他会乖乖接受御医的治疗吗?他连自己身边的医生都不肯信任,更何况是你派去的。”
寅肃凝神细想,也觉得六兮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若是他当真派了御医过去,恐怕那家伙只会是耻笑他一通再把人赶走罢了。徒增不快,不划算。
可是,就这样放了六兮出去,寅肃也觉得心有不甘,小声反问一句,“那他身边的诸多名医都治不好他的脸上的伤,你就能治?难道你比天下的名医们还要厉害?”
六兮顿了顿,老实说说:“我没有把握能治好。”
“没把握你还过去做什么。”
“我只想想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试一试。即便不能成功,也算是没了遗憾。况且万一能成功呢?”
寅肃见她眼底又涌上了失落和自责,自己不由也跟着烦躁起来,“好了好了,别说了,不管你说的多好听,我都不会让你出宫去的。”
“皇上!”六兮气恼地凝眉问他,“你怎么,怎么一点道理也不讲?”
寅肃不耐烦地冷哼一声,随口说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个话题。每次一提到这个顾南封就得闹个不欢而散。你上来,把这两天有趣的事情跟我说说。”
“没有。”六兮抬头剜了他一眼,语气也十分不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罢不理会身后寅肃的呼唤,径直回了自己的静泉宫。
整整三日,六兮再也没有去找过寅肃。
寅肃当然也不想在这场冷战中输掉,可是忙的时候还好,他还可以借繁重的国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旦闲下来,却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六兮来,每每让他心痒难耐。尽管这种思念似乎与喜欢关系并不是很大,而是歉意更多一些。
第四天早上,寅肃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去主动示好。六兮不来他这,他去静泉宫看看六兮可总不过分吧。
于是寅肃一个人来到静泉宫,在门口就闻到里面有浓浓的药香越墙而出。
寅肃黑了黑脸,心里多少有些堵,自己的女人为别人的男的伤牵肠挂肚,还如此殷勤地读书炼药,甚至还要上赶着去别人家里去给那人瞧病,实在让他心里有些失衡。
而等他进了门,六兮见是他过来,也不肯给他好脸色,只冷冷说说:“放心,只是练习炼药,我还没有去过他家。”
“嗯。”
寅肃闷闷地应一声,似乎是有话要说。
可好几次动了动嘴唇,最后又都欲言又止。
六兮看出他心中憋着话,却也不想主动去搭理,只低着头认认真真控制着炼药的火候,心无旁骛,一定要等他自己亲口来说。
偏偏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寅肃开口,六兮也渐渐来了脾气,故意把药炉的烟往寅肃那边扇。
寅肃被六兮扇来的烟呛得咳嗽连连,却又老实地待着不动,只抹着被烟熏出来的眼泪可怜巴巴地蹲在原处。反而是六兮自己不忍心了,调换了扇风的角度,让浓烟不再往寅肃的方向去。
机敏如寅肃自然不可能看不到六兮的动作,见她果然还是因为心疼自己而调换了方向,寅肃的嘴角便不自控地扬起一个弧度,主动套近乎说:“要不你歇息一会儿,我来替你扇?”
六兮闻言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在这里练习扇风控制火候的,又不是为了把药炼出来,你能替?”
寅肃略尴尬地笑了笑,稍后又说:“上次你提起的那个要求,我答应了。”
“我提什么要求了?”六兮眼睛仍旧盯着炉火,纤细的手腕持续挥动着扇子假装忙碌。
寅肃本着认错认到底的态度,再退一步说:“就是上次你提起的那个要求,我答应放你去找他了。”
六兮这才满意地回过头来,望着他的眼睛确认说:“当真答应了?”
寅肃用力地点点头。
“不后悔?”
寅肃又摇摇头,不过摇完又挑起一根手指,补充说:“可是我有个条件。”
六兮又一次翻个白眼,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寅肃假装看不见,只再此重复一遍说:“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保证,随便你去找他,我绝对不会再阻拦一次。”
六兮狐疑地望着他,见他弯着眉眼笑得一脸纯真,便点点头说:“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你可以随时去他那里,可是,必须带我一起过去。”
“不行!”六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让他跟着一起过去?开什么玩笑,是想要再和顾南封打一架吗?她是去看病的,又不是带着保镖去殴打病人的。
寅肃无辜地耸耸肩,摊开手说:“我的条件已经说完了,要不要答应,能不能出去就只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六兮咬了银牙威胁,“你敢不敢再换个不靠谱的条件?你有多不想见他,他就有多不想见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自讨没趣呢?”
“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去。”
“你!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六兮胸中又涌上一股无名的火气,斥责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寅肃抿了抿唇,望着六兮的眼睛认真说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会不会变心。阿兮,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任你。可是,那个顾南封我却万万不能信任。放你去他家里给他看病,那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六兮听了他的解释,心情果真好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平缓下来,“可是你也应该清楚的。顾南封他......他肯定不想见到你。万一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吵起来,我该怎么办?”
“放心,”寅肃眼底含笑,“我决不会跟他一般见识。毕竟他伤成这样,该给的怜悯我还是会给的。”
“千万不要。”六兮赶忙解释说:“他这个人要强的很,你要是带着怜悯的态度去见他,他不跟你打起来才是见鬼了呢。”
“好,都听阿兮的。”寅肃宠溺地一笑,“那我就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多余的事也不做,只要他不对你动手动脚,我就只当自己是个不会有任何反应木头人,如何?这样可以了吧。”
六兮沉眉细思片刻,咬咬唇,定定望着他,“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好了,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寅肃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前把六兮抱在怀中,六兮果然没有挣脱。只是她眼里仍然有些恼恨,似是撒娇似是埋怨。
寅肃不管许多,在她脸上烙下一吻,大手就往她的衣领身处去了。
六兮脸上一红,急忙四下里看了看,拍拍他的胳膊说说:“你做什么,外面有人,会看见的。”
寅肃却只趴在她的背上,下巴压在她的锁骨处喃喃说说:“这些天我好想你。”
“瞎说什么,总共才三天而已.....。”
寅肃勾唇一笑,目光狡黠,“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是三年不见了,我怎能不想。”
“油嘴滑舌。”六兮心里嘟囔一声,偏头去看他一眼,又禁不住自己笑出了声:还说什么古人云,其实你对我来说已经够古人了。
寅肃听见她在耳畔响起的清越笑声,一时心神激荡,下腹处涌上一股邪火,“阿兮,我想去屋里好好地想你。”
“嗯?”六兮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觉身体腾空一轻,已然被他横抱在怀中往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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