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
梅长易跟着孙含彤领到青衣堂的服饰与令牌。
又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注意事项。
在与孙含彤的反复确认下,知道只要自己袭杀其他帮派各一名弟子,铁定会升为青衣堂的核心弟子。
也必然会被传授堂内的武道功法,否则,青衣堂信誉将荡然无存。
在梅长易坚持的态度下,孙含彤也打消了再劝的念头。
梅长易心中叹了一口气。
自己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正所谓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既然如此,死道友不死贫道,无路可走,那杀出一条血路。
哎!还剩31两,得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梅长易买了一些糕点,带给家中父母品尝。
关于帮派之事,梅长易只字未提,不想让两位老人担心。
又是一个无眠的晚上。
对于一个刚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来说,一不懂制毒,二又不懂跟踪。
暗杀电影是看过不少,杀人却是只在新闻上看过,这一连要杀四人,他着实有些无从下手。
前身更是个废物,一身勾栏听曲的本事简直无人能敌。
但是这能力对现在的自己是一丁点用都没有。
此次投名状,青衣堂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全靠他自己,而且时间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
只能明天再去茶楼,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梅长易心中暗道。
可惜,很多时候都事与愿违。
一连三天,他都没有打听到半分有用的消息。
众人聊的全是前身感兴趣的话题。
就在梅长易一筹莫展,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地点打探消息之时,事情迎来了转机。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狂虎盟跟开山帮干起来了”,一人说道。
“是吗,昨晚我家里有点事,没有出来,没听说啊”,另一人道。
“你能有啥事,怕不是被家中母老虎堵在门口了吧”,开头那人笑道。
“说正事。”那人尴尬一笑,显然是被说中了。
“听说开山帮的史易则史长老,眼红狂虎盟的赌场生意比自家的好,是以在外面找了几个高手专门盯着从狂虎盟的三宝赌坊获利的赌客,只抢钱,不伤命”,那人道。
赌这个东西,一定是有输有赢,才能吸引住人的,它的魅力就在于它的随机性。
大型的赌场,那是一定让获利的赌客顺利拿走赢资的,赢了下次才回来。
可是开山帮这样一弄,赌客便以为是狂虎盟的三宝赌坊心黑。
信誉大减,前往赌坊的大客也变得越来越少。
“狂虎盟调查许久才发现原来是开山帮的史易则史长老动了手脚。”
“这不,昨天刚被查出来,狂虎盟就带人找上门去。”
“两方大打出手,还见了红,要不是两位帮主怕事情闹大,让上面问责,恐怕就要引发帮派大战了”。那人娓娓道来。
梅长易心中大喜,趁人病要人命,机会来了。
他当即起身,将茶钱给店小二,多给的零头算是店小二的小费,在他开心的笑脸中,扬长而去。
要知道谁受伤了,住在哪里,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
受伤的人员,帮派一定会派人前去送恤银。
这些都是张含彤之前就已经提过的。
只要梅长易耐心跟着,就能知道受伤人员的名字或地址。
又是忙活的一天......
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跟了开山帮四波人,才跟对人。
好在跟对的这两人是个话痨。
即便梅长易不敢跟太紧,只能远远的盯着,以梅长易增强的五感,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两人的对话。
“黄大辩这次受伤是真的重,能活过来真是祖上庇佑”。
“那是,与黄大辩相斗的那名狂虎盟的人也差不多,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苟宋名“。
“两人都是不要命的人”。
“也不知道黄大辩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拼命”?
......
“不过也算是苦尽甘来,这次熬过来,恐怕就是核心弟子了,可以开始学习本帮武学了。”
“你当初是用多久成为核心弟子的?”
“我清楚记得是一年零八个月又三天。”
......
月黑无风。
梅长易随手扯下一块布,做成蒙面巾,掩盖自己的真实面容。
又将家中的椅子腿卸下,一端削尖,作为短茅,绑在腿上。
真正的铁质兵刃暂时就不要想,买不起。
梅长易在两个目标之间选择了黄大辩,无他,听说黄大辩受伤更重。
黄大辩也住在贫民窟,梅长易索性直接从贫民窟穿行而过。
熟悉路径好方便撤退。
些许月光偶尔从云端倾泻下来。
将破旧不堪的街区,狭窄弯曲的巷子、简陋低矮的房屋映照出来。
夜晚的贫民窟宁静得可怕,偶尔会传来的几声狗吠。
有些事情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梅长易轻轻一叹。
很快就来到黄大辩的住所。
梅长易犹豫了半晌,蓦地,一脚踹向屋门。
以梅长易被气血滋养的身体,即便无“法”鼓荡血气,气力依然大增,锁梁当即应声而断。
“谁”随即听见女人高声尖叫。
房内同时传来床板的吱吱声,像是有人猛的坐起。
梅长易连忙上前,将手中早已准备的好的石块朝着声音方向扔去。
正所谓吃别人一堑长自己一智。
刀疤的错误自己不能犯。
投石问路很有必要。
“哐啷”二声,两个碗口大小的石块先后击中女人,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花、小花,”房间里传来一声急切的追问,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回应他的一把木矛。
梅长易已摸到床边,直接用木矛扎向黄大辩。
“啊!”,黄大辩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双大手随即握住梅长易持矛的左手。
梅长易当即骇然,毕竟是第一次动手,正当他准备全力将木矛抽出,再补上几矛的时候。
风吹云走,少量月光倾泄而下。
借着月光,他看到素未谋面的黄大辩,一个满脸络腮胡须中年男人。
往日的一脸刚毅的脸庞已经转变为痛苦之色。
胸口扎着一根木矛,鲜红色的血顺着木矛汨汨的往外冒,与嘴角一致。
黄大辩握住梅长易持矛的手,颤颤巍巍的说道:“床脚下用石板压着我的积蓄,祸不及家人,还请放过我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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