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老爷出事了
一旁，沐容汐紧紧拉着二夫人的衣袖，眼中含泪，恳求道：“娘，饶了哥哥吧，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
“为了你？”
二夫人目光锐利，仿佛要看穿女儿。
沐容汐低下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细若蚊蚋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愧疚：“昨天，哥哥看到我在房间里哭泣，一时情急之下，才对二妹发了脾气。”
“和你妹妹无关！”
沐容泽跪在地上，向前挪动了几步，倔强地抬起头，“我自己的行为自己承担，我看不惯那丫头故作姿态，教训她一下又有什么错！”
二夫人闻言，眉头轻轻皱起，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你最好老实告诉我，昨晚那场火灾，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二夫人的话语严厉。
沐容泽的头缓缓垂下，沉默成了最好的回答。
“你！”
二夫人气得颤抖，手掌不由自主地落在儿子的肩上，连拍数下，心痛与疲惫交织，“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面对你们这两个让人操碎心的孩子！”
沐容泽梗着脖子，倔强地反驳：“娘，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有错！”
“你还敢顶嘴！”
二夫人怒不可遏，全身都在颤抖，“马上给我滚回天璇楼去，没有我的允许，一步也不准踏出那里！”
尽管心中万般不甘，但见到母亲眼角泛红，沐容泽终究还是忍下了反驳的冲动，起身时，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寿康堂。
“容汐，你也给我跪下反省！”
二夫人的声音冷硬。
“祖母！”
沐容汐满眼委屈，向许老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许老夫人连忙将孙女护在身后，不满地斥责二夫人：“你这当娘的，对孩子怎么就没有一点慈爱之心！走走走，别在我面前晃悠，让我心烦！”
二夫人内心满是委屈，却又不愿与婆婆争执。
只能狠狠瞪了沐容汐一眼，转身决绝地离开。
亲生的管不了，难道还管不了那些庶出的吗？
寿康堂外，一棵古木下，沐舒窈与她的两名贴身丫鬟静观着这一幕。
目睹沐容泽与二夫人怒气冲冲地相继离去。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春桃望着母子二人分道扬镳的背影，询问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情况？”
“你不必跟来，去安排个人暗中盯着沐容泽，一旦他离开侯府，立即向我汇报。”
沐舒窈整理了一下斗篷，挑眉示意。
回忆起前世的这一刻，正是沐容泽因妹妹即将成为皇妃而得意忘形。
最终给侯府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这一次，她要推波助澜。
二房越是混乱，她的日子就越发轻松自在。
傍晚时分，沐二老爷结束了一天的公务。
回到家中，立刻察觉到了家中不同寻常的气氛。
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发生什么事了？”
沐二老爷一边张开双臂，让丫鬟帮忙更换居家的衣物，一边随口问道，“今天不是说好要去凌云寺祈福吗？怎么没去成？”
“没能成行。”
二夫人放下手中的账本，轻叹一口气，“老爷，你能不能想办法从礼部那边探听一下，看看咱们两个女儿的婚事究竟定在何时了？”
沐二老爷显得有些不解，“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但也不能太过草率，总得有个正式的流程。我们作为女方，主动去打听这些，似乎不太合适吧？又不是怕女儿嫁不出去。”
若是真去打听，只会显得我们过于急切，失了体面。
二夫人再次叹了口气，忧虑之情溢于言表，“两个女儿彼此之间互不相让，我也为她们的将来感到担忧。”
“汐儿这是怎么了？她平时对姐妹们不是一贯温和有礼吗？为何偏偏对二丫头如此？”
沐二老爷愈发感到诧异。
这话深深扎进了二夫人的心里，让她一阵难受。
她心中明镜似的，这份冲突并非沐舒窈之过。
毕竟，人家的孩子甫一归来，自家的女儿便竖起身上的每一根刺，处处针对。
这种情境下，即便理智告诉她不应归咎于外人。
但当丈夫不假思索便将责任全然推卸于女儿时，她的心底仍不免泛起一阵酸楚。
二夫人轻叹一口气，试图以更为柔和的方式调和这紧张的气氛：“或许，是两个孩子的性情本就如磁石的两极，难以相吸，相处间难免摩擦不断。我思量着，不如早早为她们筹备嫁妆，让她们各自寻觅良缘，早日离巢，或许能缓解这份不和。”
沐二老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地笑：“不过是这两三个月的光景，若真无法和睦共处，也无须勉强。况且，咱们二丫头身子骨本就单薄，平日里让她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静养便好。至于婚姻大事，更不必急于一时，即便是嫁入皇家，也需保有女子的矜持与自尊。”
望着丈夫那副严肃而认真的神情。
二夫人的心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得沉甸甸的，一种莫名的忧虑悄然爬上心头。
她隐约感到，沐舒窈那看似柔弱无害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正当二夫人欲言又止之际，门外丫鬟匆匆步入，打断了她的思绪：“老爷、夫人，平贵来了。”
平贵，是沐容泽贴身的小厮，平日里不是随侍左右，便是于天璇楼内忙碌。
沐二老爷眉头微蹙，目光掠过室内已燃起的烛火，语气疑惑：“这个时候前来，莫非有什么急事不成？”
“先让他进来问问，说不定是容泽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二夫人迅速作出决断，吩咐下人将平贵引入。
门扉轻启，平贵踉跄而入，未及站稳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连连磕头：“老爷、夫人，快救救大爷吧！”
这一幕，让在场的二老瞬间怔愣。
沐容泽身边之人，无论小厮还是丫鬟。
皆是容貌出众，平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生得眉清目秀，机敏过人。
而此刻，他头发凌乱，青色的棉衣被撕扯得破烂，脸上淤青片片，狼狈不堪。
“这……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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