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弘毅的心思
众人是出入学堂的一学年监生,早先仅有通识课与专业课要修习,一周后的活动便逐渐增多起来,开始修习实科课程。
这日助教便在学堂内宣称:“诸位监生,接下来要修习实科课了,你们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与要选修的两门课程,明日写好后交到我手中,可要切记,每学年所选修的课程不可重复,这第一学年,每人仅可选修两门,虽是实科课,也要用心研磨,若得了丁等的成绩,学年末归算积分时,便要扣除一分,若为甲等或乙等,自然算作加一分。”
众人听了这助教的话,便交头接耳地询问对方选什么课,殷离方写好自己的名字,背后便被人戳了一戳,她转头后,就看见王弘毅轻声问她:“你选哪两门课?”
殷离左右思想了一下,便告诉他道:“我选骑射与作画。”
王弘毅听闻,眼睛闪闪发光,欣喜道:“我也想选这两门,真是巧了!我们日后可要一同上课!”
殷离对他作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那王弘毅又问道:“我还以为天师善研医术,你会选脉经的,怎么选了这两门?”
殷离对他眨了眨眼睛,便回答道:“作画是爹爹想我学的,至于骑射,防身以备不虞。”
王弘毅想起那日被她打的屁滚尿流,不禁打了个冷噤,忙说道:“女侠,那日我是初犯,再不敢造次,可不要记挂在心了。”
殷离倒觉着这个称谓不错,便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说罢便转身继续写,王弘毅又搬了他那小凳,坐在她桌旁,说道:“你这就写了?怎么不去问问薛姑娘她选哪两门?”
殷离顿了顿笔,这王胖子,怪不得如此殷勤模样,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王弘毅,他被看的发毛,才磕磕巴巴说道:“这不是关心你二人嘛,一同上课也好有个照应!”
殷离便说道:“怪不得一个劲儿问我选什么课,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若这么想知道,怎么不直接去那太学院广业堂问问,与我在这儿打哑谜。”
王弘毅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你帮我问问?”
殷离放下了笔,又看看他,摇头晃脑地便说道:“自古君子成人之美,我自然很乐意帮你的,只不过呢,这红娘也不是谁都愿意当的……”
她边说着便拿眼扫王弘毅,他马上就在腰间拿出一块玉佩,成色通透,精致小巧,说道:“也不必废许多周折,就是劳你问句话。”
殷离这方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就将那玉佩塞入袖中,又说道:“你昨日案上的那盒雪花酥好像是知味观的吧,那味儿闻着可真香!”
不趁这个时候敲他一大笔,更待何时?
王弘毅赶忙说道:“你若喜欢,明日给你买五盒!”
殷离一拍手掌:“成交!”
却说这学堂众人看这二人才是几日的光景便如此亲密,前几日方才大打出手,剑拔弩张,这日便凑在一块私下密语,都是一脸懵,不知这二人是什么情况。
殷离放课后便赶忙跑到太学院广业堂门口,见了鹤仪与王二正一前一后走出,她便迎上前问道:“鹤仪,你们可有通知选修课程?”
鹤仪便笑着答道:“方才通告下来,你选了哪两门?”
殷离便答道:“我选的是骑射和作画,你们呢?”
鹤仪思忖了一会儿,便答道:“你若选作画,我也想选了这门,只是骑射我不会的,不预备选,另一门便先择了琴艺吧,我还要回家和娘亲再做商议。”
看来鹤仪还是个乖乖女,连选课这样的事儿也要和母亲商议,王胖子,不是姐姐不想帮你,只是这美人家教甚严呐。
殷离又向王二送去疑问的眼神,他回答道:“那就骑射和作画吧,反正选什么都一样。”
殷离转了头,看了鹤仪便笑着说道:“我那学堂里可有个没脸皮的想跟着你选,你既如此说,他能否选中和你一样的,全看他造化吧。不过,你预备的这几门都是你精通的,哪门不都能得甲等?”
鹤仪面上作了浅笑,说道:“这国子监比我能耐的可有许多,可不要往我头上戴高帽了。”
第二日到学堂后,殷离便把鹤仪的话告知了王弘毅,他左思右想,他这样一个大块头,另他弹琴,实在是难看,最终在那帖上还是写下了骑射与画艺,也只得老实地交出那五盒雪花酥,说道:“若她不选画艺,我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殷离这方已在大快朵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上天若见你心诚至此,定会为你所动,缘分嘛,自有天定!”
