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迹部景吾
作者有话要说:</br>2022223记:
做了一些修改,提前说明一一接近小景的“动机”。
注:小景不是反派。
等公交时,她想起龙马说过三町目有一家室内网球馆,地址好像离这里不远。
时间还早,她也闲着,就过去了。
那家室内网球馆有自助投币式的单人练习室,她想找一间不显眼的,一路走过去,意外看到校友,青学网球部的部长手冢。
几次去球场找龙马都没见他打过球,原来私下这么努力,都已经练出汗了。
她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投币,门开。
发球机的数值是固定的,需要修改要叫老板来。
一一静下心,想找到那天早上在寺庙后院打最后一球的感觉。
不停接发球,连同墙上反弹回来的球也不放过,并尽量打在同一个地方。
连续的跑动让膝盖处的旧伤隐隐作痛,脸上也冒出汗雾,凝成汗水,遮掩了视线。
她闭上眼,凭声音继续击球,很快就失败了。
休息了一会儿,再次投币,继续。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她终于做到,不需要大范围跑动也可以把所有的球击向同一处。
砰、砰!砰……
脱离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后,她听见心脏的悲鸣,比呼吸声更急促、更沉重。
余力只够供给心脏,连站立都无法维持。倒下来的时候,被汗水模糊的视野只看到铁丝网外,一道修长的影子在朝她靠近。
【一一!快醒醒,别睡着……】
被禁锢在意识空间的少女着急地哭泣,忽的一僵。
久违而鲜活的疼痛感让她意识到,她出来了。
她清晰地听见,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带着些许真诚的担忧。
她用力睁开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与此同时,脑海冒出对方的信息:手冢,校友。
心脏太疼了,她快喘不上气。
“我的包……有药……”
手冢立刻取过墙角的网球包,直接倒出里面所有的东西,有两条折叠整齐的毛巾、一个白色保温杯、一本书、一个零钱包、两包纸巾,还有一个手掌大的小包。
他果断打开这个小包,里面塞满了白色的药瓶,全都没有标签,只贴了手写的纸条,上面是简体汉字。
这里面很暗,他先把保温杯拧开,跑去开灯,将她扶着坐好,问:“哪个?”
柔和的白色光晕乍起,带走眼睛上的汗水,视界终于清晰。
大脑清明,一个信息自觉冒出来:先吃一粒陶氏救心丸,再吃两片复合维生素b。
眼前的场景让手冢沉默。
是无我之境……还是传说中的……
不管是什么境界,生病还这么乱来,实在不应该。
等她吃完药,有了力气,手冢才收回扶在她后背的手,“需要叫越前来接你吗?”
女生沉默。
她只听懂越前这个姓,但完全不会说日语,一一没有共享这部分信息。
“谢谢。你能说中文或英语吗?”她用英语问。
他说了英语:“要叫越前来接你,还是去医院?”
“都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谢谢。不过,可以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包括越前。我可以给你钱。”
“……不用。”手冢到底不太放心,又问:“我送你回去吧。”
女生想了想,她的确不知道坐哪一路车,“麻烦你了,谢谢。”
“我在外面等你。”
手冢站在练习室外,看着夕阳微微一叹。他方才练习结束准备回家,听到这边有连续且规律的击球声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却先看到小女孩倒下。
微弱却急促的呼吸让他有种她可能会休克的预感。
难怪她能打出难度极高的逆向右侧上旋发球却没有加入网球部。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女生用球拍将散落在地的网球一个个挑起,打进角落的箱子。
检查过后,确定没有遗漏什么才出去。
网球馆的地势相对较高,而这一带没有太高的建筑。
目光所及,皆是金色余晖和残红晚霞,刹那间,天空与大海之间的界限模糊成雾,天与地颠倒,血色的海水翻涌沸腾,淹没了她。
意识沉眠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一句缥缈的叹息。
【一一,你没事就好……】
女生看着细长的影子,默默地想:这是最后一次,楚楚,以后你就可以好好的……
她抬起头,向手冢再次道谢,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晚点再回去。
她的气色比刚才好了许多,手冢便点点头。
女生到洗手间整理。
在楚楚开启天衣无缝之极限后,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已经半干,脸色也褪去苍白,趋于正常。
只不过,buff消失后,旧伤处陆陆续续泛出透支体力的各种痛,整个人都要麻了。
缓到太阳下山,她才攒了些许力气,走去公交站。
意外遇到橘杏。
“太好啦,卓君。我今天做值日才晚到,听布川说你刚走都伤心死了,你明天还来吗?”橘杏笑容甜美,元气满满。
“嗯。”明天和田老师有事,她不想适应新的代课老师,就把这周的休息日定在明天了。
“你一定要来哦。我们早点过去可以打单打呢。”橘杏拿出手机,和她交换号码,“明天见哦!”
晚饭后,微风徐徐。
一一坐在檐廊上画画。
院子里的盆栽薄荷和艾草兢兢业业地驱赶蚊虫,周遭的人间烟火若隐若现。
翌日下午,有课的卓宇提前来接她回家换衣服,再送她出门。
“别玩得太忘我哦。”卓宇把她放到三町目青春台公园门口,“下次可以和朋友约着去喝杯奶茶,逛逛书店什么的,劳逸结合嘛。”
“好的,爸爸上课要专心哦。”
“……遵命!”
