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当即宣判
双方已无周旋可能。
庭审选在了甬城外的一处院落，这里原本是诸葛家的家业之一，如今为了庭审郑伯公，连老墙也给拆了，这样能容得下当天来观审的众人，而来听审的寻常人家更是进不去，只能被卫兵拦在了外层。
院落中设置判官和旁听的席位，负责审判的还是此时掌握刑狱的张牧，旁听的人自然有当今南允天子崇原胥，以及左丞相焦晃。
“来人，把犯人带上来！”
张牧脸色铁青地说完，六个卫兵将郑伯公给带了上来。
崇原胥也知道张牧极力避免两国交战，但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轻饶郑伯公，现在也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他昨夜就让张牧必须按照南允律法来严惩犯事的郑伯公。
根据南允的律法，奸淫妇女，必死无赦，不外乎是什么身份。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鲁齐郑家的长子郑伯公！”
“你们要是懂我的话，必将会把你们剁掉手脚！”
郑伯公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囚服，更是有人专门为他整理了仪容仪表，但他不愿意被卫兵带去庭审，此时郑家也没在场，更是心慌得很。
在场的百姓嘘声一片，他们不知道什么鲁齐郑家，只知道今日有个达官贵人作为淫贼要被审判，民众对于这种犯人是最为痛恶的。
张牧喝令过后，围观的百姓才暂时安静，只不过郑伯公嘴里还喋喋不休，他还想用郑家的声望来换取活路，一点悔意都没有。
“来人，掌嘴！”
崇原胥抬手便让自己的卫兵去掌了郑伯公的嘴，他这是要让郑伯公知道今天可不是郑家的声望就了事的，这里是南允的法堂，容不得胡作非为。
郑伯公挨了一巴掌后还在叫嚷，但他后来渐渐不敢了，因为这些卫兵根本不会停手，几个巴掌下去鲜血直流。
张牧当堂以奸淫妇女起诉郑伯公，时不时还要看一旁天子的脸色，他是第一次公审世家子弟，而且还是鲁齐第一世家的长子。
“她只不过是个贱婢，我能看上她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若有了孩子，我就把她带回家，世家都是这样做的，为什么……”
郑伯公还想狡辩，可看见了崇原胥那双透出寒光的眼睛，便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此时也怕了这位南允的皇帝。
“奴婢叩见陛下、焦大人、张大人！”
珠儿上堂后便说了事发的经过，她那夜被管事指派去侍奉郑伯公，没想到郑伯公直接撕破她的衣裙，意图不轨。
这一点郑伯公从来否认过，因为他从头到尾都认为这是世家子弟的特权，只要是被看中的下女，自然可以成为玩物。
法堂喧哗四起，民众痛斥郑伯公的恶行，叫嚷让他受罚，甬城的百姓多是农户出身，不知朝廷法度如何，只想着看郑伯公受苦而已。
张牧再次喝令众人安静，手握令牌迟迟不敢宣读，他还看了崇原胥一眼。
“张大人，宣判吧！”
“之后的事情，内堂商议！”
崇原胥放话给了张牧，自己也绝不会姑息郑伯公的，他甚至用眼神命令张牧宣判。
张牧领会了，跟一边的焦晃也点头示意了。
“犯人郑伯公，犯奸淫罪！”
“三日后问斩，尸身悬挂城头三日，以儆效尤！”
张牧随后朝着郑伯公扔去了宣判的令牌。
郑伯公瘫软做一团，脑袋好像面前的令牌一样落了地，久久没了反应。
“好啊！判得好！”
“什么郑家公子哥，也是个强奸犯！”
“罪犯就是这样的下场，该死！”
……
民众为郑伯公惨痛的下场而欢呼，丝毫没想到此人死后将带来的后果，他可是鲁齐郑家的长子，事关两国交战之事。
“圣上，郑家该当如何？”
张牧明知故问，他还为宣判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通知郑家人前来收尸！”
“还有，先把魏延的尸身切割成若干，发送各地府衙以儆效尤！”
崇原胥拿起一本奏折说道，他依旧不惧怕鲁齐郑家，郑伯公的死是肯定的，自己也做了足够的准备，鲁齐跟南允未必能真正交战。
张牧领命之后退下，他面色凝重，还跟焦晃对视了一眼。
“圣上，东部之事，又该何如？”
焦晃是南允的左丞相，兼顾边防和调度之事，他知道今日的宣判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些盘踞在九州土地上的人，难道还想着朝廷指派兵马去保护他们的庄园地产吗？”
崇原胥把奏折放下，然后指着东部的地图说道，南允东部直面整个鲁齐，必然是首轮交战之地，自己也不会把手中仅有的兵马派去驻防东部战线。
此举就是要逼迫东部的世家门阀自建兵马，拱卫东部边境，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交战的迹象，但世家门阀定然不愿意让鲁齐入侵南允，怕的就是自家庄园田产被人占据了，而崇原胥只是让东三路协防东线。
焦晃也没再多言，书房就剩下了崇原胥，他批阅部分奏折后，到了城下视察前去北疆的商队，这是他指派的商队，规模更胜以往。
前去北疆的商队多达六千人，护卫它的卫兵都是焦晃和张牧的精兵强将，而牛车、驴车驮着新制的绸布和瓷器。
商队浩浩荡荡出发了，如穿行的长龙，要许久才不见了，崇原胥行走在坊间，听着百姓对今日审判郑伯公一事。
“该杀，这帮世家子弟没一个好人！”
“他还说自己是什么郑家的人，无论哪家的人，犯罪就该罚、该死！”
“要是其他世家也可以落得如此下场，那就太好了！”
……
崇原胥笑着走过，他知道这些民众只在乎所谓对错，根本不知杀死郑伯公后所带来的后果，此人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
但自己也明白此时万事凋零的南允，要先发展民生才行，而首件大事，便是要避免与鲁齐交锋。
可在崇原胥的授意下，南允的法堂已经宣判了鲁齐郑家长子的死刑，双方的交战已经无可避免了，郑伯公三日后就被处死，之后的事情就更无法意料了。
落日余晖，崇原胥看着甬城狭窄的天空，无数信鸽飞出城外，它们如同雪片飞舞一样，最后渐渐消沉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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