国子监历来活动颇多,在一学年的监生入学后,便有各社招生,其中有诗社、棋社、画社以及舞社等,入社后便要时常参与各社活动,各诗社最是热闹处,最招人注意的便是海棠诗社,襄阳城许多诗人才子正出自此社。
一时间附庸风流,这海棠诗社也成了大诗人的通行令,赵柔便是海棠诗社的社员之一。
她近期更是事务缠身,又要聘请社员,又要出令考核,想入此社的首要便需通过她这一关,因此众多世家子弟对她颇献殷勤,偏她生是招摇造势的性子,一时间在学堂内是无人给颜色看。
赵曼虽也为公主,可那脾气性情与赵柔截然不同,每日只是用心埋头读书,她是一副娇弱的模样,先生叫她起来答画,那声音都如蚊蚋一般微不可闻,因此在赵柔的那一堆女友里,从来都是垂了头不说话。
这会儿子殷离正趴在案上与课本进行深度情感交流,赵柔与那一群女伴似是刚上过琴艺课,几个侍女跟在她们身后,手里捧着琴,几人在那处商议得很热烈,这时,殷离便听到她们似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忍住自己的好奇不抬头看,那赵柔便走到她桌前,说道:“殷姐姐,打扰了,本宫有一事与你相商,不知方便否?”
殷离站起身说道:“公主直说便是,殷离恭听。”
那赵柔便笑着说道:“原是我们海棠诗社想办一场诗会,止是仅有我们社员三个,怕到时不够热闹,只好烦扰你届时来赏光了,不知姐姐可有空闲?”
殷离想着自己不会作诗,便出言婉拒道:“我倒是很乐意去的,只是我不会作诗,怕到时候让众人看了笑话,还是罢了。”
赵柔便说道:“不碍事的,若不作诗,届时也只需在一旁品评,不过,都是闺阁里姐妹,一时作诗顽乐,断不会取笑于人,姐姐大可放心。”
殷离想了想,记起鹤仪也是会作诗的,前些时候还和自己提起过这海棠诗社,便问道:“去也是可以的,我有一好友,在这诗艺上颇有造诣,想携了她一同去,可否?”
那赵柔便挽上她手臂,笑吟吟道:“当然可以!这人是谁?能得姐姐认可,想必定有几分真功夫,倒让本宫很想见见!”
殷离便说道:“是那薛府家三小姐。”
这下赵柔面色登时一变,松了那挽着殷离的手,便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她。”殷离正奇怪她的态度,她赶忙面上又堆了笑,说道:“她确是会作几首好诗,姐姐若带她来,也是极好的。那末,还有一月学校便休沐了,届时本宫自会通知府上,姐姐这是答应了,可不能到时赖账!”
殷离应了一声,赵柔便走了。
那王弘毅凑过头来,一脸的好奇心,问道:“你们二人在这互咬耳根地说了些什么?”
殷离答道:“她邀我参加那海棠诗社的诗会。”
王弘毅从鼻下发出一声冷哼,不屑道:“那些个怨妇诗有什么好作的!”
殷离睨了他一眼便说道:“我正想拉鹤仪同去呢。”
一时间那王弘毅就转变了脸色,面上带了讨好的笑,央道:“好姐姐,也带我一个吧!”
殷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摆了摆手,说道:“别了,胖爷,您这声我可担当不起,您还是另寻他处吧。”
王弘毅那方只好作罢。等学堂放课后殷离便去寻鹤仪,对她道:“赵柔方才来邀我去她那海棠诗社的诗会,我向她举荐了你,咱俩待学院休沐时一同去好么?”
鹤仪倒是面上一阵惊喜,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殷离想起那赵柔提到她的神色,便问道:“你与这赵柔公主,可曾生过嫌隙,怎么我一提起你,她就面色有变?”
鹤仪皱了眉头,便说道:“我与她素未谋面,也不知其中缘由,许是不经意间言语冲撞了她?待诗会时,我向她赔礼致歉自是。”
殷离听她这样说,便说道:“不是你的错处,为何向她低头,她这样好端端的甩脸子,应是她给你个说法才是。”
鹤仪说道:“你不要急了眼,待诗会时,我与她分说清楚,便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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