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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绿盅蚕


对方干了。

这杯酒,喝是不喝?

那酒绿莹莹,溢而不漏,未沾唇便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诡异。

他自忖,凭借一念混元炁,即便有毒,也不会伤及性命。

然而步一舟呢?不可能两个人喝了,步一舟不喝吧。

“呵呵,二太爷好酒量。”陈刚仰面打了个哈哈,他并没有急着端酒,而是用眼角余光打量步一舟。

就见步一舟不慌不忙,一只手护住肚腹,另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捏住小酒盅,迎着朝阳转了个圈,好像欣赏稀世奇珍,端着绿酒赞不绝口。

“好酒,敢问老爷子,此酒可有名字?”

“名字?”陈老蔫满脸惊奇,随后拍着脚脖子哈哈大笑:“吼吼吼,山里的乡巴佬,有酒喝就不错了,哪有工夫给它取名字啊?”

步一舟将小酒盅凑到鼻端,闭上眼睛嗅了嗅,随后一饮而尽,也跟着哈哈大笑:“那我斗胆,给老爷子的美酒取个名字吧。”

“哦?那最好不过,小娃娃,说来听听。”陈老蔫乐得跟中了奖似的,前倾着身子,那张老脸几乎要凑到步一舟的脸上。

就见步一舟不慌不忙,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丢到嘴里,砸吧砸吧,想了会说:“绿意盈盈,形似卧蚕,就叫它绿盅蚕如何?”

陈老蔫微微一怔,胳膊肘碰到筷子,差点把筷子弄到地上去,他忙不迭地抓住筷子,闭上眼睛摇头晃脑。

“好,好名字,行,就叫绿盅蚕。”

接连说了两个好字,陈刚发现,老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表情,好像一下子被人掏空了心窝子。

然而陈老蔫很会做戏,端起小酒壶,先给步一舟续了个满杯,再把自己的杯子倒满。

“这个名字好啊,形象,太奶奶在天之灵,可以安歇了。”

说完,他冲着陈刚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我们都喝光了,你怎么还不喝?

陈刚端起小酒盅,脑子里现出羊皮古卷。

上面写着:岭南绿盅蚕,汇集十七种剧毒之物,溶于酒中,十之九死。陌花蛊,取蛊头血,可解此毒。河西丹砂,亦有稀释之力,功效稍逊。

原来如此,陈刚心里有底了。

陈舒就是中了西域洋尼姑的陌花血蛊,那蛊虫的脑袋坚硬无比,凭借一念混元炁,取几滴蛊头血还是可以做到的。

步大哥能说出绿酒的来历,府州步家世居河西,想必步大哥自有应对之术。

于是他一饮而尽,也学着陈老蔫的模样,将小酒盅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喊了声:“二太爷,上酒。”

“好,痛快。枣子下酒,越喝越有。”

陈老蔫哈哈大笑,顺手摘了几颗枣子,往嘴里丢了两颗,将其余的枣子分给陈刚和步一舟。

他给陈刚续酒的时候,悄悄在小酒壶的把手上摁了一下。

“喝,感谢步娃子赐名,绿盅蚕管够。”

一壶小酒,三只小菜,没多久吃得干干净净。

陈老蔫伸了个懒腰,在后腰上捶了两下,眯缝着眼睛说:“老喽,不中用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太爷爷眯个回笼觉。”

说罢,也不管陈刚和步一舟还坐在那里,自顾自爬到吊床上,没多久鼾声四起。

步一舟见状,拉起陈刚说:“二太爷睡觉,刚子,我们回去吧。”

二人出了陈老蔫家的院子,老头的耳朵立马竖起来。

对,是竖起来。

并非形容词,而是陈老蔫的两只耳朵真的折成三十度角,聚拢耳力,仔细倾听。

确定陈刚和步一舟走远了,老头噌的跳起来,借助枣树上茂盛的枝叶,扒住墙头往外看。

就见步一舟和陈刚,手拉手,健步如飞,一点不像酒醉,或者中毒的样子。

“奇怪,即便有河西丹砂,也不可能连喝三杯,还能若无其事。难道步留仙那个王八蛋,果然得到了谌离古道里的秘密?”

百思不得其解,陈老蔫骂了句擦娘比,三五把扯掉身上的老头汗衫,将肩膀上的老皱皮撕了下来。

“麻痹,疼死老子。”

就见右胸,靠近肩胛骨的地方一大片青淤,琵琶骨内陷,都快凹进去了。

老头随手摘了五六颗枣子丢到嘴里,嘎嘣嘎嘣,连同枣核一起嚼烂。

“嗝”

他打了个饱嗝,将嚼烂的枣泥吐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右胸上的淤青上。

“舒坦,老祖宗保佑啊。嘿嘿,敢打老子,我也不会让你消停。”

骂完之后,陈老蔫心满意足,重新穿上老头汗衫,抱着线装书呼呼大睡。

再说陈刚和步一舟,出了陈老蔫家的青砖小院,步一舟的身子陡然一晃,拉住陈刚的手,低低地说:“还是你行,兄弟,助哥哥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陈刚感觉掌心里一片冰寒,仿佛雪琴婶家的冰箱,冷的他牙齿打颤。

羊皮古卷瞬间出现,步一舟果然中毒了。

陈刚运起一念混元炁,一股温和无比的先天真元渡入步一舟体内。

二人不敢停留,一边走一边运功。

直到此时,步一舟才把捂住肚腹的手掌移开。

他的指甲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绿,没多久,便有绿莹莹的酒汁从指缝间渗透出来,滴滴哒哒流了一路。

那些酒汁落在地上,野草瞬间枯萎,就连泥土都变成了渗人的绿色。

“步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幸好带着这个。”步一舟摇头苦笑,从怀里摸出个青碎花小布囊,在陈刚面前晃了一下。

“河西丹砂?”陈刚问。

步一舟点头:“要不是它,哥哥这条命,怕是要折在陈老头家的院子里了。”

“没这么严重吧?陌花蛊头血可解绿盅蚕毒。”陈刚说。

步一舟苦笑:“兄弟你有所不知,陌花血蛊远在西域之海,这绿盅蚕的毒,却是撑不过半个月啊。”

没等陈刚说话,步一舟拍了拍兜里的青碎花布囊,继续说:“即便有丹砂,在没有蛊头血的情况下,不死也要落下终身残疾。哥哥之所以有胆子喝他的酒,全仗兄弟的先天真元而已。刚子,你知道老头暗中给你解药了吗?”

“啊?什么时候给的?”

这句话让陈刚大吃一惊,他以为先天真元完全可以挡得住绿盅蚕,没想到陈老蔫会给他解药。

一直盯着酒桌上的情形,老头什么时候给他解药,以及用什么方式给他解药,竟然一无所知。

当步一舟说出小酒壶壶把上的机关时,陈刚的下巴颏差点掉下来。

江湖险恶,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原来就在身边,该死的糟老头,犯不着要步大哥的命吧?

“死老头,深藏不露,原来他就是那个蒙面人。”陈刚恨声说道。

步一舟摇头:“他不是蒙面人。”

“那他为何要致你于死地?”陈刚脱口而出。

步一舟笑得有些尴尬,扭扭捏捏的,摘了朵小野花丢到沟渠里。

“这事说来话长,跟凡凡她爷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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