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九神魂
冷。
刺骨的冷意从脊背处攀沿，侵染全身。
他感觉自己躺在冰面上，没有灵力，动弹不得。
不止是冷，还有痛。那痛意比冷意更甚，仿佛每一根骨头断裂、组接，不停循环。他闭着眼睛，感受到得都是黑暗。他无法动，无法出声，像是被锁在了躯体里。
近处有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他怎么也听不清楚。过了一会儿，有一股热气似乎贴近了他，他感觉他得耳朵暖了起来，然后是脸。那冷和痛渐渐远了。
“风明！风明！”忽地，一声大喝自头顶传进他的神识。
虞风明猛地睁眼。神魂回归。
“唉——”清机真人在一旁长吁短叹。
“虞风明，我仔细替你检查了，你的神魂不是简单不稳，而是有离体的征兆。刚才我不过是让你服了些放松灵识的丹药。你的神魂竟不受躯体禁锢到了其他地方！如不是我与师兄合力施法，你可能就永远神魂离体了！”清源真人在一边坐着，表情严肃。
“神魂离体？”
虞风明没想到自己神魂的问题竟然这么严重。他也换了一副严肃表情，他在心中推测起来。
难道是重生的后遗症，他现在的神魂是十年后的自己的，也就是说现在自己的躯体可能无法承受现在的神魂。
“……”虞风明刚想说些什么，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话都消弭在了口中。无论做何努力，都说不出半个字。
“天机不可说。”脑海里突然想起天道的话。虞风明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努力阻止自己想表达重生相关的欲望。
“清源，你快想想办法，神魂离体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清机急得在竹居内走来走去。
“也不知道你这神魂离体之症是什么造成的，但从你和你师父给的信息来看，每次神魂不稳的情况出现，似乎都是你大量使用灵力以后，再加上今天的情况，似乎你放松下来也会有症状出现。”清源摸着自己的胡子说着自己的推测。
“你也别似乎似乎的了，快说能不能治。”清机停下踱步，走到清源与虞风明之间，神色焦急。
“固魂之法，我自是有的，可保他这段时间魂魄平安。”
“这段时间？不能根治？”清机真人又开始来回踱步。
“师兄，我话还没说完呢。只要我炼出仙阶品级的固魂丹，他这症状自然根治，只是炼这固魂丹需要一味重要的材料。”清源说到这里，便神色复杂地看向虞风明。
“清源师弟，你这话说一半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我这心脏都快被你说的跳出来了，这味材料是什么你说出来我立马让人去找。”
“东域，无量海，魔骨花。”
清源缓缓吐出几个字。竹居内的另两人神色凝重起来，过了很久才开口。
“那个地方……万魔封印之处……清源你是何意？”
“师兄有天元殿要守，不能随意离开，仙们中有能力去那个地方的也只有你徒弟本人。”
“那地方杀戮之气慎重，魔魂遍布，我徒弟本就神魂不稳，你这注意……风明出事怎么办。”
“他这样迟早出事，不如搏一搏，我的固魂之法，最多可保他一年无虞，接下来的时间靠他自己争取了。师兄可别忘了万魔之劫。”
殷寄之见竹居外的结界撤下来，赶忙打开竹居的门跑了进去。
“师父师父，你好点了吗？”一到虞风明身边，殷寄之就拉住了虞风明的衣角关切询问。
“风明，你清源师叔说的注意事项你可得注意了。”清机临走前对着虞风明念叨。“师父还有些事要处理，你自己注意，若要去东域，提前和师父说一声。”
清源在一旁等着，视线接触到虞风明旁的白衣少年时却顿了一下。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感觉由然而生。
早前在镇天大殿第一次见这少年也是这样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自己错过了什么。
“虞风明你徒弟见我们两人也不问好，也太过无理。”清源没话找话。
“刚才是寄之太过着急了，没向两位真人问好。”白衣少年反应过了，连忙抱拳弯腰。
“罢了罢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过你确实没有与你同期进来的方天傲做得好，他入门不过几日功夫就已至斩尘境后期。你却还停在斩尘境初阶。”清源真人说完，也不看殷寄之是何反应，跟着清机一同离开天隐峰。
虞风明本以为清源的话会伤着殷寄之，起身到少年身边，刚想安慰两句。少年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转头，黑色的眼睛看着他，说道：“师父，我明白的清源真人是在激励我，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好好修炼的。”
