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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努力抱大腿的第2天


皎皎枯坐在贴上了喜字的雕花红木梳妆台前。

        正当她支着面靥靠在桌案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耳垂上的东珠耳坠谋划逃走对策之时,屋外传入一尖利的女声划破了宁静。

        声音愈发嘈杂,动静也搬弄得甚大。

        似乎更混乱了。

        皎皎耐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正当她缓缓起身的时候,门牖‘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梳着垂髫双丫髻的圆脸小萝卜头从门牖缝隙中探出来。

        “皎皎小娘子,婢奉行假母的命来给你送吃食了。”她的眼神怯生生的,说起话来也有些嗫喏。

        送吃食?皎皎陡然心生疑窦。

        一般这个时候假母都会让姑娘饿着肚子,充其量给饮些茶水便罢。

        其一是让姑娘保持身材最佳的玲珑状态,二则便是防止姑娘逃跑,倘还是趁机跑了,这仅存的体力也支撑不了跑太远。

        皎皎不由得心间砰砰乱跳,难道假母是猜出她的小心思了?

        她听到的这一切只是作戏?而目的是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吃下下了迷药的吃食?

        思及此,皎皎原本平静的眼波登时掀起了一阵涟漪,她的目光锁在了小胖手拎着的那只四层红木食盒上。

        但她现下又迫切想要知道事态发展成何种程度了,攸然将计就计。

        她伸手一挥将小婢子唤来。

        皎皎笑着开始和这个小萝卜头套近乎,“我家中也有个妹妹与你一般大小。”她开始了编造。

        小萝卜头停下了擦桌子的动作,抬起头来,眨巴着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葡萄眼看着皎皎,“皎皎小娘子家中不是只有两个弟弟吗?”

        “嗯?”皎皎嘴角微微抽搐,她方才酝酿了满腹的套路现下全然卡在了嗓子眼。

        皎皎见身量不高踮着脚擦拭桌面中心的小萝卜头,费力间带些滑稽可爱,便走了上去想要帮她一下。

        那知小萝卜头停下了手间的动作,将抹布搭放在登面上,打开了腿边的食盒准备摆到桌面上。

        “堂系的妹妹也是妹妹呀,我与她关系生得好,比亲妹妹还亲呢。”

        她在小萝卜头一脸疑惑地注视下将伸出的双手在空中划了几圈后背了回去,而后略略尴尬地笑着,“手上有些不松快呢。”

        “哦。”小萝卜头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呀?”皎皎展开了再一次的攻略。

        “阿七。”

        “那么阿七你可不可以告诉阿姊这些吃食是谁让你送来的啊?”

        阿七方才一直专心致志地注意着手间,现下眼神却不自然地朝门牖处觑去。

        皎皎勾唇一笑。

        果然有猫腻。

        阿七的身量虽小,但做起活来却很麻利干净,不会食盒里的吃食便全然摆在了桌面上。

        皎皎放眼看去,各式的菜色摆了有十六盘,荤素咸甜皆有,多以清淡为主。

        阿七递来热水巾和茶水给皎皎拭手净口后,从箸瓶里挑出一双筷子双手奉给了她。

        皎皎的最跟前摆放的一叠间笋蒸鸭,她握着筷箸在面上微微拨弄了下,而后抚着腹部微蹙眉心,故作恹恹的样子。

        “这些菜可是不合小娘子口味?”阿七将一碗桂花酒酿圆子炖蛋递给了皎皎,并嘱咐她当心烫口。

        阿七兀自地说道:“枫林晚向来便有不成文的规定,姑娘开-苞当日是不能用吃食的。”

        “哦?”皎皎微微挑起黛眉来。

        “但是今年沉香坊的花魁自选伊始便出了不少的纰漏,且由着小娘子年纪甚小,商娘子便去假母哪里替小娘子做了这个人情。”阿七布好菜后便退至皎皎身侧站着了。

        商娘子?

