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术
作者有话要说：</br>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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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地修改了一点。
翌日，天色未亮，卓宇便开车送一一到机场。
“这次对不起宝宝，没办法陪你过去，等你回来爸爸给你做一个礼拜的大餐。”卓宇忙前忙后办手续，不舍地叹气。
“有四伯伯在，爸爸可以放心。”
幸好有他在。卓宇才稍稍安心，“四哥跟我说了，这次手术由元医生主刀，宝宝还记得他吗？”
“记得，给我治眼睛的医生。”一一乖巧地点头，“不过这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了？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好像是碰巧遇到，四哥请他帮忙，也没想能成。元医生是很厉害的，你外婆都夸过他手稳。”
“那就可以速战速决啦。我不在家，爸爸妈妈也要记得按时吃饭，不可以图省事光吃面包了。”
东京的咖啡厅、面包店实在太多了，卓宇经常被香气引着吃一大堆。
卓宇咳了声，“知道啦。”
看着钢铁巨鸟飞向天际，消失，良久，卓宇垂眸，回到停车场，拨通某个电话。
“她走了，说吧。”
那头声音嘶哑，“带她离境的，最有可能的还是卡文迪许家。”
“……哪个？”全世界那么多卡文迪许。
“英国豪门，当家人裘德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退役后继承家业，致力发展航空和公益，在欧洲有开辟私人航线的特权，全世界80的有钱人都从他那里买过私人飞机。”
卓宇手脚发冷，难以置信，“可是，你们不是早就排除他的嫌疑了吗？”
楚楚失踪当天他们就报警并向大使馆求助，卓宇在欧洲也有一些人脉，可多方查探后却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国际刑警从世界各地的未成年失踪案中抽丝剥茧，发现很多孩子都或多或少会打网球，决定并案调查。
不久后有人发现，以前失踪的孩子曾在某些私人俱乐部打过暴力球赛。警方动静不小，惊动了犯罪集团的卧底，他们又隐匿下去。
受害者家属中有人地位颇高，顺着另一条线查出有些权贵会搭乘私人游轮或飞机去某座私人岛屿观看“斗兽场”球赛……
拥有大量私人飞机的卡文迪许家族进入警方视野，但他家很清白，有人请求裘德提供这些年在他这里购买私人飞机的名单，裘德考虑过后也给了，前提是主要调查人员签署保密协议。
从头到尾，卡文迪许家族都是清者自清又配合的姿态，他们的确也不图这点利益。
“我们查了快一年，始终不知道楚楚和索菲娅是怎么被带离境的。”手机那头的人呼吸急促，“她们失踪当天，卡文迪许家有人乘坐私人飞机抵达伦敦。我们对比飞行前后的数据发现，燃油数量异常……缺少的燃油量足够飞机往返伦敦和艾弗里岛。”
卓宇不明白，“什么意思？”
“……卡文迪许家族有人删除了那段飞行记录。她很可能会被再次盯上。”
“异国他乡，新的身份背景……也不安全？”
“对不起，我没有查清楚，卡文迪许家第三代继承人……就在东京。他已经见到她了。”
“谁？”
“迹部景吾。”
“……可他不像以前就知道一一的样子。而且，轻轻在实验室待了半年也没发现异常。”
“上周你不在家那天晚上，保护人员发现迹部景吾曾在你家外面逗留。而且那天白天，在网球公园，他还抱过一一，背她上车，又背进家门。”
那天……卓宇第二天中午到越前家蹭饭时听说了，那天下了一场天气预告以外的雨，但一一没提过。他们就没多问。
现在看来，她那天应该疼到走不动，偶遇迹部，迹部看出她不舒服送她回家。
“总而言之，让一一留在国内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我要想想。”
风城机场。
“小一，这里。”陶岩温招手。
“四伯伯，辛苦了。”一一拉着行李箱走近，摘下口罩问好。
“我也是刚到。走吧，四伯伯先带你吃饭。”
陶岩温带她去医院附近的餐厅，点了清淡的三菜一汤。
“竹秀说你胃不太好，我就不点别的了。”
陶岩温是陶医生的养子兼学生，今年四十七岁，两年前晋升为风城第二医院的院长。因为一一的手术记录还不能录入系统，需要找信得过的人开同意书。
原本定在西岭的医院，但陶岩温上周偶遇元医生并请他帮忙，没想到对方居然答应了。
他医术高明，拥有执业医师证和执业药师证，据说背景深厚神秘。明明很年轻，却有着世外高人的风姿。
一一听竹秀姨提过他，他与陶医生配合，给她做了恢复视力的开颅手术，半年过去，也没有出现其他医生说过的后遗症。
风城是一座湘味十足的三线城市，大街小巷都是湘菜馆。也就医院附近会有几家餐厅会做清淡的菜。
“可以吃个八分饱，今天不能吃晚餐，晚上八点半，元医生要给你做个检查。”
元医生很少说这种话，通常他看病历就能定出最佳手术方案。因此，陶岩温觉得这次手术可能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好的，四伯伯，你也多吃点。”
饭后，一一住进医院。
陶岩温给她开了一间安静的单人病房。
作为院长，他有很多事要忙，安排妥当后就先离开了。
晚八点半，元医生准时进入病房。
白大褂里套着修身的休闲装，发色如墨，皮肤白皙，身材比例极佳，气质隽永而疏淡。他走近了，一一才注意到他无可挑剔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和爸爸莫名的有点像……眼尾微翘，眼周略带红晕，当然，也可能是医生常见的黑眼圈。
