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盛勋爵受伤
盛勋爵眸光骤然凛冽,迸射出一丝嗜血的冷光,再次用枪口对准早已面无血色的言一桐。
时间恍如又回到第一天两人相遇的地下室,他用同样的神情举着枪对准言一桐。
“咻。”消音枪里发射出的子弹擦过言一桐的耳边,耳轮登时充血般火辣辣地痛。
她双手抱着头条件反射地蹲下身:“啊!”
背后又一个男人倒地不起。
盛勋爵一个人就把这些蒙面男人都利索解决掉。
他像是从修罗场上回来,浑身散发着的肃杀森冷之气,薄唇噙启:“还不过来吗!”
这个女人真的很麻烦。
言一桐扶着围栏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双腿完全不受控制,抖得厉害。
盛勋爵看不下去,横甩她一个迫人鄙视的眼神,长腿一迈,走上两级阶梯,向她伸出手。
谁知古玥突然从背后出现,手拿一瓶不明液体快速泼向言一桐。
盛勋爵想都没想,本能地将身躯挡在她面前,整个后背实实在在接住了这一罐正发热的液体。
“嘶!”盛勋爵闷哼一声,咬紧牙关,瞬间疼得冷汗直下,顺势抱紧了言一桐。
原本他就比言一桐高出一个头,如今站在上一台阶,整个身躯的重量都压在言一桐身上。
他靠近的那一刻,言一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雄黄味道,这是加热过的雄黄!
古玥这女人真是心如蛇蝎,阴狠毒辣!
学医的人都知道,雄黄少量可入药,但加热到一定温度后在空气中可以被氧化为一种腐蚀性的剧毒。
古玥见状,气得直跺脚,扔掉瓶子,准备落荒而逃。
却被及时赶来的谷野和韩漠穷追不舍,直到追上顶楼……
言一桐闻到一股肉烧焦的味道,心慌得抱住盛勋爵的腰,费力扶着逐渐呼吸困难的他,坐到阶梯上。
她害怕得已失去了思考和判断力,伸出发抖的手,只想给他脱掉上衣。
“你要干什么!”盛勋爵此时薄唇逐渐发白,声音软绵绵地毫无力气,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霸气。
“你的皮肤,被灼伤,要赶紧脱下衣服。”言一桐嘴唇颤抖,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下来。
这时一众黑衣人赶到,言一桐认出是盛家的保镖,哭着大喊:“快,把他背起送去医院!”
蒙田二话不说,动作利索背起盛勋爵下楼梯。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
盛勋爵伏趴在言一桐的大腿上,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整个后背的神经,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打湿了言一桐的裙子,却一声不吭。
而言一桐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自责,害怕,心痛,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
对上一次有这样情绪,还是在她9岁的时候,眼睁睁看着最疼爱自己的妈妈溺水身亡的全过程,那种失去最爱的人的恐惧和无力感让她脑袋一片空白,浑身发颤发冷。
盛勋爵明显感受到她的颤抖和恐慌,宽厚的大手捏住她的,反过来安慰着她。
此刻他竟然有种庆幸的心理:还好泼的不是她。
言一桐紧握住他温暖的大手,心情也逐渐稳定下来,像迷途的小羔羊找到了方向。
无言中,两人的心似乎又靠近了几分。
车子稳当当停在一栋肋状拱顶的哥德式别墅门口。
言一桐下了车才看到,这是山顶的别墅区,根本不是医院,顿时心急如焚对着蒙田喊:“ 不是去医院吗?你开来这里干什么?”
“爵爷这个时候不能去医院,我已经通知了文医生来家处理。”蒙田下车准备背起盛勋爵,却被言一桐崩着脸上前阻止。
“不行,他后背灼伤的范围比较大,必须去医院处理,居家的医疗仪器肯定没有医院的完善,立刻马上去医院!”言一桐的表情严肃,语气不容置疑,架起盛勋爵的腋下作势就把他再次搬上车。
盛勋爵刚想拒绝,听到动静的一对男女从别墅里走出来,赶紧搭把手,女人更是力气不小,一把推开言一桐,导致她倒退几步,脚下一崴,鞋跟扎进地上的排水孔,“咔”地一声断了。
幸好及时扶住车身,不然身子摔倒又要受伤。
她真是流年不利啊,自从来到香城后,就没一天安稳日子过,状况频出。
清凉的月色下,白衣男子她是见过的,就是那天来盛世庄园为徐紫芙看病的文子赫,但这个美艳绝伦却对她敌意满满的女人又是谁?
