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认错人了
李哲抿了口茶道：“克翁明知道我是死人，还来见我，想必真正想交易的不是我这条命吧。”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聪明人。”
“克翁请讲吧。”
“我要玉溪王。”
李哲放下茶杯笑道：“克翁这就难为人了，我与王爷不熟。”
克翁轻笑道：“如今你不就要嫁给王爷吗？”
“在下不明白，王爷久居民间，有那么多的机会，克翁都可以带走他，为何此事非要我来做？”
“不瞒你说，王爷身边暗卫无数，接近他不是容易，且老夫也有自己的顾虑。此事必须有他枕边人来做，正巧您不是来了吗。”
“你要毒杀他！”
克翁摇摇头：“非也，不过是有人想与王爷在宫外聊聊天吧，保证不害他性命。”
李哲点点头，不害人性命，这个交易到是划算。只不过……
“若是慧贞寻回，我便不会进宫，也就见不着王爷。克翁不如换一个？”李哲说出心中所想。
突然大厅处人声嘈杂，所有食客都伸着脖子看热闹，李哲唤来小二询问情况。
“徐家郎喝多了，非要把卖唱姑娘带回家纳妾。”
卖唱姑娘不肯去，就躲到自己爷爷身后，徐家家丁先是拉扯，回来干脆要打那位老人，求救声饶命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克翁端着茶杯环顾四周后，轻声对李哲道：“玉溪王来了，你背后西北处二楼厢房。”
李哲不露声色的回头，果然二楼厢房窗口正站在那日仪仗前骑马的人。
克翁继续道：“玉溪王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有些名声，江湖人称呼他为文侠。他最喜打抱不平的人士，若是你救下这对可怜人，没准就能和玉溪王攀上点关系。”
李哲听到此处，踏着楼梯飞身出去，三四下就将家丁打倒在地。
玉珏笙为自家九叔接风洗尘，便带他来到最有名的味坊，此时正给自家叔叔姑姑介绍味坊的特色菜，张溪心情不错，挨个都尝了一遍。
“嗯，不错，确实不错。”张溪又给小公主夹了几个菜。
这边才吃了几口，就听到楼下吵的很，玉珏笙推开窗探查情况，原来是恶霸欺凌卖唱女。
张溪道：“没人管吗？”
玉珏笙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小二估计报官了。”
“楼下那小子你认识吗？”
“皇后表外甥，姓徐，叫什么忘了。”
张溪起身来到窗口处，看着那趾高气昂的徐家小子，又和师家有关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拿起一旁的筷子篓，将筷子为暗器，打了出去。
正当家丁捂着脑袋不知道被谁暗算时，一个白影闪了过去。只见那人三两招就将家丁打的站不起来。转身回眸，面不敷粉而白，唇不涂朱而红。
等等这不是形容女子的吗？
小公主拉了拉张溪的袖子道：“他长的好漂亮啊，比你还漂亮呀。”
张溪没接小公主的话，他又打出筷子，直中徐家小子的腿弯处，他扑通就跪倒在老人面前，李哲连忙抬头看向厢房处，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了，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筷子，这打暗器的手法，像极了那天晚上的神秘人。
明明准度极高，却处处避开要害不肯伤人。
李哲见徐家人狼狈的逃跑了，他扶起老人还有姑娘，安抚他们的情绪后，又继续回到克翁面前。他把地上捡的筷子拿了出来。
克翁道：“是玉溪王的手法。他功夫一般，但暗器与轻功造诣极高。”
难不成那晚是玉溪王！
“君子不是耻与暗器吗？”
克翁点点头：“确实，所以玉溪王很少打暗器。”
“那您怎么会认识。”
“老夫也师从寅青山庄，算是他的师叔吧。”
克翁盯着二楼的窗户道：“他们要下来了。”
李哲此时回头，正好撞上张溪的目光。
这不是那位见义勇为的白衣小哥吗？张溪没忍住又多看了一眼。
李哲赶紧回头，低着脑袋。自己难不成被认出来了？与玉溪王同行的那人为何一直盯着自己看？
人都走远了，李哲也没敢抬起头来，克翁咳嗽了一声道：“公子考虑的怎么样？”
“我答应你。”
“百新国要你性命，你却处处护他们周全，有点意思。”
哈哈哈哈，克翁大笑着离去。
张溪三人在味坊吃完饭便回了宫，三人正在御花园嘻嘻哈哈的乱住一团。
“咳咳。”
张溪立马抬手道：“你们有听到人咳嗽吗？”
玉珏笙摆摆手：“九叔听差了。”
“咳咳。”
张溪停下脚步道：“绝对有人在咳嗽。”他对自己的听力十分信任。