虞风明见他这般懂事，欣慰得摸了摸他的头。
“师父，掌门和清源真人彻底把你治好了吗？以后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了吧。”
虞风明觉得自己的情况有些负责，也不好对殷寄之多说，便点了点头。
“真的!”少年欢欣鼓舞，似乎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虞风明站在一旁笑着看着殷寄之。他第一次觉得有一个殷寄之这样的徒弟也不错。
“师父，那你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去修炼了。”说完，白衣少年便很快冲出竹居，进了自己的小屋。
殷寄之将门关上，放出神识围绕在小屋周围，确认虞风明不会过来后，卸下了刚才的表情。他骗了虞风明，跟之前一样。清源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上。让他没法不在意，甚至喜悦过后他仍旧会想起来。为了不让虞风明见到他这样的一面，他只能尽快跑向小屋。
少年此刻紧紧捏着拳头，闭着眼睛浑身发抖，大口呼吸着。
是的，方天傲是最优秀的，前一世他便是最得师兄欣赏的，师兄死的时候他也是站在离师兄最近的位置。而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殷寄之想到重生前虞风明以身祭阵的画面，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咬着嘴唇，他睁开眼睛。整个眼眶里竟变成了纯然的黑色，十分诡异。
“你就是个妖怪！”
“烧死他！烧死他！”
……
儿时的那些声音一遍又一地的在脑海里响起。
是的，他是怪物，方天傲才是正常的，他不配做师兄的师弟，不配得到师兄的指点。
殷寄之捂住自己的头，那双纯黑的眼睛里泛起红光。
“没事的。”
“你只是有修炼的天赋而已。”
“不是妖怪，不用害怕……”
恍惚间似有人在耳边轻声安慰。殷寄之眼中的红光渐渐退了下去，他似乎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景象。
一个更年轻的虞风明抱着一个更年轻的殷寄之……
不，师兄说我是正常的，我可以做好的，我可以做好的！
殷寄之咬紧牙齿，努力抑制下那些快要从他身体里出来的可怕气息。
他的视线聚焦在小屋内的布置。
床是师兄为了他用仙法变出来的，桌子也是，椅子也是。
还有一些红尘中人用的东西师兄都替他考虑着。甚至去万象镇也是师兄提议的。
他从前就知道师兄是最好的，但是成了师兄的徒弟以后更更觉得师兄的好。
殷寄之想着那些愉快的回忆，眼睛渐渐恢复了正常。
身体像是脱了力，靠在门边上。
方天傲又怎样，最后是他成为了师兄的弟子，能呆在天隐峰每日得师兄得指点。
殷寄之嘴角一弯，露出一个得意得笑脸。但马上又愁容满面。
上一世他没有弄明白他身体得情况，这一世他得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不然师兄真的把他当作妖怪该怎么办。
登天峰，万阶恒心桥。
十几个修者站在桥前，为首得赫然是天元殿中汇报情况得清寂真人得首徒叶耘，其后还跟着清渊真人的大弟子纪衡。
“此番南域之行，你们要多加小心！”清渊真人对着自己的弟子们嘱咐道。
“叶耘，你伤势未愈，不如在门中休养几日，再出发。”清渊看叶耘捂住左手肩膀，与清源对视一眼，说道，“你师父自有其他门人照料，这次你清源师叔也跟着一起出发。总会叫你师父没事的。”
“叶耘心中焦急，不敢耽误，况且服了清源师叔的灵药，现在伤已好大半，于赶路无碍。”
“既然这样那便随你吧。”清渊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
随后，一行十几人各自御剑飞向南域。
清渊目送清源与弟子们离去后，又马不停蹄赶到天元殿内。
除了清源与清寂外，几大峰主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听清机说事。
“仙域红尘交界的那个万象镇出现了天魔！”
“难道清寂师兄的推算提前了？”
“大家先不要乱。”清机皱着眉头说道，“南域乱，天魔现我看这些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次清源他们去南域，除了要治好清寂师兄外，也希望他们能带回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天幽炼魂二魔一直在北域活动，怎么会突然来了中域附近。”一直没有说话的清游突然插了句话。
“或许它们还有别的阴谋。”
(https://www.uuubqg.cc/35757_35757757/4162580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