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约替身女配（11）
陈清誉扶着成宣，偏冷的语气停顿，然后才说：“把袖子挽起来，我会挑痧。”
“这样吗，难怪我觉得这么难受，我还以为是因为见到你身体才会出现这样从未有过的反应。”
气短、胸闷、口渴、四肢绵软，这些难受的生理反应在这时候却被成宣描述成了其他不可名状的意思。
成宣似是无力般，挽着薄纱长袖的动作都变得慢吞，起伏的褶皱一点点显露出她莹白色的肌肤。
陈清誉的眉头轻微地皱了起来，他终于开始觉得成宣这样温吞的动作太碍眼，破格地触碰了她衣袖下的肌肤，一捋到底，然后正色，语气依旧冷：“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说完，食指与中指便相叠地弯起了一个弧度，刻意地往成宣的肌腱旁夹拔。
成宣看着陈清誉故意往最容易产生痛感的地方泻暑气时，短促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出声制止，而是合时地抽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眼睛被水汽浸满：“嘶——好疼。”
她喊疼的声音因为委屈而变得柔软，更像是在控诉地撒娇。
那一点点气息好像呼在了陈清誉的敏感的耳畔，本清心寡欲的陈清誉动作幅度一僵，便刻意地让自己的手指远离肌腱，往着更为正确的穴位上靠近，他看到了成宣的皮肤上不断地出现了黑紫、红紫的颜色，在那一片雪白中格外地刺眼：“还难受么。”
陈清誉撇开了视线，问她。
“不闷了，就是被你挑过痧的地方还疼。”成宣眨了一下眼睛，遇冷凝结的水汽就变成了点点的泪花，在陈清誉抬眼的瞬间而从青鸦鸦的眼睫上坠落，划过了她眼睑之下那一点浅浅的泪痣。
陈清誉的指尖一颤，站了起来：“我去拿藿香正气液。”
等到陈清誉拿了药过来的时候，本来还在大厅之外的成宣已经明晃晃得坐在了沙发上，她低着头，背脊挺直，手中拿着的是他放在茶桌上的日报，乌黑的长发顺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垂下，一向五官娇艳耀眼的人在此刻安静得古代的仕女般优雅好看。
陈清誉想到了一个成语：岁月静好。
连带着他之前开始起伏的心境也变得平和起来。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的原因，成宣从日报中抬起了视线，那一幅优雅的仕女图在此刻竟变成了鲜活的真人笑了起来，她将垂落的乌发拨弄至了莹白的耳后：“你回来了啊，没有糖吗。”
这种亲昵又自然的语气，好似两人一起生活了许久般。
陈清誉拿着药的动作开始收紧，神色微动，然后弯下了腰：“没有糖。”
他的视线往下落，注意到成宣赤着脚，没有穿鞋，地板的温度似乎有些低，让她白皙的足都冻得泛了些红。
女人娇气又嫌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我不喝了，藿香正气液的味道很奇怪，你还不如买藿香正气丸，那个不苦。”
“我去拿拖鞋。”陈清誉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成宣因为发冷而泛红的足背上，直起腰时，扣得严整的白衬衫袖口却被人拽住，陈清誉转过了头看她，拽着他袖子的女人此刻很不满地看着他，昳丽的五官似乎带着些生气。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陈清誉从未在成宣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鲜活又生动得，宛如他整个枯燥的世界都开满了娇艳又扎人的玫瑰花。
他就这么看着成宣，注视了她很久，久到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生活鲜活的时候，陈清誉的嘴角才小幅度地上扬。
“嗯，我听到了。”陈清誉依旧很平静地回答，但是这一次，成宣却分明感觉到了这个人语气中的轻扬。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竟然笑了！陈清誉竟然笑了！”148震惊地看着陈清誉微表情的变化，然而148听到的只有成宣在它耳边里不断回荡的兴奋声音：“这双眼睛出现情绪波动的时候真的太漂亮了，真想快点让他露出更多刺激的颜色。”
148系统：……
陈清誉轻轻拍开了成宣的手，偏冷的声线可能因为许久未软化，因此温和下来时语气有些不自然：“先穿鞋，我让司机去买。”
陈清誉走到了鞋柜前，拉开了木门，却并未看到居家拖鞋的影子，他的神色一顿，才隐约想起来，当初给成宣打了一个电话后，他就将被成宣碰过的东西统统丢进了垃圾桶里。
