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十六章 蛇精转世
言杰看到言一桐,情绪又暴躁起来,凶神恶煞地吼着:“你这死丫头,是不是你让人把我绑起来的!啊?你竟敢这么对我不怕天打雷劈吗!啊!”
“为什么要吸蠹?以前你最痛恨的就是蠹品,你为什么还要……”言一桐内心憋着一股气,她是想恨他,可是看他如今的模样又恨不起来。
“我不知道那是蠹!别人给我我就吃了,他们知道我的女婿是盛勋爵,知道我有钱了,就骗我吸的!”言杰回想起那天他就恨。
言杰这个人,虽然酗酒好赌,但蠹品是坚决不碰的,小小年纪的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死于蠹品,他妈妈为此扔下他就去改嫁了。
从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言杰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直到遇到言母,他才找到了人间的温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怎料好景不长,言母命不长,一场溺水就要了她的命,言杰的世界也崩塌了。
“怪就怪在你烂赌,盛勋爵不是你的女婿,你别白日做梦了,不然以他的手段,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竟然还敢打着他的名号到处诈骗赊账,这一次,谁也帮不了你!”
言一桐目光坚毅,她可不是在威胁他,要是被盛勋爵知道言杰的所作所为,败坏他的名声,言杰估计会有几百种死法。
言杰慌了,想坐起来都无能为力,急促道:“骗人,你要是和盛勋爵没关系,他怎么可能拿出三千万给我还债?”
“所以这一次,谁也帮不了你!趁现在好好养病吧,要不熊哥的人来找你,要不你就去戒蠹所,总归是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背。”言一桐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头。
“不,你是我的女儿,从前卖了你这么多次你都像泥鳅一样逃脱,你一定有办法帮我还债,我是你爸爸,你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言杰这次真的急了,以前他都没见言一桐这般认真过,他真的怕言一桐不管他了。
这死丫头竟然还要送他去戒蠹所,一想到那里面的生活他就浑身发毛,他不想去,不能去。
他不知道言一桐这些年到底认识了什么人,干的什么事,只知道每次他欠下的赌债,她都有本事还上,他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自己说的,我不是你女儿,上一次见面我们就已断绝关系,我还能送你来医院救治,只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养育恩情上。”
言一桐冷漠站在床边,盯着这个曾经给过她温情,给过她家的感觉的男人,顿感悲哀。
“不行,你不能不管我,言一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在何处吗?”言杰狗急跳墙,他终于拿出杀手锏,他断定言一桐一定很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下落。
谁知,言一桐淡漠地回应他:“既然早就不要我,他们是死是活我何必知道。”
言杰愣了一下,没想到言一桐会如此寡情薄意,他脱口而出:“你亲生母亲生下你就死了,你爸爸可是有钱有势的人,还有一块鸭子的木头在家里的抽屉里,不信你自己回去找。”
言一桐没想到他会说这些,她的心确实被揪了起来,她的亲生母亲死了?
鸭子的木头?
她想起了小的时候,养母经常给她看一块金丝楠木雕刻的鸳鸯,可惜只有一半,养母说过,这块东西很重要要保管好,这是她一个故人送给她的。
想来,这个故人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你怎么认识我的亲生母亲?要是我亲生父亲有钱有势,你会不借此机会把我送回去敲诈勒索?”言一桐觉得他压根就不知道她父母亲的下落。
“是你那个短命妈说的,当年她和你养母在同一个病房同一天生娃,我们……我们的儿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而你的短命妈生下你就断气,你还说你不是克星!专门克母的扫把星!死的怎么不是你!你快去死快去死!!”
