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从受害者到刑警
“死者男性，根据牙齿磨损程度为4-5级之间，年龄大约在40岁左右，里面有一颗植牙，目前已将编号发给你。”
谢鸣点点头：“辛苦了，如果有其他结果了马上告诉我。”
谢鸣挂掉电话，转头看向还在监督寻找残肢的小曲。
“小曲，你带着成辉在这里看着，小韩你和阿野一起跟我去一趟市一医院。”
韩雪音立马跟上去，身边的邢野两三步就越过她走到谢鸣身边。
“谢队，我们在这里找了一段时间了，如果按照之前的思路，凶手没有这个体力去将土压实，那么可能他把头和身体分开抛尸，或者对比较好处理的身体进行了其他处理，而难以处理的头部就毁容抛尸。”
邢野将自己的想法和谢鸣说了出来。
谢鸣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如果凶手没有这么大力气和体能，应该不会挖很多坑去掩埋。但是也不一定，如果是因为他先将大块的身体掩埋，再去掩埋相对来说体积比较小，更不容易被发现的头部，但是体力已经用完了，草草收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能说你也是一个思路。我们现在还是先找，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其他的等线索再出来一些也不迟。”
谢鸣毕竟经验老道，办过的案子很多，忍不住提到：“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发散思维是可以，但是不能先入为主，一旦进了死胡同，就有可能错过重要的信息。小韩，这个你一定要记住。小邢你也一样。”
两人点点头，这些他们是知道的。
谢鸣看着两个人，邢野是他培养出来的好手，思路开阔，行动力强，观察力也非常敏锐。韩雪音虽然刚刚实习，但是从上一案中能看得出来，也是一个优秀的苗子。
“待会儿我得去局里跟局长开个会，你们两个去市一医院查一下植牙编号，尽快把死者信息确定下来。”谢鸣打开手机将编号照片传给邢野，然后匆匆离开。
韩雪音跟着邢野上车，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偷偷打量这个在董成辉和曲则明口中推崇地不行的男人。
邢野注意到了打量，但是也不太在乎，不过两人并不认识，又直接安排成一组执行任务，不说话也有些尴尬。
“你知道为什么谢队刚刚和我们说这些吗？”邢野启动车子问道。
韩雪音摇摇头，又试探性的问：“为了提醒我们？”
“准确的来说是为了提醒我。”邢野说道。
韩雪音不说话了，虽然她有些好奇，但是她并不是一个会打听别人经历生活的人，除非有需要。
“你倒是能忍得住，要是那两个人，早就问出口了。”一段沉默后邢野笑着开口。
韩雪音笑笑，如果是他们两个确实。
“你的好奇心这么少，怎么会想着当刑警？”邢野看着这个有些文静过分的女孩有些无奈，看她和其他人相处的很好，怎么到他在这里就成了锯嘴葫芦了。
“我对案件的好奇心很重，但是我对别人的隐私并不好奇。”韩雪音笑着说：“当然别人说给我听我也可以听一耳朵。毕竟八卦是人的天性。”
可能是感受到邢野的无奈，韩雪音才发觉他好像是想跟自己聊聊天消除一下陌生感，好为后面的工作做准备。
“你的警惕性很强。”邢野挑了挑眉，看来不是文静。
“还好，毕竟老师耳根命题。”韩雪音耸了耸肩。“明星八卦我也还是蛮爱看的。”
“那我就把话说开，咱们相互了解了解，不用太拘束，以后都是同事，有什么问题直接可以说出来。”邢野倒是喜欢这样的人，不会让人觉得侵犯到自己的空间。
“行，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麻烦邢哥提点提点我了。”韩雪音笑眯眯，直爽的人好相处，她就是不喜欢弯弯绕绕。
两人说开后开始聊起了天，聊了聊同事，还聊了一下之前遇到的案件，也和韩雪音说了自己年少轻狂钻牛角尖的事情。
谈笑间，车子已经到了市一的门口。邢野停好车就带着韩雪音熟门熟路的走到口腔科。
“叩叩”
邢野敲响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浑厚的男声。
“您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之前跟您联系过的。”
“快请进快请进！”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起身将两人迎了进去。
入眼，办公室比较干净，除了一套比较好的桌椅，剩下的全是柜子，里面放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办公桌上放着个牌子：窦洪文，口腔科主任。
“请坐请坐。”窦洪文给两人接了杯温水。
韩雪音也不客气，跟着邢野直接坐下。
邢野也不想多客套，直接将图片打开递到窦洪文面前，开口：“窦主任，这个是编号。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窦洪文客套了一下接过手机，将自己的眼镜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来戴上。
植牙的编号是雕刻在打进牙龈里的金属钉，照片里金属钉上的编号清晰无比。窦洪文对着电脑输入了上面的编号。
“找到了。”窦洪文将电脑屏幕往他们这边转。
编号：b43556909
医院：市一医院
植入时间：2323年7月23日
植入者：董明辉
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
植入医生：李文浩
两人看到这里就不打算再往下看了。
邢野对窦洪文说：“窦主任，这个资料能打印一份给我们吗？我们肯定不会泄露的，另外，李文浩医生现在在医院吗？可以让我们和李医生见一面吗？”
窦洪文点点头：“当然可以，李文浩医生现在在他的科室里面，我把他叫过来。”
窦洪文拿起旁边的座机电话，拨打了一个短号，直接打到护士站，让李文浩来一趟办公室。
“不好意思，李医生现在手上还有一个病人，大概十分钟就好了，麻烦两位稍等一下。”窦洪文一边不好意思的赔礼，一边将资料打印出来。
