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赵老三的包
“认识什么?”
陈刚没好气地说。
大山里的路跟平原地带没法比,看上去不远,走起来累死牛。
赵老三钻进林子,哪里还追得上?
听陈刚问他,赵长庚又开始扭捏起来,真想狠狠打他一顿,面前这个人,还是自己引以为豪、曾经最为尊敬的姐夫吗?
要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陈刚不想理他。
“呃……真认识,替大金牙看场子的疤眼,不就喜欢夹这种包吗?”
听他这么说,陈刚越发恼火。
越活越不像话,疤眼夹的那种包,镇上超市里遍地都是。
“呃,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觉得眼熟。”
其实哪里是眼熟?赵老三夹在胳肢窝里的那只黑皮小手包,正是赵长庚从卖肾窝点里出来捡到的那只包。
东哥下车的时候掉在地上,被赵长庚丢到野狼坳,里面除了几包烟,夹层里还有一只优盘。
转过不远处的拐子口,也就是前天夜里,龙武把长安奔奔踹下悬崖的地方。
当时张黑狗和白牡丹昏迷不醒,赵老三身材瘦,被强烈的冲击波甩出车厢,掉在拐子口西边。
他摔得巧,卡在树杈上,正好发现了那只包。
陈刚过来找他的时候,赵老三想去拿那只包,时间不允许,所以这小子假装昏迷,任由陈刚把他拉回桃源村。
躺在邬雪琴家里的床上,赵老三想来想去睡不着,觉得皮包里肯定藏着东西,等陈刚他们上了神女峰,找机会溜出来,杀回野狼坳找到那只包。
正准备打开呢,陈刚打断小野树,碎石块差点砸到赵老三,于是有了刚才的一幕。
且不说赵老三急急忙忙往山里逃,单说出租车抛锚修不好。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信号没有,呼叫救援是不可能的。
司机杨大壮耷拉着那张苦瓜脸,好不容易拦到辆回城的半吨小卡车,把抛锚的出租车拉回去。
这家伙非但热心肠,还是个极有原则的人,陈刚赔他钱,杨大壮说什么都不收。
只说两百块钱预付金不退了,这一路跑过来,车费差不多。
“好吧,杨大哥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陈刚的朋友。”
望着逐渐消失的出租车,傅姣姣叹了口气。
这丫头,学会叹气了,这倒是新鲜事,陈刚和她一起长大,还是头一次听见傅姣姣叹气。
“我有个主意。”傅姣姣捂着发梢,不停地撸。
“什么主意?”陈刚问。
傅姣姣猛地一扬手,手指头差点戳到赵长庚的嘴。
就听她得意洋洋地说:“杨大哥是个好人,咱们不是把落霞坡承包下来了吗?种药材,再种点水果,娟娟姐的水果店不就有生意了吗?让杨大哥做运输队长。”
“我姐?和我姐有什么关系?”
陈刚一时半会没弄明白,倒是赵长庚的聪明劲头回来了,拉着陈刚的手:“刚子,姣姣说得对,黄泥沟姓赵的丫头靠不住,我和你姐正为这事发愁呢。”
“谁跟你说话了?”陈刚甩开赵长庚,拉着傅姣姣往青石镇方向走。
赵长庚讨了个没趣,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担心小舅子把他出》轨的事情告诉陈娟,又担心乔沐雪的安危。
直到陈刚拦了辆过路车,傅姣姣从后排窗户里探头出来喊他。
跟着小货车回到青石镇,赵长庚的脸青黄不接。
“怎么了,长庚,谁得罪你们啦?”
陈娟挺着大肚皮,郑军从陈娟背后探出脑袋,曹秀华端着淘米锅,手上的淘米水滴滴哒哒。
“没……呃,正好碰到刚子……快让姣姣进去坐呀,小军,给大姐姐泡茶去。”
赵长庚觍着脸,小心翼翼地扶住陈娟的胳膊肘,把话题转到郑军身上。
小孩应了声“好嘞”,跑得比兔子还快,钻进堂屋里翻箱倒柜找茶叶。
没多久,听到堂屋里“镗啷啷”一声响,茶叶罐子掉在地上,茶叶掉得到处都是。
“这孩子,没轻没重。”曹秀华骂了句,端着淘米锅去堂屋里救场。
担心陈刚说出不合适的话,傅姣姣催他去里屋查看爷爷的身体情况。
赵长庚心里那个怕啊,噗通噗通的心脏无处安放,直到陈刚给陈福临按摩完,他一直守在陈娟身边不敢离开。
好不容易听说陈刚要走了,赵长庚追出来说了些客套话。
从姐姐家出来,陈刚的脸板得跟青砖似的,问傅姣姣为什么不让他揭露赵长庚的丑恶嘴脸。
傅姣姣昂起脑袋哼了声:“我还不知道你呀?最怕你姐知道的就是你。”
一句话说到陈刚心里。
确实,他既恨赵长庚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又担心被姐姐看出来。
小外甥就要出生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影响姐姐的心情。
再说了,他对赵长庚的印象不错,打心里不想看见姐姐和姐夫闹离婚的场面。
傅姣姣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挽着陈刚,随着他的步伐往前走。
“哎,你说谁能保证不犯错呀?”
“你……”陈刚急了。
被傅姣姣抽了一巴掌:“你什么你?难道你想让你姐和你姐夫分开,让小宝宝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呀?”
这句话把陈刚问住了,这正是他最最担心的事。
“好啦。”傅姣姣推了他一把,一边走一边说:“我觉得姐夫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还有什么事?”陈刚更急了,他现在乱了方寸,当然,也有故意问的原因在里面。
傅姣姣跟他分析,说赵长庚平常不是这样的人,刚才看见赵老三的包,神情特别紧张,好像做了贼似的。
“有可能,走,回去找赵老三,看看那只包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两个人拦了辆往桃源村方向去的拖拉机,挤在后车厢里往回赶。
拖拉机开到半路,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辆自行车倒在地上,竹筐里的水果撒了一地,路崖上的树杈上挂着好几片破碎的花布。
不好,出事了,陈刚让拖拉机停下来,拉着傅姣姣跑过去。
“救命啊。”
隐隐约约,断崖底下传来女人的呼救声。
他扳住野树枝藤快速下降,约莫百来米处,有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女人挂在岩壁上。
那女人一只手攀住岩壁,整个身体晃晃悠悠,像风筝似的荡在悬崖峭壁上,眼见着就要撑不住了,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别怕,我来了。”
陈刚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些,攀住树藤小心翼翼地荡过去。
“怎么是你?”
陈刚大惊,刚刚抓住女人的手腕,身体突然失去重量,拖着枯藤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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