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女同学是否听进去，许亦繁不得而知。
她不是圣人，也没圣母心，多说那几句也是被女同学的不自信表情刺激，至于其他的，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多做几道题，多背几个英语单词啥的，对她来说更实在。
今年的高三班已经顺利毕业，高考成绩在他们会考那两天也出了。清源一中的文科和理科第一名，也是清源市的文理第一名，据说他们一个报了北大，一个报了清华，学校只等录取通知书到了后，张贴红榜。
他们这群准高三人，也在上一届高考结束后，成为正式高三人。本来这两天，是让他们搬到高三教学楼的，学校决定：先期末考，再搬教室。因为高三走了，空出一栋楼，所以他们这回期末考是模拟高考，一个教室坐四十人，占用部分空置的高三教室。
这次考试，还伴随着高三前的最后一次分班。
听说，理科调整比较大，文科班不太会有调整，相对六班的成绩差一些，前五个班的成绩自高二以来，分布算是较为平均，年级前三十非被一班、二班全部独占。
许亦繁前段时间为了冲会考，又加上生病，学习进度没再往前推进。突然没什么准备的开始期末考，心里略微有点紧张。
正式开考时，那种紧张的心情，在做题中逐渐烟消云散，反而全情投入到题目中。
第一门是语文。
阅读理解选的篇目要比月考偏难一些，争分夺秒看题目，再回过头看文章，两两结合，尽量从文章中出发，又回归到文章本身。
语文老师曾和她说过，她的阅读理解问题不大，唯一的问题是有的时候过于发散，延伸得更广更远，这往往是题目没考到的部分，从应试教育来说，她拿分没优势。这也是她做阅读理解需要极力克制的一点。
背诵的篇目问题不大，只有一个填词想不起来。
古文部分，偏考到了她尚没积累到的古代用词，只好品读字句，揣摩意思。
她把答案写上，心里却是没底，心知这回语文的古文常识部分得拉分了。
她边写题边想，日常背诵积累不能落下，之前会考来得太紧太急，她就把所有日常任务停了，全心拿下物化生。
如今，期末考就给以当头一击——语文学科，绝不能忽视平时功夫，否则绝对在成绩上给你好看。
语文作文倒很友好，常规的议论文，她想了想马原的“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三段式，结合着起来把作文写了，加上开头结尾，就是老师常说的总分总结构，不过比起并列的三段式，而是写的渐进式。
一场语文考完，出来考场就是大家的哀嚎声。有人在对题目，也有人匆匆去抢食堂。其实食堂也不用抢，高一（现在是高二啦）放假早，已经都回家了，现在就他们这个高三在考试。
许亦繁她现在已经成功脱离六班，排的名次还挺靠前。刚一出门，就撞上来找她吃饭的李桥。她们两个人不想在一楼挤着排队，就去二楼吃鸡排饭。
十块钱一份的一份饭，很厚实大块的鸡排，浇上一勺汤汁，配上两个素材，米饭随便加，是他们班上男生的最爱。
鸡排有炸的、有酱汁的，李桥要的是炸鸡排，许亦繁要的是酱汁排。
咬上一口，丰润的酱汁在口中炸开，纹理分明的鸡肉又鲜又嫩，配着这股浓郁的酱香，一下就激发了食欲，何况刚刚做完一张试卷，大脑正是急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刻。
配菜是包菜粉条、青菜煨豆腐。
前者包菜咸香爽脆，粉条绵软轻弹，两者结合恰在味蕾上谱出一曲二重奏，恰好与鸡排的酱汁相得益彰。
后者青菜煨豆腐，豆腐用的是卤水豆腐，老豆腐的口感在小火慢炖中已经糅合了八角、桂皮、葱姜等香料的各种滋味，吃一口时得小心怕烫着舌头。青菜脆嫩，应是在豆腐快起锅时才放入，没有变得又黄又老又硬，还保留着青菜的水润。
许亦繁吃得不亦乐乎，再配上一口浇了汤汁的米饭，虽说米饭不是粒粒分明，也足以安抚叫嚣不已的腹胃。
她吃完一碗，犹豫了下后，又去要了一碗米饭，让李桥看得目瞪口呆。
李桥：“我总感觉不真实，或者说，我总觉得娱乐圈的那个许亦繁遥不可及，高不可攀，高岭之花。但我的同桌，接地气，一顿吃两碗饭不含糊。”
许亦繁眯眼笑，不忘低头吃饭。
新打的米饭不会加菜，却可以要求浇汁。浓郁喷香的汤汁融入米饭，使得米饭的滋味也变丰富充盈，满足味蕾的种种渴望。
她咽下嘴里的饭，才道：“我也觉得。”