“没事。”邢野摇摇头表示不介意。本身自己就是突然来到，况且十分钟也不是很久。工作的时候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两人觉得能体谅一下别人就不要太为难人。
虽然十分钟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极其尴尬和安静的状态下会十分难过。
“窦主任，现在植牙需要多少钱啊！”韩雪音突然开口问窦洪文：“我老师的牙齿好几颗都掉了，现在带着假牙一点都不方便。”
窦主任在寂静的氛围中解脱了出来：“现在植牙还是挺贵的，主要是材料比较贵，基本上是五千到上万不等，材料不同价格也不同。”
“老人家适合植牙吗？”韩雪音好奇地问。
“可以植牙，不过需要看牙槽骨，如果条件好可以直接植牙，如果条件比较差，我们也有修补手段，创造条件。不过如果老人家最近身体很差，比如有全身疾病，心绞痛，脑梗之类的就不适合了，不过养好身体之后还是可以的。”窦洪文说到自己的专业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窦主任，我有点好奇，现在院里有多少个医生会植牙？”邢野也接上了话。
窦洪文想了想说：“大概四五个，现在基本都是会的。比如李文浩医生，他就是种植牙的专家，基本上大多数人都是挂他的号植牙。”
“那他岂不是很忙，下面应该还有病人吧！”韩雪音皱了皱眉，“这样不会很耽误李医生吧！”
窦洪文挥了挥手：“没事，植牙也算是力气活，做完后休息一下也是没关系的。毕竟医生也是人，不是神，一直做手术身体也受不了。”
“也是，医生也是辛苦，不仅休息时间不多，工作繁忙，有些病人也比较难缠。”韩雪音点了点头：“我之前还看到那个新闻，明明不是医生的错，家属还要给医生捅刀子。”
说到这个窦洪文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但是咱们也不能挑病人不是，其实病人本身大多没有特别难搞的，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有些家属，唉，不说也罢。”
邢野懂了韩雪音的意思，也开口问道：“窦主任这边也有医闹？口腔科有一般不会有很大的冲突吧！”
窦洪文听了这话忍不住辩驳：“谁说的，哪个科室都有这种，只不过我们的不怎么闹得大。就像这个董明辉，本人可好说话了，东西用的也是最好的。但是他家里人，一下子嫌太贵，一下子怕出事。等人做好了又开始闹着说医生没用最好的材料。唉，好在董明辉管住了，不然也要闹出去，这让别人听了，别人怎么想？觉得我们克扣材料费，私下换差的材料。这可是声誉啊！”
窦洪文的抱怨让两人眼前一亮。
窦洪文也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在套话了。他摇了摇头也不在意。
“这件事情我也就知道个大概，我当时在外地开研究会，这个事情是李医生自己摆平的，你们到时候问他就好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护士也知道。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窦主任，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来人穿着白色大褂，一头乌黑的头发被套在手术帽里，从帽边溜出来了几根，方正的脸上带上了岁月的痕迹。
“来，李医生，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是市公安局里的刑警，有些情况需要和你了解一下。”窦洪文站起来向李文浩介绍两人。
邢野伸手和李文浩握了握手：“李医生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警一队的邢野，她是韩雪音。”
“李医生好。”韩雪音也和李文浩握了手。
“你们好你们好，我是李文浩。”李文浩有些惶恐的和两人握了手。三人这才坐了下来。
邢野和李文浩说明了来意。李文浩对董明辉印象很深，他其实很好说话，但是他身边的女人难缠的很，说是妻子，但是好像巴不得董明辉得不到好。那次事件也在口腔科闹得沸沸扬扬，当时刚种完呀，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不要吃一些很硬的东西，但是那个女人非要他吃，还说不能吃就是医生没弄好，坐在地上撒泼，一定要医院赔偿。最后还是董明辉用给她买房子这才把她弄走。
两人面面相觑，这个女人确实有些奇怪，一般妻子哪里会这么干，这是巴不得自己丈夫出事，还在丈夫身上挖好处。
从医院出来后，韩雪音才开口：“太奇怪了，妻子是变成这样，更像是仇视自己丈夫。可能董明辉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导致她现在对自己丈夫失望，想要为自己多捞点好处，能多给丈夫丢脸就多丢点。”
邢野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我之前就已经把资料发给谢队了，我们赶紧回局里吧，要先开个会。”
等到了局里，所有人都已经到会议室了。
“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小曲。”谢鸣看了眼曲则明。
曲则明点开ppt投放在幕布上。
“今日上午八点二十五分，永林县接到报案，当地云峰山上一对情侣带狗爬山，中途哈士奇跑离两人身边，后来叼回来一颗已经腐烂毁容的人头。经我们警犬搜索，云峰上未发现其他遗骸，应该是单独将头部掩埋在云峰上。掩埋现场在东边小悬崖下，由于现场已经被哈士奇破坏，收集的证据目前痕检科正在筛选。”
简单的一个概述，接下来站起来的是法医。
“死者男，四十岁左右。头部从蝇虫以及腐烂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月前，头部生前受到过撞击，头骨骨折导致颅内出血，应该就是死因。头部是死后切下，工具应该是电锯，在切口检测出了一些机油，应该是从分尸工具上带下来的。”
谢鸣点点头，对邢野说：“来说说你们查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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