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耻下问
迈着沉重的步伐，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来到了NO.7的。通过视频通信器，我见到了NumberSeven，他没有说话，见到我来后就直接打开了门。进入NO.7后，NumberSeven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坐下吧，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我就随便找了张椅子就坐下了，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我问NumberSeven，“找我过来又什么事？”
“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次的大地震事发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气象局也没能事先检测到，是一次异常的自然灾害。”
“异常的自然灾害，来这之前我就听说过，其他地方也有异常的自然灾害发生。”
“嗯，是的。这是这颗星球生命枯竭的象征，下次发生异象是什么时候没有人可以预测，哎，这个世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因此，Z组织也就此召开了紧急会议，要求加快诺亚方舟的开发。我们已经在全世界其他Z组织的研究所也同时开展了诺亚方舟的研发，将现有的资料拷贝过去，制造出多台同样的诺亚方舟。可是现在在软件方面还存在许多问题，我希望你能尽量协助软件工程师完成程序的修复。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希望你能全心全意为我们工作。”
听到NumberSeven这么说后，我就知道我谈条件的机会来了，我回答他说“要想我全心全意”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NumberSeven打断了，他说“我知道，我这就让你和你的父母视频。”
说着NumberSeven打开了墙上的屏幕，我看见老爸老妈正对着屏幕，而背景依旧是上次我见到他们的那个餐厅里，我试着向他们招手，叫道“爸、妈。”
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能看见我，并且回应我“阿庚啊。”
这至少可以证明这个视频不是事先录制的，而是真实的视频通讯。
我接着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爸回答说“嗯，过得很好。我们知道你工作也不容易，就不要太担心我们了。”
“你们现在在哪啊？”
刚问出这句话，NumberSeven就关闭了视频，显然他还不想让我知道父母的下落。他对我说“有些事情你还不能知道，你就别多问了。视频到这里应该足够了吧，我说过，会让你父母过得和度假一样的。”
“就不能多说几句吗？”
“如果诺亚方舟能继续顺利开发的话。”
“哎。”
“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回去研发吧。”
“有事。我想要个剃须刀。”
“也是，看你那一脸胡渣也该剃了。”
“这里工作那么辛苦，能给买个最高端，最新的款式吗？”
“一个剃须刀也这么讲究。好，答应你就是了，专心研发吧。”
“嗯，好。”
我离开NO.7走向了电子研究室，试着去认真再看看源码，希望能灵感突现，发现修复BUG的方法。
这段时间我没怎么看生化相关的书籍，而是把时间都花在了程序上，毕竟NumberSeven信守诺言，保证了父母的安全，我也得给他个面子，抓紧研究程序。
随着对这些程序的深入研究，我逐渐意识到，如果仅仅是修改主程序要克服的问题太多，运行起来占用的内存已经快到硬件所能支撑的极限，这样下去，即使修复好BUG，可能又要更新硬件设计，会浪费更多时间。如果可以在操作系统上进行优化的话，那就能让主程序运行更流畅，说不定还能降低程序编写难度，于是我找来了黎工，我问他“现在诺亚方舟的操作系统是完全拷贝克洛诺斯的吗？”
“是的。”
“什么版本？”
“OS.KLNS23780213v2.3.1.1”。
听到这个版本号的时候我震惊了，我清楚的知道空间转移事业部的文件命名规则，这意味着这个版本是在2378年2月13日完成的，也就是说我至少已经在这里4个月了，因为没有时间观念，我完全没有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了4个月。本来还想通过剃须刀的生产日期或保修时间来了解现在大概是哪年哪月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在我旷工的这4个月里空间转移事业部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会不会已经快把我给忘记了，还是正在努力寻找我的下落，无论公司是否需要我，我都对H公司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接着对黎工说“你确定这个是最新的版本吗？H公司的研发进度怎么样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的资料都是经由NumberSeven拿到的，不过我们都没有解决这些BUG，他们应该也没解决。”
“噢，你有没办法再对现在的操作系统进行优化？”
“这个很困难，我看了操作系统源码，个人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可优化的地方了，在细节上进一步优化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那换种想法，不去优化操作系统，而是结合诺亚方舟开发一套新的操作系统，这样可以吗？”
