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发泄
王秋霞和她的朋友下楼了，安拉走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她们旁边的朋友丝毫不意外，孰若无睹。
他们应该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吧？陈小南想着。
他碰碰自己的嘴唇，想到路德新刚才对他做的事。原来，同性之爱也和普通的爱一样，没有什么可惊异的。
“我刚想下楼打电话等你，没想到你已经到了。”王秋霞笑着走到他的面前。
“嗯！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家吧！”陈小南回应她。
王秋霞和她的朋友们聊了几句，她的几个朋友向她摆摆手。虽然说的是泰语，但是陈小南知道他们在道别。
“走吧，回家。”王秋霞看着她的朋友们走远后，领着安拉和陈小南往停车场走去。
她拉开车门，安拉坐在副驾驶座上，陈小南依然坐在后座。
他倚着车窗而坐，目光落于窗外的夜景。
奥迪q7“呜——”的一声长鸣，流畅地行驶出步行街。
许是夜太深了，步行街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连热情如火的青春少年少女们都匆匆走向车站。
夜深人静，容易勾起人无限的瑕想。
他该不该接受他的爱呢？
霓虹碎影和他的心思一样，似乎带着一种朦胧的忧愁。
“小南，今天玩得开心吗？”王秋霞问，语气里带着笑意。
陈小南闻言，看向驾驶座，表姐在很专注地开车，安拉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一切显得平静而详和。
自己又发呆到出神了。他轻拍自己的额头，回应她：“嗯，很开心。”
“那就好。”王秋霞笑着说，“我很想见见你那位朋友哩。”
“那我下回把他带来见你。”他说。
“好呀，我现在老了，该蹭蹭年轻人的青春气了。”王秋霞玩笑道。
陈小南听着她的调笑，只是勾唇笑笑。
或许，他可以接受他的示爱呢。
他又望向窗外，极具异域气息的建筑在往后倒退，绚烂的灯光影影交错，容易把他拉入斑驳重叠的回忆里。
他想起路德新含有歉意的面容、有着恐惧之色的面容、楚楚可怜的面容……都化为那一张明媚干净的脸。
原来，他对他是有好感的。
但是，如果路德新靠近他，会有麻烦吗？那个东西会放过他吗？
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怕。
他的脑袋靠在玻璃车窗上，感到一片安详，闭上了眼。玩了那么久，他也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王秋霞的声音响起，他才悠悠转醒。
“哈哈……”王秋霞一手拉开后车门，笑道，“瞧把你累的！”
安拉也在旁边捂嘴笑着。
陈小南不好意思地笑笑，挠挠后脑勺，提着衣摆便下车了。
回到家后，安拉和王秋霞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
她们用泰语聊天，陈小南又听不懂，索性装模作样的陪伴也没有。他累了，想早点洗澡睡觉。
“姐，我洗去了。”陈小南喊了一声。
王秋霞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接着和安拉聊天。
陈小南正扭开卧室门把手，隐隐听见安拉应了一句话，王秋霞把他喊住了。
“今天安拉不回去了，就在我们家睡。”王秋霞朝着陈小南卧室方向说。
他当然没意见，回应她说：“好呀，很欢迎的。”说完，扭动门把手便进去了。
将水温调得适当，他洗了个热水澡。适当的热气令他的疲惫消去了大半。
他穿上干净的睡衣，坐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翻了会儿，发现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见路德新微信的头像发愣。
他很想问一句：“你和老师到家没？”拇指已经点开路德新的微信了，却迟迟没有在屏幕上打字。
算了吧，可能他和他的老师在回去的路上，又或者已经睡了。就不打扰他了，而且和他走近了，他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
他遇见路德新的时候太意外了，忘了问他的住址。
他又转念一想，知道他的住址又如何呢？难不成主动找过去吗？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这种想爱又不敢爱的感觉太难受了。
把杂志放在床头柜上，关上壁灯，打算盖被窝睡觉。
房门外传来女子的娇/喘声，还夹杂着充满情欲的呻吟。不时也有两声粗重的呼吸声，时弱时强，断断续续。
陈小南当然知道这是哪里传出来的，也知道她们在干什么。表姐真的是不掩饰一下，居然做出这样响的动静来。
他的脸唰地红了，赶紧躺下来，用被窝遮住自己的头。
就算用被窝遮住了用如何？还不是一样可以听见表姐卧室里的噪动。
她们愈演愈烈，好像达到了巅峰，一声女性的呻吟穿过房门，到达了他的耳中，带着欲求未满的娇柔。他听得很清楚这声是谁叫的。他没想到平时那样刚强的表姐，竟然是下面的那个。
他的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那些呻吟与娇/喘就是汽油，让他心中的火越烧越旺。
难受，难受极了。妈的！他彻底不淡定了。
他从床上下来，跑去了卧室自带的卫生间。
他很少做这种事，除非他实在忍不住了。他的面色潮红，手不断在下身动作。脑海里出现路德新那张明媚干净的脸，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他觉得自己很肮脏，配不上那张干净无暇的脸。可是越扼制自己的想法，越想要爆发。
身体里有一股欲望流了出来，他瘫软无力地靠着墙，看到自己一双手上的浊液，虚弱地笑笑。
自己从来不是圣人，没必要压制住欲望。
他打开水龙头，拿上毛巾，开始清洗双手与身下。
他清理干净后，回到卧室，发现呻吟与娇/喘消失了。她们应该做累了，休息去了。
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他拿起来查看。
是路德新发来的微信。
“晚安，我爱你。”这是他发来的消息。
陈小南想了想，还是回了条消息过去。
“我也一样。”他在屏幕上打字，按下发送键。既然扼制不住这种爱，就去面对它吧，纵使前方有多种困难。
他带着欲望发泄后的虚弱，盖上被窝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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