先前被覆盖的精神洁癖，在回忆中再一次复苏，陈清誉在鞋柜前站了许久，直到手肘被人调皮地拉了拉时，他的身躯才一僵，奔涌出来的排斥感令陈清誉下意识地将人甩开。
等到他发现自己做出了这个动作时，陈清誉才回过神，而后便轻微地皱起了眉，薄唇抿住。
“没有拖鞋吗。”她轻而易举地入侵着陈清誉的安全领地，钻入了陈清誉的怀里，俯身检查着鞋柜，语气自轻软又自然，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陈清誉的身躯比刚才变得更为僵硬，他才抿着嘴往后退了一步，本弯着腰查看鞋柜的成宣便在此刻直起背脊转过身来，她秀丽乌黑的长发晃过了弧度，几根未跟上节奏的发丝便这么不小心地碰上了她如玫瑰般娇艳的唇瓣，成宣似未有所察觉般，对着他笑了起来，颇有些幼稚地张开了手，仰着脸看他：“你抱着我，我的脚就不冷了。”
陈清誉看着她，久久未动，窜涌上来的精神洁癖在这一瞬间又被其他一些奇怪的情绪覆盖，似乎有什么他从未拥有过的情绪开始在心田上落下种子。
成宣再一次靠近他，这一次入侵的攻势更为猛烈，她主动地扑上了陈清誉，满身的香气窜涌入鼻，身体的反应出乎意料的诚实，他下意识地拥住了面前这个柔软的身体，就像是拥住了一大片被驯化了的野玫瑰。
它们收敛起了自己的利刺，随风摇曳出最优美的姿态，似乎整片公寓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亮堂、热烈、鲜活起来。
“你买糖了吗。”成宣突然问他。
陈清誉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买了，司机还没有送过来。”
成宣从他的怀抱里抬起头，然后缓慢地踮脚，温热又香甜的气息一点点染红了陈清誉衬衫下掩藏着的肌肤，他不自觉地要撇开脸，下颚却被人轻轻地用手指抵住。
没有任何衣物阻隔的肌肤相处，在这一瞬间窜燃起了星火，陈清誉忽然觉得自己荒芜的心脏处住进了整个盛夏的蝉，鸣声如鼓点般不停歇。
他被人勾着脖子，玫瑰花开在了他冰凉的唇上，烫人的温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融化。
陈清誉的喉间微动，然后才放弃了抵抗，配合他的小玫瑰，弯下了直挺又发僵的背脊。
直到呼吸交缠，唇关被撬开，开始分不清彼此的温度与呼吸时，汲取着他温度的小玫瑰才闷笑着全身而退，陈清誉清亮如寒星的眼眸此刻失神得宛如夜幕，一点点绯红在他冷白的眼皮、鼻梁上泛开，他的目光逐渐地聚焦，似乎要开始从刚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你喝药了。”他喘了点气，口腔里的味蕾后知后觉地传递出了这个信息，陈清誉一直悬在这件事上的情绪开始平复，眼前的人似乎笑得更欢快了，这时候他才一点点皱起眉，要推开她：“先休息，你的暑气才祛除。”
“那我想睡一会。”成宣顺着他的动作离陈清誉远了一点，等到两人拉开了点距离之后，陈清誉却又像是被人戳到了什么开关般，莫名得觉得不太高兴，但是这一点情绪很快被他忽略了。
“嗯。”陈清誉应了一声，然后看着远离他的成宣，那些本被他忽略掉的不舒服再一次涌了上来，他的视线逐渐下移，看到了成宣赤在地板上的脚时，才为自己的情绪找到了解释的理由。
“你不是要我休息吗？”突然间被抱起的成宣，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便乖巧安静地窝在了陈清誉的怀里，陈清誉看着成宣顺从又亲昵的举动之时，嘴角开始上扬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弧度。
“你说抱着你，就不会冷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清誉的耳根不自然地发烫，视线也不敢去看她。
本来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的成宣，就这么因为陈清誉的这句话又开始笑起来。
“你笑什么。”陈清誉被她笑得有些不自然，语气也有了波动。
等到成宣被他小心地安置在了床上时，她才笑够了，晃着两只白生生的腿，伸手捧住了他清隽的五官，然后往他的唇上亲了一亲：“笑你好可爱。”
这一瞬间，陈清誉觉得耳边的蝉鸣声似乎更大了，那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再一次从他的尾椎骨涌上，陈清誉呼吸一乱，然后就站起来要离开这个要让他失控的房间。
然而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成宣拽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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