        皎皎在脑海中又过了一次原文中关于原身在开-苞这日的描写,并未提到何商娘子啊。

        她不免再生疑窦。

        见阿七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菜肴上瞟,皎皎便大方地邀请她一同共用。

        方开始这小萝卜头还直摆手坚守原则,后来却还是难抵皎皎热情的攻势,她便取了一只盘在来,夹了些菜,站在一旁餍足地吃了起来。

        皎皎将温热的酒酿放在手心中,她垂下眸子,碗面上铺满了圆润如珍珠的糯米小团子,上面撒着橘红色的丹桂花碎。她信手用调羹搅动了下碗底,眼见米黄色的醪糟浮起来的同时一股极为浓郁的甜酒香气浮在了她的鼻底。

        桌上的菜她与阿七都尝过了,现下看来两人均未有异样,现下只剩下这甜酒酿了。

        见她或微蹙眉头一副恹恹之态,或面上无波无澜眼神愈发深邃起来

        阿七见这甜酒酿都要凉了,皎皎尚半口未动,她急地抹了把嘴上的油。

        “小娘子若是觉着其他吃食不合胃口大可不尝或少尝些,但是这温补益气的酒酿你可一定要吃。”

        “为何?”

        “商阿兄告诉我乱说话可是要被割舌头的。”阿七将小胖手掩在嘴上,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睁得甚大,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商稹?”半晌后,皎皎轻缓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来。

        阿七点头轻微地‘嗯’了一声。

        皎皎之所以能说的出这个名字来,是因为在小说中,这个商稹便是与她拜过唯一一次天地的人。

        不堪枫林晚中假母压榨以及客人折辱而心灰意冷的原身将希望寄情于舍命带她逃出销金窝的商稹。

        然,好景不长,在逃亡的路上,两人花败完了所有的积蓄。商稹又移情别恋了一位良家女子,为了给这个女子准备聘礼,手无了银的商稹便串通了牙婆将皎皎发卖到了奴市。

        原身因生得一张好相貌,被长安一处教坊的管乐买下。最后在一场宴会上,被反派男四裴晟的正室要了去,当做自己邀宠的工具献给了自己的夫君为妾。

        商稹既是她的救赎,也是她更长久磨难的始作俑者。

        “那商阿兄还有没有给你说什么呢?”皎皎捏了捏阿七粉嫩的脸蛋笑道。

        “他说”阿七提了口气后抿住了嘴唇,将话卡在了嗓子眼,皎皎循循善诱甚久后她才缓缓开口到,“商阿兄很是关切阿姊呢,今日天不见黑便摸进了厨房。”她眼神落在了菜肴上,“这些都是他做的,我瞧着他拇指上缠了好多纱布呢。”

        “商阿兄也甚奇怪,明明这枫林晚的每个人都在为皎皎阿姊成为花魁而开心,偏生他一个人郁郁不欢的。做完饭后他便去后院打了两个小时的梅花桩,我去寻他的时候看到桩上开了好多血梅呢。”

        阿七将腰上的小荷包里装得蜜金桃和嘉庆子抓出来分食给皎皎。

        “这是假母赏给我们的,她说是沾了你的光,我自是打心底高兴的。商阿兄也有,但我瞧着他方拿着就给丢到了臭水沟里。”

        “你说奇不奇怪,便是中了箭也能一声不吭硬撑拔出来的商阿兄今日却破天荒的红了眼。”阿七笑嘻嘻地,“不过他红眼的样子可真好看。”

        皎皎垂下眼眸,手指缓缓地抚摸着繁重嫁衣上的绣纹,她乌黑的水眸中荡起一重浅浅的波光。

        商稹之后会救她逃出这水深火热的小说情节加之阿七方才的那番话,皎皎扶着自己尖削的下巴断定,商稹这人现在还爱慕着自己。

        既然他会之后有办法带自己出去,那么现在也定然有哪个手腕,为何不让这个事件的发生提前呢?

        皎皎的手缩回了大袖中,五指缓缓收缩聚拢。她的桃花美眸中闪过一丝慧黠,不过这一次,她可不会给商稹机会陷自己于不义之地了。

        在皎皎以往的人生中,她得出了不少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定则,其中最精辟的还数她在男女情感上得出的三大黄金法则:一则不用心疼男人,他比你更会心疼自己。二则美人开始变得倒霉还要从学会心疼男人开始。三则便是吾日三省吾身,是否遵守了前两条。

        而小说中原身不幸的开端不仅源于她的红鸾星在未遇良人时动,更是在于她的识人的眼光以及处事太过软绵,拖泥带水造成的。

        见阿七收拾残羹冷炙准备离开了,皎皎在桌上一顿一扣的食指缓缓停了下来,她问道:“方才你进来的时候,外面是生何事了?”

