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手术室门外一瞬间陷入了慌乱。
原本关注着闻教授的众人视线一下落在了昏倒的沈棠身上。
一场持续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闻教授被推进了病房,身为主刀医师的沈棠也被抱进了病房。
明明白白验证了什么叫祸不单行。
不过沈棠的状况并不算太差,但是宴君尧不放心医院的人,所以只让温子未给她做了简单的体征检查。
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突然开始发热,整个人的体温接近四十度。
温子未想了想,还是把沈棠伤口感染上p-9药剂病毒的事告诉了宴君尧。
现在一旁听着的沈迟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这个p-9会出现什么样的临床反应?”
温子未想了想沈棠说过的话,给他们复述了一遍:“p-9药剂进入人体后,反应速度很快,根据个人体质在一两天内会产生一好一坏的两种临床反应,就像闻教授那样。”
“这个阶段会持续一段时间,接着就会开始躯体发热并伴随着人体表皮溃烂的症状。”
沈迟听着就觉得有些可怕,“意思就是最后可能会因为表皮溃烂导致伤口感染,甚至是……”
温子未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在宴君尧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说:“姐姐不会那样的。”
他这句话,无疑是给了宴君尧和沈迟希望。
然而接下来他的话又将他们打入了谷底。
“姐姐身体里有上百种抗体,p-9对姐姐的影响不大的。”
“上百种抗体?”沈迟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宴君尧转眸,视线落在病床上熟睡的人儿脸上,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温子未点了点头,见护士推着输液瓶进来,不敢再多说,走过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才给沈棠挂上水。
“姐夫,你要在这里陪着姐姐吗?”他问。
天就快亮了,他不知道宴君尧会不会需要去公司工作。
宴君尧点了点头,“你们回去休息,我在这里陪她。”
沈迟看了看,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宴君尧也跟他们一样一直没有休息,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但是以他对沈棠的在乎程度,至少在沈棠醒来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病房半步的。
于是沈迟带着温子未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宴君尧。
把温子未送到星昼大厦楼下后,沈迟听说他兄弟也在这,又一起上了楼。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的鹿悠他们总算等来了消息。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温子未和沈迟带回来的消息,喜忧参半,并不值得高兴。
“那她现在什么情况,昏迷?还是睡着了?”鹿悠紧张地问。
沈棠怕她把手里的水撒了,伸手把水杯拿走,提醒道:“这两个其实没什么差别。”
无论是昏迷,或者是睡着,本质上都是在休息。
更具体的情况,只能等沈棠醒来才知道。
*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病房,落在病房里的地板瓷砖上,折射在墙上。
宴君尧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让病房又重新陷入昏暗中。
床上的人儿呼吸微重,眉头也紧锁着,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他走过去,摸了摸放在她额头上的湿巾,已经渐渐变得温热了。
把湿巾拿走,沾水降温后,他又拿回来放在沈棠的额头上,然后在病床旁边坐下来,握着她有些发热的小手,摩挲着她手上包扎伤口用的纱布。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看不出情绪。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没有人能够看见他眼底酝酿的风暴。
沈棠幽幽转醒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长睫轻颤,美目微睁,她稍稍一转眼就看见了守在身边的人。
静静对视了片刻,她动了动唇说:“阿尧,我想喝水。”
“好。”宴君尧松开她的手,起身去倒水顺便再次拿掉她额头上的湿巾。
沈棠躺在床上,她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
说不上很难受,却也说不上很舒服,就是软绵绵的,让她根本不想动弹。
连抬个手她都嫌费劲。
宴君尧倒好水端过来,她也是借着他的劲才坐起来,靠在床头抱着水杯慢慢喝。
一小杯水很快见底。
她把杯子递给宴君尧,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
宴君尧接过杯子后问:“还要吗?”
“要。”沈棠扯出一抹笑。
看着他为自己忙碌的模样,心被填得满满当当。
宴君尧又倒了水走回来,沈棠一眼看见水杯里还放着一支吸管,眼眸里的笑意更深。
她又抱着水杯,咬着吸管慢慢喝。
喝了一会后,她停下来问:“闻教授还好吗?”
她好像也睡了挺久的,不知道闻教授什么情况。
宴君尧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回答道:“没去看,不知道。”
“嗯?”沈棠眼眸里浮现不可思议。
她费了这么大劲救回来的人,他都不去关心一下吗?
宴君尧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没好气地掐了掐她的脸颊,却又舍不得用力。
“你老公一颗心快被你吓停了,没空关心别人。”
听着这抱怨的话,沈棠一乐,险些被水呛到。
她偏头轻咳了两声,含着笑意嘟囔道:“哪有这么严重。”
宴君尧起身坐到病床边沿,伸手拿掉她手里的水杯,把人揽进怀里,视若珍宝般温柔拥着。
“你听一听,它为你而跳的声音。”
就算知道她不会有事,他也做不到能让自己那掀起波澜的心平静下来。
沈棠靠在他怀里,侧耳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聆听。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宴君尧的心跳。
却从未有哪一次,比现在听到的动听。
她抓住宴君尧的大手,跟他十指相扣,缠绵缱绻。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她保证。
即便不是为了她自己,她也会为了这么多爱她护她关心她的人保证自己安然无恙。
“宴太太,你的保证能信吗?”宴君尧贴在她的耳边低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觉得他现在已经有心里阴影了。
沈棠轻笑,抬头看向他,有恃无恐道:“不信我,你还能信谁?”
言外之意就是他没得选择。
宴君尧眸色一沉,带着不悦低下头,咬住那张惹他不高兴的粉唇。
而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群人说着话走进来,看见病床上的两个人,如风中石化般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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