回归校园不到一年，回想之前的事，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曾经，梦幻又遥远。
-
下午的数学，老师明显上了难度。
最友好的题目，是永远不变的集合。许亦繁每次做到这个题目的时候，都有种亲切感。她想，要不是当年学了集合，要不是它开头真的不难，这真的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来重新挑战高考。
要是一开始就什么立体空间之类的，她应该看一眼就会放弃。所以，有的时候从易到难的这一设定，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这回的试卷，除了集合部分，其他的就相当不友好了，展露了数学该有的獠牙。最后的大题，和选择题的最后两个，她明显用的时间比较久。
许亦繁做完题目，已经对成绩基本有底了。除了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和倒数第二题的第二问，她基本上答了出来，分数应该能上一百一。
英语和文综也能感觉老师增加不少难度。英语难在阅读理解，文综难在选择题。
前者，阅读理解找的有点生僻，有些单词不认识，只能全靠猜测文意来做题，有好几道选择文中主旨的题目，她都选得模棱两可，在答案之间纠结不定；
文综的选择题，就是好像哪个选项都有道理，可她知道要是选了一目了然是对的那个，基本上就踩雷了，因此她选择题做得很小心，到了大题时间差点不够用，生死时速答题，写得手腕酸疼。
这里要说一下她的拖后腿科目——地理，在地理老师的辅导之下，她终于在公转自转方面活下来，虽然这回的题目依然有点那么拿不准吧，但总好过之前的两眼望天发呆。
两天试考完，没有放假，而是安排他们自习。
他们的老师要改卷、做暑假安排，然后在出成绩的时候开家长会，这就意味着家长会比他们更先看到期末成绩。
不少人唉声叹气，十分惆怅。
“照咱们学校的这个改卷速度，晚自习都没下课，数学成绩就出来了，英语也能出来。”
“你这么说，我倒觉得理科班更惨。咱们文综可能慢点，他们理综的速度，杠杠滴！”
“好吧，你这阿q精神可以啊。关键考完要开家长们，我爸妈知道我那个烂成绩又得……”
“唉，我也好愁。”
对同学们发愁的家长会，许亦繁对这个倒没什么反应。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考成什么样，无论是郭爰还是许绍康，对她的鼓励都要大过批评。或者说，她在这个年龄回去读书，让他们对成绩的包容度也直线上升。
董枝十分羡慕：“繁姐，要是我们换换就好了。呜呜呜～”
许亦繁安慰她：“没事，反正考都看完了，听天由命吧。还不如多做几套卷，听说我们暑假一堆试卷……”
董枝：“……我觉得我找错人安慰了，我现在听不得‘完’这个字。”
说归说，在其他两个同桌都在刷题看书的时候，董枝哭诉一会儿也哭不下去了，而是也加入了刷题行列。
她们三个埋头做题，不一会儿，董枝的凳子被后排蹬了一脚，宋蔚嬉皮笑脸：“哎，问你个题呗？”
董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尖：“你问我？”
宋蔚屈肘斜靠在桌上，点头应是：“对啊，问你。”
董枝：“……”
我这旁边俩都学习比我好，一个年级第一、一个班级前二十，结果你反过来问我？是不是逗我耍？
宋蔚许是看懂她这些潜台词，手里握着的笔指指了下桌上摊开的书：“就这个，不太懂。”
董枝虽然满心吐槽，拿过题瞧了眼，确定自己不会。她想拒绝宋蔚，可看他的表情，似乎又在殷切地等她回答，他这段时间好像也不睡觉了，是真的有在学习。
想到这里，她手肘碰了碰许亦繁，拿着宋蔚的书问她这道题。宋蔚瞧见她问许亦繁，垂下眼脸，敛住眸中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看得自然些。
许亦繁得知这是宋蔚问的，恰好她也会，也没藏私，就给宋蔚和董枝都讲了一遍，确定他们俩都听懂了，她才转过去继续去做题。
在她转身之前，她听到宋蔚说：“谢谢。”
许亦繁轻点下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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