        阿七方才给皎皎分享了她珍藏了甚久的蜜饯坩埚并且还借商稹为由头聊了许多旁的事情,皎皎笃定自己已然打开她的心扉了。

        阿七看了皎皎一眼后,转身向门牖处跑去,推开一条缝隙向外瞧了一眼后,又飞速地跑了回来。

        她朝皎皎招了招手让她俯下身来靠近自己,然后踮起脚贴近她脸颊,耳语到,“方才是夕雾娘子生火了,她瞧着假母往了商陆娘子的房里去,简答责骂过后,便开始劝慰。并且还当场拍胸脯保证,只要商陆娘子听话好生做个三五年,日后定会为她寻个体面的好人家。”

        “夕雾和商陆两位娘子都是自小养在假母身边的,我听桂婆子说她们自小便不对付的。夕雾娘子本就对自己痛失花魁一事耿耿于怀,现下假母又偏心成这样,她自是气不过来的。”

        阿七幽幽地叹了口气,“她们都是无福之人,比不上小娘子你的好福气啊。

        皎皎笑容凝固。

        这样的好福气给别人倒好,她是享不来的。

        夕雾

        经这小婢子这么一提醒,皎皎才想起原身为何会当上花魁了。

        今年沉香坊花魁的角逐在花朝节的时候拉开了序幕,到最后便只剩下枫林晚的两位姑娘脱颖而出了。

        枫林晚的假母本私心想做并蒂双花的,但遭到了其他青楼假母以经年规矩不得随意篡改的反驳,便就此作罢。

        这两位姑娘中,一位是年十七,声如林籁泉韵,擅器乐弈棋的夕雾。

        另一位便是年十六,舞姿曼妙,起舞间婆娑轻盈,恍若神仙妃子的商陆。

        离花魁终决还有七日的时候,两人因为一颗价值不菲的东珠产生了矛盾。

        事情的起因依赖于一位到此处寻欢的贵气公子哥,他存心想要里间两人为自己增添生趣,便用一颗两万贯的东珠作了个局,并用手段循循诱导,终挑起了两人的争端。

        夕雾想要将这枚东珠镶嵌在戒指上,这样自己在弹琴唱曲的时候便能有更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商陆觉得,自己已然有一只鞋面镶嵌了东珠的云锦鞋,现下若是能得到这枚,恰好能凑成一对。

        两人互不谦让,最终撕破了脸,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骂濮水仗。

        那位公子哥自是心满意足了,将珍珠信手给扔给了更有眼缘些的商陆,然后摇着扇子离开了。

        那知,商陆为自己鞋面上璀璨夺目的东珠雀跃不过三日,在练舞后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在她休憩将养的日子中,又遭人暗算,鞋中被暗藏了碎瓷片,要康元三月才能重新跳舞。

        而夕雾在练曲后饮用了婢子递来的六瓜安茶坏了嗓子,用药的时候脸上也突然生了怖人的红疹。

        两人纷纷将矛头直指对方。

        就在这时,有人暗中便将在商陆身边做浣洗,一直默默无闻的何皎皎举荐到了假母眼前。

        何皎皎心想:我真特么谢谢您勒!

        “阿七,阿姊有个不情之请。”何皎皎从头上取下一枚流苏发簪放在了阿七的手心里,“喏,拿着,日后出去多买些自己喜欢吃的。”

        “阿姊你但说无妨,阿七人小,能力有限。”

        “可以帮我找一下商稹吗?”皎皎低声说到,话音方落她便将食指抵在丹唇便,更小声地说道:“这是我们的秘密,拉勾。”她伸出了微微弯曲的小指。

        阿七应下了,点头如捣蒜。

        须臾,窗牖处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皎皎听着有浅浅的脚步声向自己靠近,她转头看去。

        一抹伟岸的通墨身影逆着光朝她走来,他薄唇轻启,不咸不淡地说道:“皎皎你找我?”眼底却有复杂的情愫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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