“这个非常有难度啊，开发一套比克洛诺斯还优秀的操作系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据说克洛诺斯操作系统开发了2年，如果重新开发，不知道会花掉多少时间。”
看来这里的软件工程师虽然优秀，精通编程语言，但是编程思想却不是很优秀。空间转移装置可不是一般的设备，按照常用的编程套路估计是不行的，得像动态扫描模块的硬件设计那样，有超前的创造性思维才行。不过这一点我也不好说他们，我对程序的了解还不如他们，只好对黎工说“嗯，好吧，我知道了。”
到头来，我在软件上还是没能提供什么帮助，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就在黎工回到位置上时，鲁枢木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轻声说“石工。”
“诶，枢木，你怎么在这？”我感到有点小小的惊喜，没想到鲁枢木竟然会主动过来找我。
鲁枢木微笑着对我说“想来请教你一些问题。”
“嗯，可以啊，你问吧。”
“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情令我挺惊讶的。”
“嗯？”
“我也是现在才发现，你居然是项目主导。”
“额，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NumberSeven是诺亚方舟的项目主导，那时候他经常会坐在这个位置。”
“噢，这样啊，你以前也经常来电子研究室吗？”
“不算经常，以前NumberSeven经常坐这里，所以我有事找他就会过来。”
“噢，NumberSeven还有管很多项目吗？”
“嗯，非常多，只要是这个研究所里开发的，几乎都是他管的，他能将诺亚方舟交给你，说明你很厉害啊，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居然就已经是项目主导了。”
我没好意思告诉她这完全是托了李淳风的鸿福，只好说“也没有很厉害，一般般，蒙NumberSeven错爱了。”
“石工太谦虚啦。”
“额对了，你找我是要问什么来着？”
“嗯，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将物质电离成素子状态的。”
“这个嘛，简单的说就是利用超高压将素子间的素子键强行切断，使物质散落成一堆素子。”
“这个我知道，由于素子的记忆性，素子键会自行修复连接。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完美电离的，就不会出现电离不均匀的情况吗？”
“啊，这个啊，这个就涉及到比较复杂的电学知识了，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慢慢跟你讲。”
鲁枢木连续点了几下头说“嗯，嗯，嗯。”
于是我就由浅入深，跟她讲解其中原理。就像她给我讲解生化知识的那样，我也非常耐心的解说着，一直保持着微笑，就为了尽可能的给她留下好印象。与我的情况不一样的是，鲁枢木还是有物理基础的，理解起来非常的快，不用拿一堆书去看，没过多久，我就给她讲完了。鲁枢木笑着说“原来如此，理解之后才发现，原来也没那么难。”
“嗯，这部分确实也不是特别难。”
“诺亚方舟还有其他更难的地方吗？”
“当然有，你也有兴趣？”
“嗯，嗯，嗯。”
接着，我就给她介绍李淳风的杰作，三维锁相耦合振荡器阵列，当然，我告诉她这是我的杰作，而没有提及李淳风的事情。虽然她知道这些对她的工作没有任何帮助，但是看在他对电学如此感兴趣的份上，我自然是很高兴为她继续讲解的。说起三维锁相耦合振荡器阵列这个大神级的杰作，我就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越讲越起劲。只可惜我讲了很久很久，她也没能完全理解，看样子这对她来说还是太难了。估计只有她的硬件水平达到汪小疆那种程度，才能理解我所说的全部内容。
鲁枢木对我说“看来诺亚方舟真的很复杂，我觉得再这么追问下去恐怕也不能理解，主要还是电路基础比较差，我还是回去自己慢慢理解吧。”
“嗯，是需要自己回去消化消化。但是以后有问题还是记得要来问我，不耻下问才能快速进步嘛。”
鲁枢木点了点头，说“嗯，明白。”
“对了，之前你也经常过来问电子相关的问题吗？”
“没有。”
“那怎么今天突然对诺亚方舟这么好奇？”
“这怎么说呢。”
“啊，我知道了。其他人不好意思问是吧。”
“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我懂，你和电子研究室的人平时都不会有接触，难得和我认识，就只能来问我了。”
“嗯，可能吧。”
“你平时有请教NumberSeven吗？”
“NumberSeven是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专业的，对电子专业是一知半解。”
“这你都知道，你们关系很好吗？”
“也不算好吧，只是他的事情我曾爷爷有告诉我一点。”
“你曾爷爷，也在这里吗？”
“不好意思，我曾爷爷他交代过我，他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噢，好吧，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嗯嗯，那我就先回去啦，下次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你。”
“嗯，随时欢迎。”
目送鲁枢木走后我立刻去问黎工，“NumberTwo是不是一个很老的人？”
黎工并没有好奇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而是毫无保留地回答说“是啊，头上已经没有头发了，但是白胡子还挺长的，皮肤看上去很干瘪，应该是年纪很大了。”
“这个研究所里这样的老人多吗？”
