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想家了
云姝放下了琴继续问东问西,贺澄喝了会儿茶便起身道:“表哥舟车劳顿,早些休息吧。”
“一路辛苦了,澄澄也快去休息吧。”
贺澄拱手告退。
张溪送完贺澄回来瞅了云姝一眼道:“别野了,快回屋洗漱睡觉吧,你都不累的吗?”
云姝从软榻上跳下来道:“我不,今晚我跟你睡。”
“随便。我困了。”张溪哈欠一个接着一个,脱了外衣就躺到床上。
云姝见张溪要睡觉,走了过来趴在他耳边道:“你要不要试试女装?”
张溪眼都没睁摆摆手:“哪里来的女装,快睡吧。”
“你穿我的呀。”
张溪来了精神,立马坐了起来道:“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相视一笑,云姝把衣服脱给了张溪。
张溪换上衣裙,虽说裙子有些短,但整体上还算合身。
“怎么样?”张溪拽着裙子转了几圈。
“好看。不过有些别扭。”云姝歪着个脑袋打量张溪,突然一拍手道:“发型,你把头发散下来。”
“好的。”张溪把头发散开,青丝过腰,也没有打理,随意披在身后。长眉入鬓,杏眼明澈抬眸间尽显灵动,低眸间倒有一股子忧愁,这双眉眼与云姝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
张溪理着袖子心里有些惆怅:“果然好看。”
“比你的青色,绿色的衣服好看多了。”云姝随口说说,但张溪笑意却慢慢散去,他把衣服又换了回来:“其实我那几身衣裳也挺好。”
云姝看出来张溪的神情有些低落,也没有出言安慰。她岔开话题道:“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了,还用上药吗?”
“不用了。”
“哦,那就熄灯睡觉吧。”
云姝把烛火灭了,屋内瞬间回归黑暗。
“睡吧。”张溪拍了拍云姝道。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方才困成狗的张溪却无法入睡,他想着这几年的经历。
整天扮演着玉溪云亦或是云溪,自己本来面目早就深埋心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自己穿衣裙的模样,忘了自己也如云姝般是个爱玩爱闹爱吃的女生。
“什么东西这么亮,烦人。”云姝翻了个身继续睡,张溪回过神见身上铺满了月光。
“是月光呀。”张溪笑着起身去拉窗帘。
云姝半睡半醒中接话道:“月亮又圆了,再圆一次我就能回家了。”
“对,咱们能回家了。”张溪轻轻拍着云姝,似乎又把她哄睡着了。
“能回家了。”张溪又重复了一遍,抬头看向月亮。以往他觉得跳湖再次穿越回去不太靠谱,如今他竟然十分期待这次能够成功。
“这么多年了,我真的想家了。”
今晚的月亮果真又大又圆,既然睡不着,张溪干脆披上外衣出门赏月。
四月的风已经暖了不少,明亮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洒满整个院子。牡丹挂着露水开的正好,这些牡丹还是张溪十岁时候种了,早前照顾的细心认真,长上几年后,也不用管它,开的是越来越好。
张溪正在欣赏自己种的花,突然听到见右侧动静,他连忙回首道:“谁!”
屋顶上的人影摆手脆生生的喊道:“表哥。”
“澄澄?”
张溪也来到了屋顶,见贺澄似乎喝多了。
“怎么了?不是说回房休息,怎么喝上酒了?”
“表哥也喝点?”
“不了。我戒酒了。”
“哦。”贺澄鼓着腮帮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澄澄?澄澄你别喝了。”张溪一抢贺澄的酒杯,他就伸手要夺,张溪拿着酒杯在身后绕了几圈,贺澄抢不回来也就作罢,嘿嘿的傻笑。
“这是怎么了?”看着贺澄这副模样,张溪有些担心,好好的阳光少年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个傻醉鬼。
“哥,哥呀。”贺澄直接搂过张溪道:“父亲又让我回京成亲。”
“你爹?”张溪还真不知道他爹是谁,虽然贺澄一口一个表哥,张溪到现在也不太清楚这个老表是谁家的。
“不过,我有陛下的手信,我可以进木家军了。”从贺澄的语气中就能听到他有多高兴。
“好了好了。”张溪摸了摸贺澄的脑袋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咱们明天就去木家军报道。”
“我家三代单传,从小我爹就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小时候不让我练武,我就自己偷偷学的。金吾卫也是我偷偷去的,如今我都拿到陛下的手信!我可以进木家军了。可,父亲来信,让我回家成亲。”
“你爹哪位?”
贺澄打了个酒嗝道:“贺正端。”
“御史大夫贺正端!?”
