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就像芭蕉和你说的那样，酷拉皮卡的阶段性忙碌结束了，虽然他表现得没有什么异常，但在家里相处的时候，你注意到他偶尔会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比如现在，你把热奶茶递给他，美少年却恍神了一下才接过来。

        “酷拉皮卡，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你关心且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问题的阴险，态度相当亲切地问他。

        酷拉皮卡将嘴唇抿成一线，杯子被他随手搁置在了桌台上，他说：“有人和我提出了交易的请求，如果将你交给他们我就能够得到我现在在找的东西的线索。”

        你瞪大眼睛，因为猝不及防，话没说出来，喉咙里只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动静。

        少年瞥了你一眼，继续说道：“我没有答应他的理由，那个人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我认为他不能信任。”

        你这才松了口气，姿态放松地盯着酷拉皮卡的脸看，等他把情况说完。

        酷拉皮卡把你的身体有可能得到修补的情报也告诉你了，但你和他默认将你当成耗材的教会说的话要打折来听。那个叫亚兰的人可没说你的身体能借由修补恢复正常。

        “……我什么也帮不上酷拉皮卡，还要让你为我操心，我不喜欢这样。”你耷拉着脑袋情绪低落地说。

        酷拉皮卡伸出了手，像是要揉揉你的头的样子，只是那只手伸到一半又被他收回去了，你正疑惑，少年却若无其事地说道：“如果想要做什么，好好锻炼自己的念能力吧。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作为重要道具的你当初能这样轻易地脱离他们的势力范围。你之前曾经对我说过，罗德尔家族对你做了很多试验，让你逐渐有了情绪和思考的能力。”

        看出你的表情有些受伤，酷拉皮卡说道，“对不起，我的说法不当。我只是想对你说，也许让你和我生活也是这个实验的延伸，他们在寻找能够刺激你的因素。”

        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让她变化的可能性吗？

        她也许已经不记得了，当时溺水的她在意识没有完全苏醒的阶段一直在沉默地流泪，好像潜藏在意识海洋深处的悲伤缓慢而令人窒息地淹没了她。

        ……当时他没有拒绝联姻，大概也有见到了她的眼泪的原因在吧。

        而小环也确实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了很多不同。

        “我知道的，如果没有展现相当的回报，我大概会被双方都放弃吧，但好的变化发生了，林奈的能力出现在了我身上，所以本来在关注范围外的我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视线里。”

        被放置在荒野里、没被期待的种子现在却有了结出果实的可能。

        “我正在寻找教会的线索，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增加自己的自保能力，我想要你专心在念能力的锻炼上，你能做到吗？”

        你这次没有及时应声。

        酷拉皮卡喝了一口奶茶，他被过量的甜味弄得皱起了眉头：“不管能力的源头是哪里，现在它是你的一部分，别抗拒它，排斥自己的念能力对你来说很危险。”

        你点了点头，态度郑重地答应道：“我知道了。”

        想了想，你把你能力的开发方向告诉了酷拉皮卡：“我想等能够控制这些气团的方向或者能够让它们自动寻物的时候，我就能在寻找线索上帮上忙了。”

        唔，要是能够控制和源头的链接，那种庞大得能够跨越大部分障碍的力量也能为你所用。

        上一次你主动接触了力量的源头，你已经知道了那种玄妙的使用方法，但你心里却隐隐清楚，使用它很容易让你失去自我，它在渴望着吞噬你，和你同化。

        那个就是林奈的灵魂吗？你不太确信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的话，她大概已经失去了人类的特征，更接近一种没有感情的程序，只有你能够顺利进入她预留的后门。

        这样一看，钥匙这个词实在选的合适。

        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在一间天花板很高的石砌建筑物内和谁对话，墙壁上镶嵌着精致的浮雕，内容是蒙着眼睛手执宝剑的女神和簇拥着她的野兽被人们叩拜着。

        你杀了那个和你对话的人，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你好像没有用利器或者枪械，他没有流血，画面并不血腥，他的面容很平静，好像一场安宁而放松的祭礼，因为这个梦，你很快就醒来了。

        “唔，我见过他，我记起来了。他曾经抹除过我的记忆。”那段短暂的接触被这个画面所唤醒，你摸着下巴睡意全无地思考着，“亚兰后来又去找了酷拉皮卡做交易，但他明明当时就能带走我？我想也许我得和他再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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