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端多生
“报!陛下有令!请镇南大将军速速回营!请镇南大将军!速速回营!”匀舒骑着马赶到哲合边城,手中马鞭抽的飞快。
顾南召回头望了一眼,迅速解开令旗挥起,准备攻城!
匀舒看见,跳上马背,借力一跃,翻身过去,“将军!”死死按住顾南召拿着令旗的手。“将军!回吧。”言辞恳切。
可恶,都耗到这个地步,眼看他们就得降了……“匀舒!”顾南召咬紧牙关说道:“把手拿开!”
“将军,不可啊!陛下传了话,朝中已有人弹劾将军,将军就听匀舒一回吧,何必急于这一时。”
急于一时?我准备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一时。
“本将命令你!把手松开,匀舒!”见他不为所动,顾南召用力一挥,匀舒直接被掀的摔在地上。
“将军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这数十万将士啊!这近一年来,将士们缺食少粮,这一路又何曾休息过?”匀舒爬起单膝跪下,抱住顾南召的小腿不停摇头。
“他们是兵!是将!就是今日战死在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若是往常,匀舒定是不会这般,可这次被众大臣弹劾,说什么也得把他劝回去。“不可啊将军!”
顾南召不为所动,匀舒加重语气。
“围堵边城,将军此行,与当初哲合有何区别!”
有何区别……顾南召眼神迷离,当初哲合火烧渠匣王宫的场景历历在目,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当初哲合侵占元起边疆,民不聊生。
看着自己身后疲惫不堪,饿的面黄肌瘦的元起将士,顾南召有些动摇。
“将军!”
是呀,有何区别。
匀舒再劝,“将军围了哲合边城,那边城里头的百姓不也困在里头,哲合军队粮草不济,不就得用边城百姓的粮。将军一直教导众将士以民为本,将军啊!”
顾南召慢慢垂下拿着令旗的手,匀舒见他松劲,直接上手去夺过令旗。“得罪了,将军要打要罚!匀舒都认了,还请将军三思而后行,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打出撤退的旗语,元起大军得令火速调转方向撤离。匀舒对顾南召抱拳道了一声得罪,喊来不远处的小将同自己一起把他架住。
左右都被钳制住,顾南召只能蹬脚,激的尘土飞扬。“匀舒!你好大的胆子,你放开我!”
顾南召被他们两人拖着走,脚跟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匀舒!你放开!”
匀舒板着一张脸,咬紧嘴唇,说什么也是不肯,他不知道自家将军为何执意攻打哲合,但他知道今日若是不把他拖回去,就没有以后了。自家将军被大臣们集体弹劾,这次回去能不能保住命都不知道。
“你们是要反啊!放开我!再不放开通通给我临军棍去!”
那小将有些犹豫,镇南大将军向来说一不二军纪严明,想到这里,不由得架着顾南召手臂的力气松了松。
顾南召一个得空,抽出一只手,翻身勾脚踢趴匀舒,骑在匀舒背上,拎起他的耳朵。“你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匀舒不敢,文渊侯已在大营等候将军,还请将军早日归营。”
文渊侯……他来做什么?顾南召剑眉皱起,拍了匀舒脑袋一下起身。“他好好的跑来做什么?他的辖地和这可是隔离十万八千里的。”
“匀舒不知,还请将军速速归营!”匀舒爬起抱拳跪下,眼神诚恳。
顾南召星目微眯,满是狐疑,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哲合边城,终还是唤来马匹,一跃而上。
“哈!”扬鞭催马。
终有一日,被哲合夺走的,他定要抢回,哲合给他的,他定要如数奉还。“回营!”
匀舒早就吓出一身冷汗,这会儿还是惊魂未定的,从额头上抹下一把汗水,他差点以为自家将军要砍了自己。
“匀舒副将!”那小将对他伸出大拇指,敬他是条汉子。
“你胆子也是大,敢和我一起架将军。”
那小将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陛下有令嘛。”
“你叫什么名字?”
“何狗蛋。”
这人,他匀舒记下了。
经过几日快马加鞭,顾南召带着匀舒,先大军一步赶回军营。
文渊侯早已等候多时,只见他他款款向顾南召走来,喊了一声镇南大将军。
顾南召下马对他行礼,这可是个老狐狸,他来绝对没什么好事。
“文渊侯。”
“镇南大将军!本侯已恭候大驾多时了!”
“顾某担不起,侯爷可是有事?”
有,当然有!没事谁来这荒郊野岭的。“还请将军进去说话。”
“侯爷请。”
顾南召递给匀舒一个眼神,让他找人盯住文渊侯带来的人,自己则是跟在文渊侯进了主帐。
“镇南大将军,本侯传陛下旨意!”
顾南召跪下,细细听着,隐约听见“戚岚伽”三字时,浑身不舒服。
戚岚伽在哲合?这就有意思了!
“侯爷,你再说一遍?!陛下派侯爷去做什么?”
“陛下令将军护送本侯出使哲合。”
“不不不!”顾南召挑眉,“顾某是问后面一句。”
“陛下以将军夺下的哲合城池做为交换,换渠匣旧国太子妃于世孙。”
抱拳的手绞紧,那人要拿我花了几年时间打回来的城池换什么。顾南召眉眼蹙起,再问:“换谁?”
“渠匣旧国!太子妃与其子!戚岚伽!”
顾南召听罢,埋下头,眼底一红。母妃,她还活着……思绪万千,一下子怎么也控制不住。
“将军?将军?”文渊侯见他半天不出声,连喊几句。是呀,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就这样拱手让出去,这镇南大将军怕是在骂人了吧。
顾南召缓缓抬起头,只见他眼睛炯炯有神,“臣,得令。”说的铿锵有力。
文渊侯当他是气傻了,寒暄几句就要回去休息。
送罢文渊侯,顾南召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脸上泛起喜色,后又想到什么,脸色暗下,把石子踢到老远,觉得胸口闷闷的。
这时匀舒端来清水供他洗漱,看见自家将军蹲在主帐角落里,手指不停戳着地上的小石子,好奇的奏过去。
“将军这是在干什么?”
“戳小人。”
戳小人?匀舒杏眼放光这样的将军他真没见过。
“可是方才文渊侯同将军说了什么?”那文渊侯尖嘴猴腮的,他那些仆从也是在军营里瞎打听,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说完,匀舒把水盆放下,同顾南召并排蹲着。“不是应该剪个小纸人再戳吗?”
“也是,你去给我弄一个来。”后又想想,“算了算了,直接画得了。”
说罢,顾南召拔出护腕里的袖箭,在地上狠狠刻画起来。
嗯?这鼻子,这眉眼,不想文渊侯啊,可匀舒又觉得很熟悉。
“将军这画的是谁?”
袖箭入地三分,在那人头像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孔,顾南召抬眼一笑,让匀舒凑耳过去,一字一顿的说着:“秦!亦!卿!”
匀舒听罢,艰难的咽下口水,现在洗耳朵还来得及吗?
“将军可是在怨……”
“不是,我是在气我自己妇人之仁。”早知道就夺了边城,那人给他败的一座渠匣旧城都不剩,也不知道讨价还价吗。
“还有你小子!找人架我。”给他一脑瓜崩,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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