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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第 134 章


师兄妹虽是初见,但并不是外人,不需要那么多寒暄。

        容镜选择的树下正好有另一块稍小的平坦石头,他抬手便让陈松意坐下。

        陈松意遵从了。

        她在石面上盘膝而坐,忽地想起了第二世幼时。

        虽然这里跟边关不同,容镜也跟师父不一样,但她还是找回了在师父面前听从教导时,被他带着在松下讲道的感觉。

        然而,她的心才因为想起旧事软下来,容镜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神经猛地绷紧:“你有很久没见过师伯了吧。”

        “……”

        “别紧张。”看到前一刻才放松下来的人,此刻仿佛又竖起全身的刺,容镜解释了一句,“因为你这么急着来见我,想必定是出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又没有旁人能够求助。”

        他眸光温和,仿佛在无声地问她“不是吗”。

        她在来这里之前,甚至还不认识他呢。

        只因见到一点希望,就顾不上冒昧,连夜赶来。

        以她所表现出的性情,只可能是这样了。

        在他的目光下,陈松意缓缓地放松了自己。

        她的声音有些哑:“瞒不过师兄慧眼,我确实很久没有见师父了。”

        从她重生回来开始,就彻底断了跟师父的联系。

        她只知道几年后他会在哪里出现,却不知他现在在哪里,也无从推算。

        对着所有人,她都说自己的行动是受师父指引。

        唯有今日一见容镜,在他面前,才被揭穿了画皮。

        说了真话,在意外感到心头大石移开了一寸的同时,陈松意也不得不承认——

        面前的人实在是太敏锐了。

        没有前因后果,甚至交谈不过两句。

        只凭她的行动,他就能猜出真相。

        坦白以后,她再看容镜。

        先前第一眼,她没有觉得他像狐狸,但现在再看,这般敏锐,这般对谎言充满了洞悉跟克制……

        确实是像世间最狡猾的生物化形。

        如果小师叔的阴影来源于眼前人,也难怪他对同样属狐狸的军师没有好感。

        容镜看上去在天阁的地位就不低,而且又比小师叔年长。

        小师叔在成长过程中,大概没少受他的全面压制,才会恨不得一有机会就跑下山来。

        这样一来,在他面前能说什么,能说几分,就要再斟酌了。

        正好容镜发问:“师妹来找我,是要问什么呢?”

        陈松意便思忖起来。

        原本她找过来,是想向这个萍水相逢的高人求助,看身上的术能否彻底解除,或者有所补救。

        先前她迫不得已杀了程明珠,意料之中,身上的术没有解除。

        然而刘氏母女都倒下了,她们背后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就让陈松意感到越发的危险。

        这种对危险的觉察在战场上救过她很多次。

        她心中不安,所以才连收尾都等不上,就来了这里。

        可没想到,在这里等她的容镜会是天阁的人。

        这时候,她反而不好像遇到没有交集的世外高人一样问他。

        “先喝些水吧。”

        看她的双唇干裂,容镜没有催促,而是把自己的壶递给了她。

        陈松意的思路被打断,看着递到面前的壶。

        她有些意外,他随身带着这样一个酒壶,里面装的竟然不是酒?

        见她不接,容镜以为她介意,于是解释道:“我没喝过。”

        陈松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这个。

        行军打仗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在意的?

        她伸手接过,打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甘霖入喉才感到了渴。

        喝完水,她的心里也权衡够了,陈松意将壶还给容镜,说了声“谢师兄”,便从自己重生回来开始说起——毕竟,这就是她离开师父,独立行事的开始。

        随着天光渐亮,潭上的雾气也开始散去,露出了树下两人的身影。

        少女的声音随着雾气稀薄,变得更加清晰。

        她从自己离京,遇上风珉,算出兵部尚书付大人有难起头:“……我引忠勇侯之子去山谷中救了他,又清剿了马元清养在云山的山匪,挖出被他们掩埋在山顶的禁军尸体,断了他一臂,成功助付大人回京。”

        之后再到漕帮、红袖招、对付两江总督桓瑾诸事,最后才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有人使用换命术这件事。

        她料想,容镜既能破得了这个术,那他自然就该对夺运换命术有所了解。

        只是说到这里,她又再次犹豫起来。

        她身上的气运跟被下的这个术,是她最深的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而且重生以来,越是探寻,这简单的夺运换命就变得越不简单,牵扯得越来越多。

