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袒露心声
陈曦的生日张祈很久前就准备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十八岁法定成年?是真正的长大?
张祈不这么认为,起码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就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那陈曦呢?十八岁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问你呢,十八岁想要什么礼物?”张祈对一本正经批改作业的陈曦说着。
“你先把小学生的作业放下,听我说话,就要成年了,有什么感想?”
陈曦把手里家教孩子的作业放下,转过头看着他,不说话。
“你看着我干什么?问你话呢,就这一次十八岁有礼物,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你想好想要什么,我看看可不可以满足你的小愿望,”张祈被这目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闪着。
“我想要什么都行?你都可以答应我吗?可以帮我吗?”陈曦很认真的思考着。
“你量力而行,哥哥还是个实习生没有多少钱,”张祈隐隐有些不知所措,实现愿望可能不是他现在可以做到的事,“你说吧,我尽量做到,好吗?”
“小祈哥哥,小祈哥哥,我没有什么想要的,除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陈曦喊了两遍张祈,没有看着他,在张祈听到他重复喊自己转过脸时,抬起头,对上张祈的眼睛。
东西?除了一些东西?张祈有疑问,但是看陈曦不想说,他也不去问了。
二月十四号是陈曦的生日,挺吉利的时间,不过看着陈曦的反映,应该是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不过毕竟是成年了,生日总该过的,张祈是哥哥。
“待会就是陈曦生日了,买些蛋糕和啤酒吧,”说到这张祈似乎想到什么,“再过一年就是小香香的成年了,那就不可以叫她小香香了,该叫张安了。”
把蜡烛摆好,做了一些菜后已经七点多了,陈曦还没有回来,外面的雪下了一天一夜,这会路上结冰可能不好走。
“小曦,你回来了吗?雪天路滑,你让司机师傅的车开慢点,注意安全啊,”张祈还是没有耐住性子打了过去,本来想假装自己不在家给陈曦一个惊喜的。
“回来了,小祈哥哥你也在家啊,我快到了,在等一会,”陈曦语气很轻松。
又过了一个小时,陈曦还没有回来,张祈有些着急,电视新闻也在播报雪天发生的几起交通事故,等他回过神时,听到发生事故的一段好像是陈曦回来的那段路。
张祈感到胸闷,有什么东西压迫自己没有办法呼吸,那种感觉,那种想要失去的感觉又出现了,和十五岁那天一样的令人窒息,张祈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往那个不好的方向去想,安慰自己陈曦可能早就走过那段路了,又或者还没有到那里。
只是这些设想都站不住脚,一共就这些时间的路程,就算是结冰也不可能要这么长时间,张祈越来越乱,陈曦出事的可怕想法一直在脑海里浮现,使他根本坐不住。
穿上衣服,张祈就往外面赶,鞋子也没有换,他像是去追唯一的生命。
门刚打开,陈曦就站在那里,穿着早上的黑色大衣,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着钥匙,看到张祈出来,立马把口罩摘了,张祈反穿的外套和赤着脚穿的拖鞋,头发被挠的乱七八糟,脸上还带着些许悲伤?
“小祈哥哥,你怎么了,穿这么少就出来了?”陈曦赶紧过去,把张祈的手拿到自己的口袋里,往屋里走。
感受到陈曦的体温,张祈才真的又活过来,一把拽出来手,对着陈曦的胸就捶了几拳。
“你他妈好好活着,安全到家就不会给我发个消息?接个电话?为什么关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他妈以为你死了!陈曦!你死了我怎么办?”张祈半天才缓过来。
“小祈哥哥,我手机没电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曦也不躲,就这样挨了几拳头。
所以张祈这是在担心自己?担心的快要疯了?想到这陈曦竟然莫名的兴奋,那就是说自己在张祈的世界里是很重要的,起码不能死亡。
“你是不是傻逼?打你都不知道躲的吗?”张祈涂着药水,“为什么不穿毛衣?只穿一件秋衣和外套?外套还敞开着,说了多少次你才听?”
陈曦胸口被捶的红红的,虽然不痛,但是看上去显得很惨很严重,“小祈哥哥,我不怕冷,就怕热,你不要担心,不疼,一点都不疼。”
“手拿开,你个傻子,”张祈后悔下手有些重,“我给你准备了生日蛋糕,就当抵了今天打了你。”
张祈把药箱收好,又瞥了一眼陈曦的手背,“zq”到底是什么意思?
