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力不从心
崇原胥很诧异檀薇月的变化，之前那副端庄大方已经全然不见了，只有一副坚定果断的样子，而这都是为了保护他才有的变化。
地上滚落的眼球，激起了黥面虎的怒吼，他将愤怒都汇集在了手中的刀上，真化身为猛虎扑食，动作十分犀利。
“娘娘，扫他下路！”
初芽指引着檀薇月用棍抵挡黥面虎的进攻，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还看了一眼崇原胥，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怨恨了。
檀薇月的动作虽然迟缓了一些，不过真的抵挡住了黥面虎的攻势，只要不让他近身，其他人肯定安然无恙的，只不过苦了她一个人。
黥面虎手弯刀在原地打转，一天之内被两个女人弄成如今这幅狼狈样，他再次挥舞手中的弯刀，朝着檀薇月的天灵盖就去了。
檀薇月躲闪及时，用棍身挡住了劈砍，又直接给了黥面虎腹部一脚，后退一步，她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但终归力气有限，早已经气喘不已。
崇原胥想要说什么也说不出，自己第一次被两个女人保护着，感觉真的有些奇怪，檀薇月此时的样子，让他心里更加怜爱。
初芽一手拖着崇原胥的身子，到了内堂里面去，她也是一个奇女子。
没了一只眼的黥面虎，不仅视力受限，还要忍受疼痛，如今面对一个武艺不精的女人，他都打得有来有回，甚是窝火。
檀薇月汗如雨下，气息也比之前更急促一些，但她还得继续握棍挡住黥面虎才行，否则没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
忽然，黥面虎抓住了缝隙，一个闪身就朝着崇原胥他们两个去了，檀薇月趁机收回棍棒，想要在黥面虎背上砸下去。
怎料这是黥面虎的陷阱，他躲开了凌厉的一棍，一脚踹在了檀薇月背上……咣！
棍棒落地，檀薇月也站不稳了，她只能看见黥面虎握刀朝着自己走来。
“我没了一只眼睛！”
“你也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受死吧！”
黥面虎现在一心想为自己报仇。
咔！有什么东西折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檀薇月随后看见了黥面虎的右手落在面前，她已经有些不敢相信……黥面虎再次发出怒吼，他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就是那人飞刀削掉了自己的左手。
一个矮个子的人，双手撑着身子就走了进来，他就是无膝的范金华。
崇原胥这下安全了，之前密诏诏讨使和经略使已经赶到甬城来，范金华成为北疆守护，更是他第一个密诏的人。
范金华看着黥面虎朝着他冲来，迅速从身后掏出一把手弩，一箭射穿了黥面虎的眉心。
“臣救驾来迟，恳请恕罪！”
范金华双手撑着上半身就走过来了。
崇原胥点了点头，看着门外不断有护卫进来，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只不过渐渐有些听不清周遭的人在说什么，他们的脸也渐渐模糊起来，只看见身边有人被抓了起来，那个人是谁……
睁开双眼的时候，崇原胥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这次起身还需要有人搀扶才行，周围除了侍奉的宫女太监，还多了些护卫，是焦晃身边的人，自己询问过后才想起被刺杀的事情。
“参见皇后！”
声音从外面传到崇原胥耳边，他还来不及换洗，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檀薇月跑了进来。
“陛下，您没事吧？”
檀薇月连礼数都不顾了，坐在床榻看着崇原胥。
崇原胥有些不习惯，因为从未有女子这么近距离看着自己，而且双眼充满了真诚，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最后克制住了念头，摇了摇头。
仔细一看，檀薇月双眼肿胀，显然是哭过了，而且肩膀一直不敢抬起来，想必是之前被黥面虎踹到后背留下的伤。
“初芽呢？”
崇原胥刚说出这句话，就发觉檀薇月面露不悦，自己只不过是想要知道初芽的下落，她可是目前能够指证刺杀天子的关键人证，也是崇原胥计划中的一环。
“臣妾命人将她关入囚房里，待张大人定夺！”
檀薇月的语气十分平和，哪怕初芽教了她棍棒，撑到了范金华入内堂救人，她也还是将其入狱。
“好，朕要去看看她！”
崇原胥二话不说就换好了着装，此时已经顾不上檀薇月了，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他知道初芽已经对自己大为改观，正是时候问出幕后黑手是谁了。
初芽的处境还算不错，伤势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牢房也不算特别差，最重要的是她被重兵看守着，张牧生怕有人杀人灭口才格外小心。
崇原胥来到初芽面前，她一直低头不敢看，想必是为了刺杀的事情而自责，毕竟黥面虎就是初芽放进来的。
“你现在还想报仇吗？”
崇原胥看着初芽说道，这是一个他非常想要知道的答案，自己以前可没有这样的耐心，留着初芽的性命也是为了调查策划刺杀的指使者是谁，现在就看看她肯不肯说了。
初芽缄默不言，手一直抓着衣角。
“朕来问你，你究竟姓甚名谁？”
“为何说朕无辜屠戮你满门！”
眼见初芽不愿意配合，崇原胥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二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往来的可能，加上初芽险些害得自己命丧黥面虎之手，崇原胥不得不考虑其他的做法。
“我可以说，但我要先知道你是谁？”
“为什么你跟坊间和他们所说的不一样，难道都是假的嘛？”
初芽抬起头来，一脸的困惑，她可是刺客，但一直被崇原胥优待着，观察他的所作所为心里产生了困惑。
“朕就是这样的人，坊间流传关于朕的事情，不一定是假的！”
“你跟朕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应该知道了朕是个怎么样的人！”
崇原胥没有直说自己的好与坏，只是让初芽仔细回想这些天的相处，自己说再多也没用的，坊间根本不知情，老百姓只相信流言蜚语而已，加上有人从中作梗。
初芽再次低头，沉思半刻后缓缓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崇原胥看，上面写着一个“方”，这是初芽的原姓。
崇原胥左思右想，也不记得自己曾杀过姓方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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