“哪有什么人呢？”玉珏笙刚回头便扑通跪在地上：“儿臣拜见父皇。”
张溪一看左右两人都跪了下去，自己也慢慢的出溜着跪下。
“大老远的，朕就听到你们三人喧闹，成何体统！”皇帝一开口，玉珏笙的脑袋埋的更低了。
“书念到哪了？”
“昨日先生讲到大学，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挈矩之道也。”看着玉珏笙对答如流，皇帝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公主：“姝儿，你呢？”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长…而……”
“谁让你再背一遍了，就学会背书了？”
“这，额……平天下要治理好国家，要尊老爱幼。皇上做什么，百姓就会学什么……皇兄～”小公主答不出来，干脆冲着皇帝撒娇，她上前拉住皇帝的袖子道：“皇兄凶我，那百姓也会有样学样，会出来很多恶兄的。”
“好呀，你这个鬼丫头竟然把我比做恶兄。”皇帝的脸色有所缓和。
小公主连忙做鬼脸，皇帝哈哈大笑，就放过这两个人了。
张溪心里感叹，会撒娇就是好，自己要不要也撒个娇？
皇帝对着张溪道：“你也起来吧，随朕来。”
大楚的太平宫是九州天下最庄严华贵的宫殿，有着近千年历史。
三百年前大楚的第一任国君带兵攻下帝丘，斩杀昏君哀帝，平定中原，至此太平宫归大楚所有。但天下战乱已久，大楚国库拮据，这些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得不到妥善的维护，日渐破落。
脚下巨大的白玉砖已经是碎裂片片了，缝隙里竟长出荒草来，国家处于多事之秋，自然也没有闲情逸致派人打扫这御花园，冬日里一片荒凉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溪始终错半步跟着皇帝，纠结半天才开口道：“皇兄，臣知错了。”
皇帝回头看他道：“嗯，你错哪了？”
张溪眨眨眼睛，是呀，我错哪了？鬼知道我错哪了？无奈只好胡诌：“臣不该任性去混迹江湖，不该顶撞皇兄，不该带姝儿去吃饭，不该……”
皇帝盯着张溪，一副我看着你编的模样，张溪放弃了，他也确实编不下去了。皇帝抬抬手示意他别再说了，张溪赶紧闭嘴，老老实实跟着皇帝走。
一路跟着皇帝来到西北华威殿，大殿中央摆满了各种动物的尸体，不，应该说是皇帝打猎回来的战利品。
皇帝带张溪到这就停了，张溪看着满满当当的尸体不明所以。
“这个季节很难有大雁。”皇帝指着地上的两只大雁道。
张溪乖巧的点头附和道：“冬天有大雁确实难得。”
“你去给北国郡主送过去。”
张溪想到可乘机看看那郡主到底有没有被顶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皇帝又带着张溪挨个给大臣们分“战利品”，而张溪是送货上门的苦逼。
“这头鹿，给丞相送去。”
“是。”
“这头野猪给太傅送过去，哦，对了，想着备着束脩。”
“昂？好好好。”看来皇帝是想让我拜太傅为师。
“这对狐狸回头你去丞相府的时候，送给大长公主。”
“嗯嗯，好的。”张溪捶着手连忙点头。
“哦，对了，这只鹿给师国舅送过去。”
“……”张溪抬头看着皇帝。
“怎么？你把师家家将从金吾卫里踢出去，还没解气。”
“原来皇兄都知道呀。”
“你呀，狗脾气！”
张溪和师国舅确实有些过节。但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帝给准备的台阶，岂有不下之理，张溪连忙道：“我送，我去送。”
“剩下的，你看着分吧。”
张溪又点点头，看着大殿里死相各异的动物，他是一个手指头都不想碰它们。
皇帝跟一旁的内侍石头耳语几句，石头便去了偏殿。
“让你去送是为你好。”
张溪继续点头。
“离了朕，大楚还是大楚，离了这帮老臣，大楚可就什么都不是了。”皇帝语重心长的说道。
张溪连忙拍马屁道：“皇兄英明。”
“听说你这几年不断资助落魄书生？今年春闱，你的门生能出几人？”皇帝回头，目光似箭射了过来。唬的张溪连忙摆手，躬身道：“都是玩笑，不过是救济几位快没命的可怜人，臣没有招揽门生之意。”
张溪说的都是实话，那年在苏州，凑巧碰到个秀才叫贺洛，他上京赶考，半路遇到山贼，盘缠没了。又被地方府衙当免费劳动力使了一个月，不给工钱就算了，还受了好大一顿挖苦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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