“不是很多，也有些人一把年纪了依然继续搞科研就是了。”
“噢，谢谢。”
“不客气。”
看鲁枢木的样子应该只有20多岁，那么她的曾爷爷估计得有百岁了，那就应该是黎工所说的那种老叟，从鲁枢木知道这么多事情来猜测的话，她的曾爷爷很有可能就是NumberTwo了。关于她的曾爷爷，现在是难以从鲁枢木的口中再得到更多的信息了，不过知道就算NumberTwo的事情对我来说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我要做的是逃离这里，主要还是要知道父母所在的地方和打开中心空间机关的方法。鲁枢木应该不知道我父母在哪里，只知道中心空间机关的事情，目前我所知道的，知道我父母所在地的人只有NumberSeven和其直接接触的手下，这里的研究人员应该都不知道。如果是NumberTwo的话，也许是会知道的，不过要想从NumberTwo那里知道这些，我直接去问肯定是不行的，通过鲁枢木去问的话，好像也不太好，没有一些正经的理由，去问这些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眼下没有好方法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最近一段时间我老老实实待在寝室里学习生物和化学，也花很多时间在研究室研究软件问题。每天都在学霸状态下度过，虽然在软件方面仍然没有什么突破，但却在生化方面突飞猛进。我再次收集了一些问题打算去问鲁枢木，这次要问的问题比起上来高端多了，都是些研究生论文里面提及的知识点。
当我拿着资料到生化研究室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没有头发的老人正在和鲁枢木交谈，按照黎工的描述这个人正是NumberTwo，这一点我可以确定。至于他是不是鲁枢木的曾爷爷，等下去去试探下就知道了。
我没有直接进去打断他们的交谈，我选择了先回到了电子研究室，决定过了一会儿才再过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后，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再次前往生化研究室。到达生化研究室的时候，那个NumberTwo已经不在了，而鲁枢木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便走到鲁枢木身边，低头对她说“嘿，枢木。”
鲁枢木抬头看见我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小声地对我说“石工，好久不见。”一边说，鲁枢木还一边站起身来。
我稍稍歪了下脑袋，对鲁枢木说“好久了吗，我都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了。”
“哈哈，我也有点混乱了，总觉得过了很久。”
我试探性地问到“刚才那个人是你曾爷爷啊？”
“你看到了啊。”
“嗯，对啊，我看你们在说话就没打扰你们。”
“噢，那个人是NumberTwo，工作上的事情经常会来找我而已。”
鲁枢木只表明是NumberTwo，但也没有直接说那个人不是她的曾爷爷，所以我觉得她的曾爷爷还是挺有可能就是NumberTwo的。不过听得出鲁枢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我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于是我对她说“噢，这样啊。”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于是我接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资料给鲁枢木，说“我最近闭关修炼了很久，总结了一些问题，有空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解答下。”
鲁枢木接过资料看了看，对我说“这些问题比上次难些，可能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做几个实验，通过实验或许会容易理解些。”
“诶，做实验。这样好吗，感觉会耽误你的工作吧。”
鲁枢木伸出两个手掌摇了摇，说“不会不会，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复习。而且做实验很有趣的，我非常喜欢做实验。”
“可是做实验还得消耗实验器材吧，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你放心，Z组织是不缺这点钱的，我需要什么材料都是直接告诉NumberSeven，让他安排进货，他也从来没问我材料拿来做什么，或是说太贵之类的话。”
“或许这就是只有在Z组织里才能体会到的好处，如果是外面的企业，要用做什么都要写明，买新的材料还得申请、审批，一些列麻烦的流程。”
“也许吧，我不是很了解外面的企业。”
“好吧，那既然材料上没有问题，这次也麻烦你了。”
“没事，那我们开始吧。”
我点头说道“嗯。”
接着，鲁枢木看了眼我整理好的问题点后，就立刻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实验所需要的各种试剂，准备为我演示这些高难度的化学实验。我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些实验要用哪些试剂和设备，更不知道实验步骤，可鲁枢木却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开展准备工作，可见她对这些实验的内容已经了如指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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