看起来比她更紧张盛勋爵。
言一桐干脆脱下已断跟的高跟鞋,光着脚最后一个进到别墅。
不得不说,这个别墅真的很盛勋爵。
整个房子都是哥特风的暗黑色系色彩搭配,黑灰色,深蓝色,深红色,紫色的结合恰到好处。
华丽又神秘,奇特复杂的风格,给人感觉高耸阴森,诡异神秘,庄严肃穆。
自从知道他有躁郁症后,开始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偏向暗色系了。
黑暗色往往可以隐藏起患者内心的阴霾和痛苦,来换取安全感,让自己变得冷淡,更加逃避现实。
众人把盛勋爵扶到后院的一个独立房子,这里当真有一套齐全的基本医疗器械。
言一桐和蒙田被关在厚重的门外。
夜晚温度比较低,尤其别墅还在山顶风又大,她低下头,今晚的礼服过于清凉,又光着脚丫,双手抱住身子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蒙田见状,立马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到言一桐面前:“少夫人,您先将就披一下吧,要是感冒了我也会跟着遭殃。”
依照爵爷对少夫人的紧张程度,大概他会被分配去撒哈拉沙漠开发新能源吧。
“蒙田,为什么你家爵爷不肯去医院?”言一桐接过外套,想也没想就披在身上,取暖要紧。
“爵爷刚接管集团,根基还不稳,大少爷的人盯得紧,要是这时候被发现去医院的话,会招惹不少麻烦,而且每次爵爷有事都是由文氏姐弟亲自治疗,不会有事的。”蒙田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和言一桐说了。
他对于少夫人真的没有防备心。
“文氏姐弟?刚刚那两位是姐弟关系?”这么说,那个女人和盛勋爵也关系不简单了吧。
“是的,文大小姐是有名的外科医生,而威尔医院的院长就是文少爷,所以您大可放心,他们的医术绝对比大部分驻院医师更靠谱,而且绝对保密。”蒙田信誓旦旦。
跟着爵爷这么多年,也亲眼见过他们几个人的经历,这点基本信心还是有的。
“你怎么知道会绝对保密?”言一桐感觉那个文大小姐对盛勋爵的感情,绝对不止是简单的医患关系,单从刚刚这么用力推她那一下足以证明,女人嫉妒的爆发力有多强。
而嫉妒中的女人最靠不住了,你不知道下一秒她会怎么出卖你。
“他们从小就在国外一起长大,共同经历面对过很多事情。”蒙田突然发觉今晚自己说得太多了,少夫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样。”言一桐察觉到蒙田的微表情,不再继续问。
知道这么多对她又没好处。
虽然她也是有些好奇,盛勋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她更懂得好奇害死猫的理。
不知过了多久,言一桐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上下眼皮止不住地打架了。
就在快睡着的时候,那扇厚重的门终于打开,只见盛勋爵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在文氏姐弟的搀扶下走出来。
言一桐瞬间清醒,立马上前询问到:“灼烧皮肤面积大吗?严重吗?”
毕竟那灌雄黄不是开玩笑的,不小心溅到她手臂的那几滴,皮肤都已经灼热起泡了,更何况他承受完整整一瓶,因此他的伤口是她不敢想象的。
盛勋爵见她如此紧张,顿时感觉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一手搭在言一桐肩膀上,力压她一头,她赶紧扶住他的腰。
“死不了,扶我上去。”盛勋爵声音低沉磁性地命令着。
“三级烧伤,会留疤,这几天照顾他时小心伤口,千万不要碰水,你应该知道怎么护理的吧。”文子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语气平稳交代着。
这点小伤确实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顶多留块疤。
哪个男人身上没几块疤痕呢,他们视为能力的象征。
“多嘴。”盛勋爵白了文子赫一眼,挎着言一桐就往别墅里走去。
“明白了,我会给他调配祛疤膏的。”言一桐边走不忘回头喊着。
“哪个狗男人的外套?还不赶紧脱了。”盛勋爵鸷鸟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过蒙田,却是低头在言一桐旁边咬耳朵。
“我冷嘛。”言一桐低声嗔怨道。
蒙·狗男人·田:……
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呗。
“为什么不穿那件钻石礼服?”
这个问题终于来了……
言一桐一脸傲娇:“那件礼服太奢华了,我配不上。”
却是一副衣服配不上我的神情。
盛勋爵无语,被她打败了。
明知她不在乎身外之物。
“这件破布就配上了?还是你就想要多露肉?”盛勋爵手指挑了挑她里面的礼服肩带,一脸嫌恶。
背后露的这么一大片,刚刚还被那群恶心的蒙面男撕破,露出的面积更多。
一想到这,盛勋爵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鸷,恨不得再回去撕碎那群男人。
那个古玥,就不应该放过她。
……
文子赫和文云熙听着两人的对话,目送他们渐行渐远离去的背影,
“这回亲眼所见,你可以死心了吧。”文子赫轻声对着一旁神情复杂的姐姐文云熙说道。
“那女人只不过是勋爵娶回来哄老太太开心的,等没有利用价值了再说吧。”文云熙微微咬牙,盯着言一桐的背影,眼底蕴起一阵被她强制压抑的怒意。
文云熙比盛勋爵还大两岁,但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文云熙喜欢盛勋爵也是公开的秘密了。
前段时间听文子赫说,盛勋爵突然娶了个来历不明的村姑做老婆,目前已经入住盛世庄园。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信,所以结束手上的工作立马回国。
她等了盛勋爵这么多年,怎么能接受他突然结婚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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