“你好，基于明天早上的手术，我还有一点需要确认。”元医生微微一笑，声音动听悦耳，温和雅致，“现在要给你做一个麻醉药用量检查。”
陶岩温先是被他平易近人的态度吓了一跳，这个传闻中阴晴不定的大少爷对待病人居然这么和蔼？回过神后一阵诧异，这些都写在病历本里，何必再做一次检查。
但元医生名声在外，他没有反驳，而是安抚一一，“没事的，这是个常规检查。”
一一本人非常平静，她也浅浅地笑，看向元医生，“我可以给家里人发条信息说一下吗？我怕睡过头了。”
“当然。”
她从旁边抽屉里找到手机，给卓宇和楚君轻都发了一则信息，说自己准备休息了，手机会静音。
护士推车进来，准备给一一戴上机器。
元医生检查麻醉剂浓度，余光看到小姑娘放在床头柜上的翻盖手机小屏幕闪烁，“稍等，有电话。”
护士很听他的话，退到一边。
一一坐起来，翻开手机盖，向元医生歉意地颔首，接听。
迹部含笑的声音传过来，“爱丽丝，你不来轻井泽真是可惜了，这边的星星非常好看。”
“是吗？”
“可惜没有带相机，不然可以拍下来发给你看看。”迹部甩了甩干得差不多的头发，“考完试了吧，感觉如何？有些题目应该看不懂吧？”
“还好。”一一抿了抿嘴，“我正准备睡觉。”
迹部叹了口气，“好吧，明天再说。”
他满脸遗憾地挂断，放下手机。
候在不远处的管家立刻拿着电话分机过来，“少爷，青学手冢同学的电话。”
“真难得，你居然主动联系我。”迹部拿过电话，调侃道。
“迹部，这么晚打扰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病房。
一一戴上麻醉面罩，再次躺下。
打开麻醉机后，元医生看到她微微皱眉，略有不适的样子，直到意识昏厥，眉头才舒展下来。他在病历本上记下这个时间，然后看向护士，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小姑娘也没醒。
不对。
上次手术需要全麻，不到一个小时，她就有醒来的预兆。要不是他手快，立刻补了一针麻醉，说不定她会活活痛死。这次试验，他没有增加异氟醚的浓度，按理说，她应该会在一个小时左右醒来。
难道睡着了？
元医生上前，掀了掀她的眼皮。
没问题。
难道……
他撸起她的袖子，拆开一包针管。本想轻轻地扎一下，但看着小女孩纤细的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到底不忍心，于是按压她手肘位置的麻穴。
她醒了。
元医生收回手，满脸坦荡，内心复杂。
她对痛觉非常敏感，敏感到能够抵抗麻醉剂的药性。
上次手术，他就很生气，病历本上压根没写她对麻药有抗性。原来如此。
然而……
此时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元医生问：“髓内钉手术时，是否清醒过。”
她坐起来，微微摇头，“不知道。”
“对医生有所隐瞒，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元医生又问了一遍。
一一抬头看着他，“那时看不见，又像是做梦。感觉有人用锤子往骨头里打钉子，当当当的很大声。但是我问过其他医生，他们说这种手术不会有噪音。”
元医生若有所思，“你对痛觉很敏感。”
“我的五感都还算敏锐。”她笑了笑，有些好奇，“元医生，你为什么愿意给我做两次手术呢？”
“第一次受人所托。这次……”他轻笑出声，“原因不便告知。”
所以这次不是看在陶医生的面子上帮忙。一一点头，没有追问，“谢谢。”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点准备手术，可以喝水，尽量别吃东西。”
“好的，谢谢元医生。”
元医生垂眸，目光掠过她的手机，唇畔浮现一抹揶揄的弧度，“刚才你朋友又打电话来了。”
又？一一解锁，看到迹部的未接来电。想着东京那边临近十一点，他应该也睡了，便没有回电。
“男朋友？”
她诧异于他的问题，“不是。”
元医生哦了一声，“明天见。”
他离开后，值班护士进来把麻醉机推走。
麻醉剂令她的身体有点虚软，呆坐好一会儿，有力气后拿上宽松的阔腿裤到卫生间换上，抹药。
竹秀姨说，祛疤膏每天都要涂。
在陌生的地方，一一睡得并不安稳。天蒙蒙亮，附近的汽笛声逐渐喧嚣，她就醒了，洗漱后又洗了个热水澡，冲掉残余的药膏，换回病号服。
七点二十分，她给迹部回电。
他元气满满，“爱丽丝，早安。”
“早。”她弯了弯嘴角，“昨晚没接到你的电话。”
“抱歉。”他短促地笑了下，“昨晚太高兴了，忘记你应该睡着了。我是想告诉你，手冢拜托我们冰帝在决赛前和青学打一场练习赛。我准备明天进行，你可以来轻井泽观战。”
“我这几天都不方便，感谢你的邀请。”一一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的车水马龙，问，“你要和龙马比赛？”
“bingo！谁让手冢强烈恳求我指导他呢。”迹部自信极了。
不知道龙马的状态恢复多少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转而遗憾，她未必赶得回去看决赛。
一直聊到卓宇来电，他和楚君轻特地给她打气。
只是更换髓内钉的小手术而已。
元医生真的很厉害，他应该知道她还在用药，尽量压缩麻药剂量，控制得非常精准。
她醒来时，护士正在替她包扎。
无影灯映得元医生口罩上方的眼睛有些遥远，他笑了下，“醒得真准时。”
“大家辛苦了。”
护士觉得这一幕诡异得好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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