可能是因为中途回了趟家,一一到街头网球场时,橘杏已经到了。
球场也热闹,背对她在打球的是一个穿灰白相间运动服的男人,身高目测有一米九,他不到一米八的同伴则懒散到一动不动。
他们的对手她也有点印象,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时,和橘杏组队双打的对手。
她网球包还没放下,这场比赛就结束了。
“下一个。”
堪称华丽的声线,极具记忆点,瞬间勾起一段宛若幻境的记忆。
她抬起头。
背对着她的少年睥睨天下般环顾四周,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比照片更明朗璀璨的海蓝色双眸,右眼下那滴泪痣让嚣张的神情多了分柔和,一头与资料不符的紫灰色短发,发尾微翘。
他看过来,忽然一笑。
“嗯?又来一个?正好,你们可以组双打。”
他不认识她。
他不认识她?
更出乎意料的,是刚才输了比赛的人的话。
“你快跑吧,他硬要杏和他约会!”
难道她认错人了?他不是个超级有钱人吗?居然做这么没有风度的事?
不过有钱人也会有各种奇怪的爱好。
回想曾经看到的资料。
【keigocavendishatobe,混血儿,卡文迪许家族继承人之一,十四岁考取小型直升飞机驾驶执照。】
资料里提到过,他天生金发。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用肉眼判断他现在的紫灰色头发是不是染的呢?
女生呆呆的样子有点可爱,。
纯正的黑发,瞳仁黑得明亮,睫毛浓而长……居然是桃花眼,自身的稚气淡化了眼型自带的勾人摄魂感,清丽而澄澈。
还真是巧了,他这辈子就见过两个有桃花眼的人,长得还有一点像。
迹部思维发散了一会儿,思绪被橘杏的声音打断。
“你适可而止!”橘杏生气地挡在一一面前,“虽然他很厉害,但这也不是你说打街头网球的人是……的理由!”
“难道不是弱者吗?”迹部嗤笑。
橘杏反驳:“才不是!”
玉林中学的泉也在喊:“你不要太嚣张了!高手还没上场呢,那个,你加油!”
他跑到一一身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还有点跑神但女生第一反应是礼貌地回:“谢谢。”
“嗯?”迹部忽然期待待会儿可以发生有趣的事。
热身时,一一不解地问杏:“你们认识?”
“不认识。”橘杏也莫名其妙,她刚才在气头上答应输了就约会,但她看得出迹部只是说说而已,没有那个意思,“不过他们身上的运动服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杏,待会儿我们拿到先发权的话,可以让我先发吗?”
“好啊,只要你不嫌我拖后腿。”
“不会。”
决定先发权的方式一般是转球拍。
“不用了。”迹部大气地让她们先发,“你输了的话,也来约会吧。”
“如果我们赢了呢?”
“哈哈哈!”迹部被逗笑,“你说呢?”
“道歉吧。”
迹部收起笑容,“嗯?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你可以这么想,但不应该这么说。”
“……”场外充当临时裁判的泉咳了声:“开始吧!”
通过站位可知,第一球由那个长得像大人的一米九少年来接。
一一很少打双打,如果想看迹部的球风,应该让他接到球。
所以她决定在切削球的基础上增加一点内旋。
球速不错,迹部开口:“桦地。”
球落地后向外弹,桦地步伐极快,接住了,打到中间区域。
橘杏还没反应过来,一一已经上前,把球打到迹部旁边。
他还是没有动,叫了声“桦地”。
桦地的回球落在橘杏手边,她下意识去接,回球触网,连忙向一一道歉。
她摇摇头,挑过那颗网球,看了岿然不动还在笑的迹部一眼。
是怕露馅吗?
一一再次发球,和上次一样的球路。
桦地这次接的更加游刃有余,打出对角球,正是她所在的区域。
她再次打到迹部身边,他还是叫“桦地”,桦地很灵活地打了回来。
橘杏忙去接,没接住。一一接到,这次更精准,球落地反弹到迹部随便一个正手拍就能接的区域。
他笑了下,声音轻快些许:“桦地。”
接下来变成一场莫名其妙的对拉。
感觉自己有点多余的橘杏:“……”想了想,默默退到场外。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几乎凝固的气氛。
一一给来球加上逆向旋转,球落地后,弹出一道弧线,落在迹部搁在肩上的球拍拍面上,弹出界。
嗯?这个旋转有点妙。
迹部刚提起兴致,就听见女生扔下一句“平分,不打了”后,走出球场接电话,然后就走了。
真走了?
“喂!”迹部追上去,“来场单打吧。”
一一看着他,心中疑惑更浓,向上走了两级台阶,与他等高,依旧没闻到染发剂的味道,用英语问他:“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头发是染的吗?”
少年笑得明朗大方,说出口的英语偏英式,“打完再告诉你。”
和记忆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就不是梦,总不可能梦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揣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她再问:“什么时候?”
“这个周末?”
“上午才有时间。”
“那就周六的上午,在冰帝学园附近的迹部网球馆。”
“哪里?”
“冰帝学园总该知道吧!早上八点校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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