        她回来以后做的那些事,对容镜说了无妨。

        可事关大齐四百年气数,陈松意就拿不准应不应该坦白至此。

        幸好,容镜没有让她为难。

        他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转移了话题:“师妹你看这口深潭。”

        陈松意顺着他的话抬头看去。

        只见晨光中水雾初散,平静的潭面上反射着光芒。

        光芒穿透了那只由无形的气流凝成的瑞兽麒麟。

        容镜的目光跟她落在同一处,同样在看着这只并不真实存在的瑞兽。

        他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此处是大好宝地,若是先祖安葬于此,子孙后代必定封侯拜相,能辅佐圣明之主,开创盛世太平。”

        陈松意缓缓点了头,这样的轨迹,她已经在自己的兄长身上看到了。

        她知道以容镜之能,会看出这一点不奇怪,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说起这件事。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容镜又道:“但这是有期限的。”

        “期限?”陈松意收回目光,看向他。

        容镜对她道:“我同你说过,我是因为地下水系有异常的元气聚集,所以才会过来。”

        陈松意点头,觉得自己在接近某个真相。

        容镜看着她的眼睛,这是一双能够看破命运,看到过去未来的眼睛。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气运的偏爱跟馈赠。

        “原本这个期限是数十年,数十年之后,要么由盛转衰,要么再次生出造化,攀上一个新台阶。可是现在这里元气聚集异常,转变将提前到来,如果没有成功……”

        他没有说下去。

        但陈松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将这个期限与某个时间点联系上了,确认道:“现在的期限是多少?”

        容镜道:“只剩不到两年。”

        只剩不到两年,陈松意在心中默念。

        果然,那就是她十八岁生辰,“原本”应该死去的时候。

        前世,程家将程明珠接回来。

        在所有人都想把她送走的时候,刘氏硬留了她两年。

        等到陈松意满十八岁,她才让程明珠动手杀了她。

        留她两年的行为,陈松意其实并不理解,尤其是在昨夜见过胡三婆对自己的兄长施夺运换命术,几乎立刻就能要了他的命。

        可见这个术成功与否,跟中间要经过多长时间并没有关联。

        原来,是为了等气运积攒到一定的数量吗?

        那样说来,在她死的时候,正是气运积攒达到顶峰的时候。

        为什么程明珠在那个时候杀死她,却没有得到惊人的财富跟气运,而只得到了一文钱?

        她不期然地想起了不断出现的三钱银子。

        如果不止,那那股庞大的气运去哪里了?

        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变化,容镜知道她在思考一些从前没有想过的事情,于是安静地等她想。

        他想着陈松意先前说的那些经历,或许她自己不知道,她做这些不易之事,都是有一个目标的。

        这个目标更在解除她身上的夺运术之上。

        越是听她说,容镜就越是隐隐能感知到,师伯收她为徒,放她独行的真正妙处。

        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却影响着一切。

        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命运塑造了她。

        她的目标无形中跟师伯的目标重叠。

        师徒二人一明一暗,都在向着同一个使命前进。

        隔着两世,容镜无意中察觉到了这个老人的用意。

        在这个老人无法触及也无法掌控的时空里,隔空做到了他想要对松意进行的点拨。

        等到她思考的时间足够长了,远处的村子也开始复苏的时候,容镜才叫停了她的思考:“所以,你现在反而不用担心。到了期限,这里是会转为稳固还是如何,那是到时候的事。

        “有些不该发生的意外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必去管,就像这口深潭,漏的地方既然能补上,就说明还没到崩的时候。

        “你一路走来做了这么多,之后只要照着你的心走下去就好,我想这也是师伯让你自己独立行事,而不过问的原因。”

        任命运无测,任她从心所欲而不干涉。

        那他便猜不到结果会如何,他的对手也同样猜不到,也就同样无从干涉。

        顿了顿,容镜问:“不知道我说的这些,是否解答了你的疑问。”

        陈松意点头,迷茫散去了一些:“解答了一些。”

        容镜对她露出笑容,然后再次转移了话题:“时间不多了,来说说你修行的事吧。”

        她是天阁弟子,师父又不在身边,作为阁主跟师兄,容镜对她有着考校跟教导的义务。

        她未必知道自己在跟什么抗争,他也不能过多插手,以免影响师伯的安排。

        但他知道,她走的路并不平坦,她要做的事也很凶险。

        所以,她越强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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