“嗯,表哥这么惊讶为何,您不是也认识父亲吗?”
我何尝是认识呀,郡王身份被废,无召不得入京,还是拜这位撞柱死谏的御史所赐。
“你爹不会真的撞柱子吧?”张溪好奇的问了下,毕竟那年自己也没能亲眼所见御史们死谏的壮烈场面。
贺澄认真的点头道:“他会的。”
张溪点点头,这下他明白贺澄为何喝酒了,看着贺澄的眼里又多了几份心疼,摊上这种认死理的老爹,惨呀。
贺澄松开张溪,抬头盯了许久的月亮才道:“可我还是想去木家军。”
“趁着年轻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别到老了后悔。”
贺澄垂下眼帘有些丧气,他道:“可我父亲……到底我还是不孝子。”
“孝,但不能愚孝。首先你是你自己,其次才是父亲的儿子。”张溪拍了拍贺澄的肩膀道:“就你现在的成就来说,我想信你父亲一定是为你骄傲的,如果他真把你关在家里碌碌无为的过上一辈子,估计也会责怪自己吧。”
贺澄拼命的点头表示认同,他的眼神开始明亮起来,张溪冲他微微笑着,他明白贺澄是真想参军的,但又被“孝”字枷锁勒着,在这个腐朽的时代,父命大于天,有几个人敢对抗父命?所以今晚才在这独自喝闷酒纠结。
其实贺澄要的不多,无非就是想让人认同他,支持他。张溪自然要支持年轻人追梦,顺便隔应一下贺正端。
“表哥。”贺澄给了张溪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好了。”这熊孩子,差点把我的腰压断,张溪揉了揉腰。
“快下去睡觉吧。”
贺澄酒劲完全没消,飞身下楼都摇摇晃晃的,差点没撞上一旁的柱子上。
“表哥。”贺澄冲着房顶招招手。
“嘘!”张溪小声道:“大晚上,嚎什么。睡觉去。”
“哦。”贺澄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回房了。
张溪看着贺澄留下的酒,也喝了几口。他躺在屋顶,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
原来古人借月思乡的愁绪不是空来的,但凡我肚子里多点墨水,当下也能做出个思乡的诗来。
张溪摇头笑笑,又喝了口酒。
这酒口感绵绵的,没有现代的酒那么辣,酒香也重,喝着正合适。
“唉。”张溪叹了口气,又仰脖一饮而尽。
“哒哒哒。”虽然声音细微。但还是被张溪察觉到了,是脚踏瓦片的声音,来者轻功不错,他连忙起身去追,一路追到师父的院子,黑影才消失。
张溪摸不着头脑,能是谁夜行来此?这大的月亮,我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偷东西也不会选个好时候。
伴着风声,一剑从暗处刺了出来,张溪翻身闪过并打出袖剑。
那剑直直的插进廊下柱子里,银光乍现间还伴随着“嗡嗡”的剑鸣声。
“好剑。”张溪不由得感慨道。
他连忙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扔了把剑,几个意思?”张溪扭头看着身后的剑,满脸疑惑。
“云哥儿。”众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师姐秦羽儿也到了,她先是把张溪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才去查看廊下的那把剑。
“金清剑。”秦羽儿惊呼:“怎么会在这!”
“金清剑!那不是师父的佩剑吗!”张溪同样惊讶道。
“师父在哪里?”
“后山打猎。”秦羽儿连忙指挥众人去通知庄主,又把剑拔了下来交给张溪道:“保护好金清剑。”
“明白。师姐,刺客应该是中了我的袖剑,差不多右胳膊处。”张溪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秦羽儿点点头,带着众人离开了。
张溪抱着剑回到浅云居,把剑挂好,解下袖剑放到枕头边才休息了。
第二天张溪是日上三竿才了起的床,可能是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睡的尤其舒服。他伸个懒腰,看这意思目前还不想起床,大有要睡到吃午饭的样子。
一个丫鬟直接跑过屋来道:“云哥儿,云哥儿,快去看看吧,云姑娘跟少庄主打起来了。”
张溪伸懒腰的胳膊还没有放下心里嘀咕起来,不会吧。现在的云姝也不是什么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就算爱冲动也不该大打出手啊。
少庄主欧阳敏之虽是独子,师父再怎么宠也是识大体之人。
难不成我睡迷糊了,丫鬟见张溪两眼迷茫又往前道:“云哥儿还是去看看的好。”
张溪跟着丫鬟到了正厅,见那两位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先是问了一旁侍门的小厮:“师父呢?”
“庄主还未回来,少庄主先行一步,今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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