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180张
杜曼妮这么一说,周围人顿时来了兴致。
大爷大妈连忙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一个大妈拿出自己的梳子梳头发,其他人纷纷借用。
“那我们也能上电视吗?”
“哎呦,我这头发不行,乱糟糟的,你再帮我梳梳。”
杜曼妮看着乐,
“我们这不一定,拍了后期导演决定用不用,用了就能上电视。”
村民一听竟然还有上电视的机会,顿时更热情了。
“早知道我就把我过年的衣服穿出来了,现在这衣服还有好几个布丁。”
“李大,你能不能等等我,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先?”
李大都有点无语了,
“我这牛车是按点的,总不能这么多人都等你一个吧,我现在都半路上了。”
……
这一路上就在众人吵吵嚷嚷的闹哄哄的气氛中,到了宋家沟。
一部分村民在前面两个大队都已经下了车。
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着杜曼妮,
“杜记者,你记得要把叶厂长爹妈多拍拍,那两人可都是个恶毒心肠,最好能让解放军也看到,早点把他们枪毙,不然害了叶厂长可怎么办!”
“就是,叶厂长可心软了!那样了还没赶她爹妈走,放这么两个老虎在旁边,可不就迟早得把她吃的渣都不剩!”
……
杜曼妮听的好笑,这些老百姓还把叶红衣当成小猫呢,生怕她被她爹妈给吃了。
可是她却知道叶红衣并不那么简单,不但是她在现场的那番话,直接让在场的舆论扭转,在王翠花和赵有才名声跌到谷底的时候,又说无论如何会养他们。
这样不管怎么样,都没人用不孝来指责她。
小小年纪手段就如此老练,反应灵敏,行事狠辣。
她可是记得叶红衣把那个杀手右手捏碎的那一刻,她听的“嘎吱”那声现在想起来还牙疼。
她倒是想知道叶红衣会如何处置那两个想要她性命的父母。
来到宋家沟,她发现这里的一切变化太大了。
直通到轮椅厂,以前的村口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大广场,对面还有一所学校,旁边好像正在建设什么。
路修的又宽又直,一路上村民的房子,本身是泥土房子,现在不少都糊上了水泥,还有一家竟然还盖上了砖瓦房。
其中一个婶子羡慕的说:
“那家是宋向红他们家,他们家就两口人,宋奶奶和宋向红,宋向红才十三岁就是厂里的四级师傅了,听说上个月工资都一百九十多元,就这还不包括加班和补贴。
这不没几个月就盖新房了,不过她们那房子确是也不行了,快塌了,所以就直接盖了砖瓦房。”
杜曼妮听的都愣住了,
“你们这工人工资都这么高了!”
她身为省事业单位的记者,每个月除了手套,肥皂,皮鞋,白糖饮料之类的小零碎,到手也就57元。
就她这个工资还是算是比较高的,也是工作了好几年才有这么个工资。
结果竟然直接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碾压成渣渣。
这让一时间让好强的她都忍不住怀疑人生了,自己这几年的努力竟然感觉跟白给一样!
那婶子说:
“也不是,向红是四级技工,我们红叶轮椅厂一级技工是30元基本工资,二级技工50元,每次上升一级就是加20。”
杜曼妮忍不住说:
“你们这不分学徒工吗?而且每个级别不是五块钱吗!怎么会是二十块钱!”
她就是刚到电视台,也当了三年的勤杂工,相当于工人前三年的学徒工,学徒工工资也就17-22元。
那婶子一脸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世界都爆炸了,
“怎么会,这也太低了吧!我们工人一进厂,只要按照要求做出东西就算一级工人,我听我儿子是,基本上最笨的一个月内也都能成为一级了。
我们这边刚开始进去实习工资25元,一般第二个月都能升到30了。”
杜曼妮嘴角抽抽,她当初可是拿了三年的17块钱每个月。
然后还没缓过来,就听到婶子又说:
“你们那城里的工资也太低了吧!我还以为城里人都很有钱呢!”
扎心一箭,努力好几年,还觉得自己经济条件不错,瞬间被比成渣渣。
突然她找到一个破绽:
“不对呀,如果按你说的算,四级技工就是90,怎么会是190多,大娘你是不是唬我!”
宋大婶看她不相信顿时就急了,直接带她来到轮椅厂门口墙上的阅览位置,说道:
“这可是轮椅厂发出的通告,上面有基本工资加上计件提成,可不是我胡说哦!”
杜曼妮看到之后都愣了,
“这个计件提成是个什么东西,不是有工资了吗?”
宋大婶以为她没有看懂:
“就是你做了一件东西 给一件的钱,做了一百件就给我一百件的钱,向红工资就是这么来的,他们大师傅做的东西还要更加复杂一些,所以工价会更高。
叶厂长说这叫做多劳多得,可以提高工人的那个什么,积极性和生产效率。”
杜曼妮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她当然知道计价是个什么东西,她只是想说,都给这么高的工资了,竟然还另外算计价工资!
她现在的单位好歹还是个省级的单位,若是知道了,良心不会痛吗!
她竭力遏制住自己想要辞职过来的心,宋大婶还在那说:
“我儿子就是个一级工人,比向红那个小丫头要差远了,每个月天天加班最多六七十块钱。不过我们宋厂长不让加班超过两个小时,说这是一种资产阶级剥削行为。”
杜曼妮一滴眼泪流下来,经常出外勤,经常加班,经常晚上回家还要撰稿到凌晨三点的她,上级领导还有时候嫌她搞的慢,工资只有57元,没有一毛钱补贴。
领导,我就问你良心痛不痛,你痛不痛!
一个中年婶子都知道这种行为叫做剥削!
宋大婶看到她竟然哭了,惊慌不已,
“同志,你这咋哭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冒犯你了,”
杜曼妮抹掉自己眼角的一滴泪,
“不是,是您让我见识到了工作的多样性,您让我知道了我原来一直工作在剥削中。”
若是杜曼妮到了后世,一定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pua.
能够精准的描述她现在的工作状态。
她决定不再听这些让她扎心的事实。
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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