似乎感受到了张祈的目光,陈曦把衣服穿好,殷勤的去厨房拿东西,本来以为是简单的几个菜,没想到张祈很认真的做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小曦,十八岁了,你以后就是个大人了,”张祈有些感慨,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很欣慰,就像是有人按下了快进键,一切都在飞速的前进,时间、生命、记忆以及留下的回忆,张祈有些懊恼,他已经快记不住懒觉的样子了,那张全家福已经不知道在搬家的时候丢在哪了。
“小祈哥哥,谢谢你,”陈曦很真诚的感谢,这是他第一个生日,成年只有一次,但是关于长大的印象,陈曦不比张祈少,只是这种特别的感觉,实实在在的击打着他的心,仿佛滋生出什么不确定的,说是不确定其实陈曦早就确定了,他不确定的是张祈,只有张祈。
“你老是看着我干嘛?”张祈被陈曦看的有些不自在,“不是你说关灯吹蜡烛许愿吗?喝了两瓶啤酒你就不行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北风刮过玻璃呜呜的叫着,摇曳的烛火在雀跃着,振荡着屋内人的心。
“小祈哥哥,你好看,”陈曦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说完立马闭嘴,这是表白吗?陈曦没有想过。
张祈也有些愣住,虽说烛火勾人,映衬在烛火下的陈曦也很好看,但是他还算清醒,这种时候很适合说些什么,干些什么,发生点什么。
但是都没有。
张祈适时的打开了灯,“小曦,你是不是没喝过酒啊,成年第一次喝酒就不要逞能,生日也过了,饭也吃了,洗洗睡觉吧,你不是明天还有家教要去面试吗?”
陈曦坐着没动。
“啧没和你说话呢,小曦?”张祈没有得到回应,“是不是不舒服啊?”又退回来,伸手去拉陈曦。
左手。
刚接触到陈曦的手背,就被陈曦一把拉到沙发上,张祈有些惊讶,“怎么了?你不舒服?哥哥带你去卧室好不好?”
陈曦揉揉脑袋,下定了决心,手臂与沙发后背形成一个框,把张祈禁锢在那里,顿时张祈的鼻腔里就充斥着陈曦的酒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
距离有些近,张祈下意识的把头往后靠,“小曦,你是不是偷偷抽烟了?你还,”刚想说他未成年,转念一想,今天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什么时候抽烟的?为什么不听话?”
“小祈哥哥这是关心我吗?可以这么理解吗?那小祈哥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关心我?”陈曦凑的越来越近,直直的盯着张祈嘴巴,张祈的嘴巴也很好看,很想知道接触是什么感觉,看着软软的,水水润润的。
“小曦,你喝醉了,”张祈想要挣开,不过喝醉的陈曦不想怕平日里的客气样子,整个人霸道的压住他。
“小曦,我再说一遍,你放开,”说不出来的感觉,张祈不敢在这样放任自己沉溺其中,说实话,陈曦拉住他时候,他是开心的,带着点期盼,但是他也是成年人,小孩子不懂事,他要懂事。
听到这话,陈曦也不在坚持,把手收回来,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走。
“你去哪?”张祈怕他这么晚出去会有危险,坐正了问他。
陈曦走到门边,伸手把灯给关上,又折回来。
“小祈哥哥想知道我左手手背刻的字是什么吗?是zq,zq是谁,你要不要猜猜?”
陈曦还是用刚才那个姿势把张祈箍住,不同的是他真个人都以一种绝对的压迫来挡着张祈,“你不想知道吗?是张祈,你的名字缩写,小祈哥哥,你这么聪明的人,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我的心思。”
张祈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人都被陈曦压着,不禁鼻腔里,现在整个脑子都是陈曦,陈曦。
“小曦,你喝多了,我是把你当成弟弟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我不答应,”陈曦很温柔的回答,头靠的更近了,还是盯着张祈的嘴巴。
张祈还想要说些什么,嘴巴被陈曦捂住。
“嘘,哥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没有喝醉,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隐藏了,也不想忍了,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只是,你可以不要喜欢其他人吗?”陈曦点着张祈的鼻尖,这人哪哪都好看,哪哪都想让人去试试触感。
被捂着嘴,被箍着身子,张祈有些难受,但是也说不了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说什么?
不在乎,张祈不在乎,这世间有什么一定要违背自己的心来顾全的?没有了,如果陈曦今天真的没有回来,他的心可能也会跟着死,这里唯一一个和自己保持同样跳动的心,他不能去假装看不见了。
陈曦做的一切他都知道,陈曦的喜欢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又何尝不喜欢陈曦呢?
张祈觉得没有什么需要非在乎不可的了,如果活在世只为自己上什么都在唯唯诺诺和权衡利弊中抉择,那活得未免太悲哀了,他不要悲哀,他要自己的心只为自己跳动,又或者说为爱的、在乎的人跳动。
蜡烛燃尽,屋内没有了光线,只有外面路灯的光偷窥屋内,和着阳台的雪,不明不暗。
他用力挣开陈曦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上去,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的吻上去,陈曦,全部都是陈曦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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