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宴父宴母带着泡好的奶粉过来时,宴君尧的起床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至于是怎么散的,如果他们能注意到沈棠微红的耳尖,就应该能明白。
“棠宝贝,我们来啦。”宴母一进门就先看向沈棠。
发现她已经可以下床了,更是喜上眉梢,“棠宝贝你已经好了呀?”
沈棠俯身逗宝宝玩,听见声音才抬起头,把脸侧的碎发勾到耳后笑着说:“已经好很多了。”
“太好了,我赶紧给刘妈打个电话,让她下午给你加个餐。”
宴君尧没管他们,为了不让老婆累着,先她一步从宴母手上抢走了奶瓶。
沈棠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笑着让给他了。
她倒是想看看,穆青眼里英明神武的二爷,要怎么给自己的崽喂奶。
于是病房里所有人,都盯着宴君尧看。
看着他一手托着宝宝,一手拿着奶瓶喂,这样的画面,竟然也丝毫没有违和感。
鹿悠他们过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差一点掉在地上。
试想一下,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抱着瘦瘦小小的婴儿,坐在沙发上喂奶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
他不仅翘着腿,还一脸的不耐烦。
让人第一眼惊讶,第二眼就不禁心生滑稽。
鹿悠他们忍着笑走进病房里,纷纷围在沈棠的病床旁边。
他们今天过来不仅是看看沈棠的身体恢复情况,还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她拿主意的。
宴君尧虽然不爽,但是他也没有过多地插手沈棠的个人工作。
宴母不赞同地看了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她知道这些孩子们都很优秀,有着自己的事业,不可能放任不管。
穆青送来了沈棠和宴君尧的早餐之后,病房里就渐渐分成了两边。
一边是围着沈棠和宴君尧处理工作的,另一边是哄着两个宝宝玩的。
因为沈棠刚睡醒时的突发奇想,所以两个宝宝按照出生的先后顺序,拥有了他们各自的小名。
一个叫六六,一个叫七七。
只是小名,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太大的异议。
宴父宴母也笑呵呵的,但是叮嘱他们好好给宝宝起大名的时候,那个脸上的笑意里藏着的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
沈棠看向宴君尧,挑了挑眉。
宴君尧平静地回视,一言不发地收走了她手里已经吃完了的碗。
上午的时间还是比较悠闲的,沈棠这个新晋妈妈,因为身边亲友众多,轮不到她去照顾宝宝,于是闲的瘫在病床上跟鹿悠和季妧核对工作。
“对了,阿妧你回去清算一下我的小金库,尽快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值。”
沈棠想起昨晚和宴君尧的对话,心里不住地叹气,又要自己安慰自己。
那本来就是给自己攒的老公本,现在拿给老公用也是应该的。
鹿悠一听她提起钱,就一个头两个大。
昨天她放话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险些她就要失去自己一半的小金库了。
沈棠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干嘛这个表情?小哥的彩礼钱我不是没要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当时让你吓得魂都差点没了。”
鹿悠嗔了她一眼,转而又正色问道:“你这个时候突然要清算你的小金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们都不傻,沈棠存那么多钱的原因她们都知道。
可现在她突然要动这些钱,很难不让他们去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妧看着沈棠,突然想起醉繁前两天说过,帝国中央的核心人员好像做了一些调动。
她不确定是不是跟沈棠今天要她清算资产有关。
病房里的人太多,而且宴父宴母也在,季妧想了想,还是决定有关这些再单独找沈棠聊聊。
所以她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沈棠看向鹿悠,余光却瞥见了宴父宴母看向这边,笑着摇了摇头:“我就是看看我还有多少钱。”
季妧扯了扯鹿悠,鹿悠还稍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她立刻转口调侃了起来,“你那小金库早就满了,还用看?我们这些人里最富有的可就是你了。”
沈棠挑了挑眉,顺着她的话接:“这不是怕你要娶我小哥钱不够,打算放个高利贷给你先用用,怎么样,需要吗?”
“沈小棠,马上一家人了,你跟我明算账就算了,还高利贷?”鹿悠轻哼道。
她算是明白了,沈棠肯定有事情没说。
沈棠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所以你什么时候把我小哥娶回家?”
