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猝不及防
鲁齐西线六郡被作为此次征伐南允三十万大军的根据地，郑子初凭借郑家的家世显赫，成为了大都督，如今正在府衙宴请众将。
郑子初高举一个头盖骨，里面盛着酒，这就是他当朝斩杀的南允法正的头骨所制成的酒碗，郑子初以此来明志，决心杀入甬城替子报仇。
“众将士，明日一早，我们便直冲南允东线！”
“据细作汇报，东线只有南允的东三路防守，他们世家子弟还在后面集结，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郑子初高举酒碗说道，他自信他的鲁齐三十万大军可以直插南允腹地，从没想过会有其他的情况的发生。
众将士也应和着，他们只想着瓜分南允的疆土来扩充实力，如今南允处死了郑伯公，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己方更是占据大义，所以这次出征也不需要经过鲁齐天子姜尚的首肯。
府衙欢笑不断，更有甚者舞剑助兴，好像已经打了胜仗一样。
“急报！京师有难，北蛮诸王率部直逼京师！”
这是来自鲁齐皇城的急报，而且是八百里加急的消息。
郑子初扔下酒碗，把急报看了个仔细，原来就在郑家撤出北部兵将后，塞外北蛮诸王攻入边塞，直逼鲁齐首都。
北蛮全军皆为骑兵，而且兵分多路围攻鲁齐首都，这是鲁齐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威胁，而且北蛮此次汇集二十五万骑兵，兵势强盛无比。
北蛮这次轻松击破北部防线，一路也没遇到多少抵抗。
郑子初一脚踩碎了手里的头盖骨，大军行程较慢，如果不尽快出兵解救首都，恐怕前后受敌，但他也没办法把握可以击退二十五万北蛮骑兵。
“留下三万人驻防六郡！其他人立即跟我回京救援！”
郑子初做了一个不算理智的决定，他优先考虑了郑家在都城的基业，全然不顾其他世家的利益。
“都督，如今开战在即，先打南允再说吧！”
“北蛮不善攻城，我们此时跨过边疆，直取南允腹地也不迟！”
“都督，可不要为了私利而不顾我们。”
……
这些兵将多数不是来自京畿周边，他们为了参加此次攻伐南允，已经赔上了过半的家业，如今大都督执意要回去救援首都，自然是怀恨在心。
“我才是大都督，你们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军法处置！”
郑子初拔剑对着众将，他也察觉到了人心不稳固了，但此时十万火急，顾不得许多了。
几轮争吵之后，有的兵将直接带着自家的兵马回到封地，其他人跟大都督郑子初意见不和，就在六郡驻守不去。
郑子初只能先带着十五万人回头增援京师，此次征伐南允的计划完全落空了，从他决意保全郑家的家业开始，就不配当鲁齐的大都督了。
天微亮，六郡已经不再人声鼎沸了，陆续有兵马离开此地，众人都各奔东西。
留守六郡的兵马因为缺了调度而就地解散，最后留守的人仅五千人，而且多数是老弱残兵。
这些情况都被崇原胥派出的细作探明清楚，并且连夜将消息发还甬城，但此时鲁齐撤军的消息还没传到南允境内。
清晨，崇原胥坐在椅子，面见世家门阀的次子商团，他们是来找崇原胥赎买矿山的，因为之前崇原胥就用低价从世家手里购入了矿山，而且都是铁矿。
世家之所以低价出售矿山，其实因为他们觉得南允不战不合的局面要僵持许久，而且矿山的开采难度较大，于是才将境内的矿山卖给了崇原胥。
所谓的低价，一点也不低，世家门阀算计好了，卖给了崇原胥的价格，足够让他们充实了自己的腰包。
如今南允跟鲁齐即将开战，制作武器和铠甲所需的铁矿石，都在崇原胥手里，世家门阀为了降低生产的成本，于是想要赎买原先的矿山。
“朕也能体谅世家的不容易，但这次他们未经朝廷批准，就擅自募兵！”
“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崇原胥说话时瞪着次子们看，他是在指责世家的“自作主张”，故意搬出天子的威严，以震慑人心，自己其实早就知道局面会愈演愈烈的。
“圣上明察！”
“鲁齐突然整军备马于边疆，我等世家为保家卫国不得不招兵买马。”
“臣等对圣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事发突然所以……”
次子们正在为自家招兵买马圆谎，但是崇原胥望向他们的眼神让他们浑身发冷，再说不出一句话。
崇原胥面无表情，什么保家卫国，世家门阀保的是他们自己的家产，南允的国土被攥在手里，又怕鲁齐侵吞南允的国土，所以才要出兵支援东线。
“也罢，矿山可以给你们世家赎买！”
“但是你们要加三成的收益给朕，朕原本还想着开采，如今先给了你们。”
崇原胥说完，便批准了赎回矿山的旨意，之后一个人回到了内堂，他知道此举进一步削弱了世家门阀的财力，目前自己从军粮和军械上，彻底把世家门阀玩弄股掌之间。
府库当天又收入了数十万两金银，而且都是从世家门阀的腰包里得来的。
看着堆积在府库里的金山银山，崇原胥总算是有了点本钱，现在世家门阀比自己着急去抵御鲁齐的大军，他已经想好下一步的对策。
如今南允只是屯兵在东线上，根本没有开战的预兆，这一切都是有人以讹传讹的传到了世家门阀耳朵里，结果让他们率先坐不住了，急忙集合所有人力物力，试图隔绝鲁齐的入侵。
“圣上，如今诸子掌权了，是否进一步才行？”
焦晃提醒到，他们先前就一步步落实了计划，目的就是要对南允的世家门阀进一步削弱，硬碰硬是不可取的。
“且慢，让消息多传播一阵，太心急不好！”
崇原胥看着敞开的窗户说道，书房的窗户一直开着，就为了信鸽直接带消息进来，果真来了一只信鸽，这是沈万三的信鸽。
崇原胥看完之后，就把纸条撕毁了，而且愤怒异常，从此也对沈万三多了一些防备和嫉恨，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到此为止。
沈万三之前在鲁齐皇宫做的事情，也正在一点点发挥作用，只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该如何把握而已，此时北蛮诸王包围了鲁齐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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