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齐邙中刚刚走到自己住处的楼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齐衡的司机陈舒。他之前做过特种兵，此刻仍旧一副非常明显的军人身姿，平头，目光看似平和，却隐藏着凝重和威严。
看到齐邙中，他迎了过来，露出微笑
“大中回来了？”他比齐邙中大几岁，因为跟着齐衡多年，之前已经是用比较亲近的称呼叫他“齐先生在花园里面等你呢。”他冲着花园方向做了个手势。
齐邙中对齐衡和陈舒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做什么任性的事情。于是朝着花园方向走去，心里还是有些惊诧，这个地方他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平时常开的车，都没有开来过这里，为的就是自己有个私有空间，隐蔽的地方，没想到这么快齐衡就找到了。
花园不是很大，但是有个人工湖，现在天色虽然不晚，但是因为天气还不是很暖和，此时的人并不多。站在湖边上的，只有齐衡。齐邙中慢慢走过去，齐衡已经感觉到，但并没有回头。
齐邙中讪讪地叫了一声“爸。”
齐衡没有立刻回头，而是闷声应了一声，然后说“这里环境不错。”
“是啊，我也是觉得这里挺清净的，所以有时候会过来……”
齐衡猛地回头盯着他，齐邙中感觉到气场的压制，话也没有说完。
齐衡倒是露出一个微笑“你也这么大了，自己做主有什么不行啊？我也就是顺道过来看看。”
齐邙中尴尬回笑。
“你最近干的几件‘大事’，还挺出乎我意料的。”齐衡话里有话的说。
“爸，我觉得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那么做。”
“比如说呢……”齐衡貌似轻描淡写地问。
“比如，你和刘览的计划，可以不要牺牲掉刘涟的利益吗？那是属于她的！”
齐衡没有应答默默研究着他似的在他脸上打量，随即笑“这是刘览给我们提供的筹码，不然，以他公司现在的价值，我跟他合作，是为了做慈善吗？再说，你这无缘无故的善良是打哪儿来的？”
齐邙中心虚，但又嘴硬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伤害局外人！”
“这是你弟弟会说的话，不是你！”齐衡点破他。“你和刘涟有感情？”
齐邙中语塞。
“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齐衡似乎对自己的失察有点不满。“不过知道这个我倒是放心了点，至少你不是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不像我儿子的举动。”
齐邙中想起来刘览跟他说，他是齐衡最满意的作品。心情是复杂的，他一直希望得到齐衡的认可，这样他可以抗衡齐东至那‘完整’的家庭。另外，他对刘涟也确实很在意，他们有着相通的身世背景，他想和她有个完整幸福的未来。他突然知道父亲和刘览下套损害刘涟，本来以为的就势结婚，却是一起给刘涟挖坑让她跳，他不能忍受，但也不敢忤逆齐衡，才逃婚，以他对刘涟的了解，她肯定在婚礼上大闹一场，这样声势也造下了，这个局也就有望解了。谁知道齐衡还有后手，这才是让他压抑不了把怒火发泄在齐东至身上，他毕竟还没有胆子对齐衡做什么。他也无法把这前因后果告诉刘涟，这些天他简直要发疯。
齐衡看着齐邙中阴晴不定的脸，忽然拍了拍他
“既然知道了你们的关系，这计划肯定不能这么实行了。”
齐邙中好像看到希望，猛地抬头。
齐衡脸上失望一闪而过，随即说“我们走到老吴合作计划这层就结束。之后的事，停止。”
“真的？！”齐邙中一脸喜色。
“对。”齐衡说“你不要再去找他们，你对你弟弟动手的事情，我暂时也不追究。”
齐邙中犹豫着“可是如果他们结婚，刘览还是要……”
“结婚不就是个形式吗？”
齐邙中想起齐东至说他们结婚证也没有领过，好像有点缓和。“那……\"
“你和刘涟的事，等合作完成后，随便你自己怎么处理。”
齐邙中仿佛看到希望，犹豫了一下，坚定地点了点头。
齐衡顿了一下，像是确认了一下他的真实想法，随即转身大步地走了。
齐邙中回到住所，想了好久，然后发了个微信给刘涟“涟涟，我们冷静一阵，合适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多留个心眼，尤其是对你哥。”
过了很久，收到刘涟的一个回复
“我哥不会给我打到骨折内出血！再见！”
齐邙中赶紧说‘涟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却发现，他已经被刘涟拉黑了。
刘览这时却坐在齐衡车里，叹着气“唉，好好的事儿，千算万算，没想到邙中这里出状况。”
齐衡说“万事都没有那么顺利，但补救好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可等不了太久，这……”
“所以你要按部就班开始做事啊。”
刘览点头，又还是不满“要不是齐邙中这出，早妥妥的了。”
齐东至睡到半夜口渴，出来打水，却看见刘涟正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窗纱是拉开的，湖景像一幅画，刘涟的背影像是画中人。
“怎么不睡觉啊？”齐东至问，刘涟没有反应。
齐东至慢慢走过去，发现她抱着腿，坐在那里，走到她侧面，看到有什么闪了下，仔细看，竟然是刘涟脸上滑落的泪水。
“你怎么了？”齐东至轻声问“哪里不舒服了么？”
刘涟仰起头看他“你大半夜起来干嘛？姐正想好好哭一哭呢。”
“我口渴，想喝水。”
“你耽误我抒发情绪了。”
“那你……怎么不在自己房间里哭？没有人打扰你。”
“我就想坐在这里哭，这里的景色适合哭！”
齐东至无语“那，我，打扰你了，你继续……”说着，犹豫要不要离开。
刘涟继续仰头看着他，眼泪哗哗落下。
齐东至看着她这个样子，有点不忍“谁欺负你了么？”
“没有。”
齐东至一顿。从旁边桌上抽出纸巾，递给她。刘涟不接。齐东至犹豫着，还是慢慢把纸巾贴近她的脸，给她擦着眼泪。又打算劝劝她，说了句“别哭了吧？”
刘涟缺突然很难受，像打开了什么阀门，猛地抱住他的腰，狠狠地流着眼泪。
被她猛然抱住，齐东至肋骨处一阵疼，他还是忍住了，让她哭会儿吧，也许，从婚礼那天开始，她早就想这么哭着发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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