她可是等着喝喜酒和抱侄子了。
这时候沈荡正好走到鹿悠身边,听见沈棠这句话,他也挑了挑眉看着鹿悠,等着她回答。
鹿悠往后靠了靠,倚在沙发椅上,翘起腿回答:“他还在事业上升期,现在不合适。”
沈荡毕竟身处娱乐圈,她身为他的经纪人,需要全方面考虑他的事业。
果不其然,听到她这个话,身为当事人的沈荡不高兴了。
鹿悠其实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沈荡也不例外。
只是沈荡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那一类人,如果娱乐圈的事业会影响他的个人生活,那他直接隐退就好了。
反正今年的年度盛典一开,他就是帝国娱乐圈史上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了。
该拿的奖都拿完了,就此隐退也不是不行。
沈棠笑眯眯地看着沈荡把人从病房里带了出去,然后才勾了勾手让季妧凑近她,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
宴君尧气定神闲地坐在沈棠身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了下来,而这仅仅只是因为看着沈棠能说能笑。
沈棠和季妧说完了事情之后,季妧就拉上沈遇一起离开了病房。
病床边空了,只剩下沈棠和宴君尧。
她看了一眼另一边还在逗六六和七七玩的一群人,缓缓收了视线看向宴君尧。
发现他盯着自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宴君尧摇头,“没事。”
接近中午的时候,就有护士来敲了敲门,提醒他们要带宝宝去沐浴中心。
临到要出门的时候,沈棠才将宴君尧磨得松了口,如愿以偿地又抱到了自己的崽崽。
每一次感受到这份柔软的触感时,都让她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形容不出来,但是很温暖。
她小心翼翼抱着七七走出病房,跟在护士身后往宝宝沐浴中心去。
宴君尧抱着六六跟在她身侧,这样的画面,让落在他们身后的宴父宴母倍感欣慰。
他们为人父母,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见孩子立业成家。
现在他们连孙子都有了,人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护士带着他们走进宝宝洗浴中心,这里需要准备的一切宴君尧都已经提前让人准备好了。
他们带着小宝宝过来,就可以直接开始给小宝宝洗澡澡了。
宴母担心沈棠碰到伤口,还是坚持没有让她亲自给宝宝洗。
沈棠倒也没逞强,她腹部的刀口确实还没有长好,把宝宝交给宴母之后,她就退到一边看着了。
一群人本来都准备各自散了去吃午饭,听说宴君尧要给小宝宝洗澡,又都跑了回来。
整个沐浴中心呈现出一副滑稽的场面。
宴君尧和宴母在给两个宝宝洗澡,其他人在旁边围成了一个圈,像领导视察似的,看得尤其认真。
鹿悠凑在沈棠身边,一边看一边咂嘴,“啧啧啧,沈小棠,你男人真的是模范老公了。”
沈棠柔柔地笑了笑。
模范不模范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很受用。
宴君尧确实说话算话,让她除了生宝宝之外,其他的事情一点都不需要操心,只管恢复身体。
在宴母和护士的指导下,英明神武的二爷又完成了给儿子洗澡这一伟大的壮举。
众人嬉笑哄闹,就差放两串鞭炮庆祝了。
身为当事人的宴君尧依旧是满脸的不耐烦,但是似乎好像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柔和。
只有对他的情绪变化察觉明显的沈棠发现了这一点。
她默不作声地弯起唇,跟在他身边。
回到病房后,两个小宝宝又喝了一次奶粉就纷纷进入梦乡了。
众人也自觉地各自散去,让病房安静了下来。
宴父宴母等到穆青和刘妈送来沈棠和宴君尧的午餐才离开。
一番折腾之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沈棠和宴君尧,还有两个熟睡的小宝宝了。
沈棠坐在床上,歪头看着宴君尧忙忙碌碌的身影。
“傅家人是不是跟你了说要见我?”沈棠冷不丁地抛出了问题。
宴君尧拿碗的手一顿,垂下眼眸应了一声。
沈棠的态度并不明确。
尽管她说过对于找到亲生父亲并没有多大的期待,但是毕竟现在人已经在阴差阳错中找到了。
总归还是要见上一见吧。
“什么时候?”
“上午打了电话,说下午想过来看看你。”
宴君尧拿着盛好了米饭的碗走回来,一碗递给沈棠,一碗自己拿着。
沈棠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说:“等我睡醒吧。”
有些问题卡在心里,始终是一根刺。
不拔出来,始终隐隐作痛。
沈棠自认对现在的生活足够满意,爱人家人都在身边,她很幸福了。
唯一有的遗憾,就是她母亲了。
那个被残忍害死的温柔女人,是她上辈子和这辈子的遗憾。
就算害死她的人都已经死了,沈棠也无法释怀。
宴君尧抬眸看了她一眼。
“好。”
……
下午三点,沈棠午睡醒来。
两个宝宝早就醒了,只是宴君尧怕他们两个影响沈棠休息,就让宴父宴母抱到隔壁去了。
沈棠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守在床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男人。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床边晃了晃。
等宴君尧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又曲起食指勾了勾。
“醒了?”
沈棠懒懒地躺着,仿佛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几点了?”她问道。
“三点。”
沈棠愣了愣,她午觉睡得好像有点久。
宴君尧起身去拿漱口水,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后才走回到床边。
他把水放在床头,一边拧开漱口水一边说:“傅叔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人在路上,沈棠不想起也得起来。
既然决定要见,总还是要收拾好自己再去见。
沈棠等宴君尧拧开了漱口水之后,才慢慢地掀开了被子,然后朝他张开了双手。
这很明显,是要他抱的意思。
宴君尧只好把漱口水也放到一边,弯下腰把人抱着坐了起来。
贴身服务,伺候到位。
沈棠漱完口,又喝了水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她把水杯递给宴君尧,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宴先生的服务我很满意,可以终身雇用你吗?”
宴君尧回头看着玩心四起的女人,配合道:“可以。”
“那我不付你的佣金可以吗?”
宴君尧叹气,“可以。”
“那你倒贴可以吗?”
宴君尧又叹了口气,无奈又宠溺:“可以。”
他走回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
屏幕上提示了一条消息。
傅家的人到了。
沈棠知道之后,收起了脸上玩闹的神色,只是平静地告诉宴君尧,她不想被打扰。
这是她和傅家人之间的事情。
傅家祖辈上是帝国人,只是后来举家移民到了M国,在M国扎了根,这才鲜少在国内听见有关傅家的消息。
不过沈棠还有一点很好奇。
她在M国少说待了十年,接触过很多有权有势的人物,她的信息在M国并没有完全保密。
如果真像鹿悠他们说的,她和傅家那个人有七分相似,那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沈棠以为,来见她的大概只会是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
却不想,傅家人都来了。
傅天睿带着妻子和女儿走进病房的时候,沈棠脸上的神色,是非常明显的愣怔。
最最惹她注目的是,傅天睿身边的那个女人,还怀了孕。
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在沈棠的心里发了疯似的滋生。
直到宴君尧安排着他们坐下了,沈棠才稍稍拉回了自己一部分的思绪。
她敛去眼底的情绪波动,大方从容地打招呼。
“傅总,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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