言杰越说越怒,遥想当年还历历在目,再想到言母的死状凄惨,心脏被剜了一大块,比伤口还疼。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这是我可以选择的吗?母亲难产而死你怪我,妈妈溺水你也怪我,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别把一切罪名都扣在我头上!”言一桐情绪激动,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被言杰打骂泄愤,这些话她被骂过无数次。
而妈妈的死在言一桐心里本就是枷锁,那是一道巨深的伤疤,言杰则是反复将它撕到鲜血淋漓的人。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吗?早知道你是克母的衰星,我就不该把你抱回来,让你也一起死了便好了。”言杰折腾累了,双目睁圆盯着天花板,像个将死之人,脸颊凹陷,脸色发青。
“是啊,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更不该成为你的养女,断绝关系了,就好,我们都解脱了。”言一桐悲哀地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病房。
“你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容易!言一桐,这辈子做鬼我都要缠着你!”言杰在背后怒吼着,言一桐关上门,把那些难听的话都关进那道门里。
她的伤疤又被他揭开撒盐,突然觉得一颗心被人拽住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行尸走肉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
天空下起了毛毛雨,言一桐任由冰冷的雨拍打在脸上,感觉不到冷和疼。
言杰恶毒的言语,像一把把剑刃在她身上划。
她满脑海都是昨晚和盛勋爵在一起的画面,此刻的她很想他,很想投进他的怀抱里,躲避这些伤害。
期间言一桐打电话给徐长卿,让他去她家找出那块金丝楠,果然还在。
大概是因为卖不了钱,言杰才会留它至今。
晚上,张妈焦急地打电话告知盛勋爵,少夫人一回来,全身湿透脸色不好,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出来,她担心言一桐有什么事。
盛勋爵接到电话,会议才开了一半,就扔下一屋子的高层赶回来,他用钥匙打开客房的门,房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打开灯,只见床上的人儿蜷缩成一团,藏在薄被下瑟瑟发抖。
盛勋爵上前掀开她的被子,刚触碰到她皮肤,惊讶万分,这么冰?
只见言一桐肌肉紧绷,整个人都在颤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我不是克星,我没有害死她们,我没有没有,妈妈死了,是我……是我该死……”
“言一桐,言一桐你醒醒……”盛勋爵顿感不妙,拍着她的脸试图让她清醒,可言一桐冷得发颤浑身冒冷汗,神志不清。
盛勋爵立马去他房间把蚕丝被抱过来,把暖气开足,又让张妈把文子赫找来。
他给言一桐盖上被子,自己脱了衣服跳进被窝抱紧她,用自己的温度给她暖身。
“冷,我冷……”言一桐嘴唇发白牙齿打颤,脸色青紫,灯光下,她皮肤的蛇麟状又浮现出来。
“一桐乖,再忍忍,文子赫很快就到。”盛勋爵紧紧抱着她冰凉的身子,如同抱着一块冰,她的温度低得吓人,刚刚张妈给她探了温,竟是32℃!
他们都以为温度计出了问题,换了两个都是一样的温度,人体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低温,加上那蛇麟状逐渐明显,从透明状慢慢变成粉色状。
盛勋爵笃定,她定然是有什么病。
文子赫来的时候只看到俩人紧紧相拥在床上,他扶额遮住眼睛:“不至于哈,大晚上的还让我吃狗粮!”
“你赶紧给她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给她量体温!”盛勋爵顾不上文子赫的调侃,掀开被子,文子赫眼睛都瞪圆了,这,这,这……
言一桐露出的皮肤都隐隐出现了粉色的蛇麟状,真的好惊悚好恐怖。
“我去,蛇,蛇精转世?”文子赫都惊得结巴了,纵然行医多年他见过不少疑难杂症,可是这个还第一次见。
“她的体温32℃,你再给她量量。”
文子赫半刻不敢怠慢,把探温计怼进她耳朵里,33.5℃,他又翻了她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瞳孔散大,他问道:“刚刚她还有什么症状?怕是低温症。”
“肌肉有些僵硬,胡言乱语,出冷汗,一直喊着很冷。”盛勋爵给她再掖好被子,又翻出一床被给她盖好。
文子赫确定了她的病症,不慌不忙给她打了针吊盐水,问道:“她今天干了什么?”
“少夫人回来的时候全身湿的,这大冷天的怕是淋了雨。”张妈在一旁给她用热毛巾敷额头,和擦干冷汗。
“只是淋雨还不至于低温症啊。”文子赫又给她做了好些检查:“我猜是因为她皮肤的免疫力遭到破坏,导致比我们常人更不耐风寒,她的皮肤情况好像上次发烧的时候也出现过,这次又严重了!”
“今天她不是去了医院?在医院的时候发生什么?你能查出她的皮肤是怎么回事?”盛勋爵想起今天送她去了医院,定然是在医院受到什么刺激。
盛勋爵看着苍白无力的言一桐,她一定知道自己有什么病的,他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和血莲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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