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利益交换
来到雄伟壮观的榆林城，顾不上休息的杨鹤大人，看到活蹦乱跳的阿赛台吉、实打实的鞑子脑壳，激动的连吃几粒，宋代就有的麝香保心丸。
这还没完，榆林火柴；榆林毛线织造的各种衣物；眼花缭乱的不同榆林铸铁搪瓷；榆林老式爆米花机，制作的多种谷物零食茶点，让心思活泛的老大人，又多吃了几粒麝香保心丸。
晚上，谈判专家兼全权代表的赛金花，开始与杨鹤大人汇报工作。
“老爷，榆林尤贺氏、侯世禄和王世钦将军的夫人，想让大人帮忙销售火柴、毛线和搪瓷用品。”
“可以，我门生故旧遍天下，做生意不成问题。但这还不够，我要入股当幕后股东。”
杨大人已经没有，招抚流寇时的痴呆傻样。
“我明天接着谈，但你能给别人什么呢？我听说晋商和陕南商人，已经跟榆林作坊联系上了。”
“这个，这个……”
“我觉得不如把招抚流寇用的，十万帑金和藩王捐助的五万两白银和二万石粮食，全部充做军饷发下去。”
“你疯了，御史会告我邀买人心。”
“这不是邀买人心，而是安抚人心。”
“老爷，你想想啊，榆林和陕北各军卫，已经几年没有发饷了。”
“咱们这边刚打了胜仗，北京又乱成一锅粥，人头赏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下来。”
“你挪用公款，也算应急啊。”
“我的小妮子啊，你是不知道，朝廷那帮御史，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我真的不敢乱动。”
“你真是老糊涂了。米脂县的地主为什么巴结你，排队给你送礼？不就是你坑杀流寇，让他们安心赚钱吗？”
“再说，自古兵贼不两立。你招抚流寇，必定会得罪杜文焕、艾万年这些老将。”
“你现在已经把流寇都杀了，还不如把银子发给卫所军寨，拉拢这些武人。”
“流寇和官员地主，你总得占一边啊。”
“可朝廷追究查问，怎么办？”
“老爷，你怎么还是县太爷的思想呢？随便组织一些兵马，去北京救驾勤王？不就师出有名了吗？”
“对啊，我挪用公款，是为了安抚军心，调动他们去北京救驾。小心肝啊，你真是我的女诸葛。”
“老爷，还有正事呢。”
“你想当榆林火柴、搪瓷、毛线工坊的股东，有没有想过怎么保护自己的产业？”
“啊？”
“榆林北边有鞑子骚扰，南边有流寇作乱。你必须想办法授权榆林军卫，可以自己生产火炮。”
“不然他们被鞑子或者流寇打下来，或者三天两头的围着打，我们的生意不就抓瞎了吗？”
“还有，米脂县的几个地主婆姨都说了，今年修水利挖坎儿井，是为了明年种苎麻、蓖麻和构树。他们打算以后自己生产夏布和丝绸。”
“你可以授权他们，组织民团、民兵等自卫队保护自己。等产品出来后，你再以使用军队，保护商队的名义，入股他们的产业。”
“老爷，你那点招抚银子送给流寇，人家还嫌少。”
“你要是能保护地主老财，人家上杆子给你送金银珠宝。”
“一个是破坏者，一个是建设者；一个是你主动送钱给别人，一个是别人给你送钱。你觉得哪个好？”
“再说，现在就剩十三万两白银了，与其发给不知好歹的流寇，还不如发给卫所士卒。”
“榆林士卒肯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还能缓解你和榆林将门的关系。”
“那我以后，拿什么招抚流寇呢？”
“现在招抚流寇都是次要的，给榆林士卒发军饷，鼓动让他们勤王北京，才能讨皇上的欢心。”
“你的官位是皇上给的，你以后是飞黄腾达，还是怎么样，全凭皇上的心思。”
“至于那帮子流寇，榆林将门拿了你这里，冒着大风险挪用的公款，不得卖力剿杀吗？”
“有俘虏的流寇，正好交给榆林工坊或者米脂地主，让他们戴罪立功，劳动改造。咱们才好安心理得的收银子。”
“有理，你就是我的贤内助。”
“还有呢老爷，跟我们一起来的，陕西督粮道参议洪承畴，就是那个又黑又矮又胖的家伙。”
“洪承畴天天在背后，说你软弱无能，对自己将士刻薄，对流寇卑躬屈膝，没有大明三边总督的威严，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榆林城侯百户家里。
“你个登徒子，什么老的、丑的、贱的，你统统往家里带，让我的脸面往哪搁？”
侯世禄将军的千金，侯玉惠的粉拳，雨点般砸向小衙内。
现代灵魂的小衙内，面对未婚妻，莫名其妙的产生“惧内”心理。
“告诉你，这一次去北京救驾，我必须跟着你。”
“那是打仗，不是探亲访友。”
“我是将门虎女，行军打仗都懂一点。你的三石弩、霰弹枪和新三长铳，我装填、打放都没问题。”
“路上我照顾不了你。”
“不用你照顾。你敢不带我，我就死给你看。”
进屋送茶水点心的侯百户夫人，在侯玉惠的身后，偷偷给小衙内，比划了一个下流手势。
突然醒悟，这是大明朝的小衙内，马上壮起怂人胆：“可以，但今天先让你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
杨鹤大人挪用公款，给榆林卫发放粮饷的大胆举动，受到榆林兵备道都任、户部督饷侍郎王家禄、赋闲在家的户部主事张云鹤、知州彭卿等，所有文官的一致赞同和拥护。
更让以杜文焕为首的，所有榆林籍将领感恩戴德。演兵场上，士卒们的山呼海啸，让杨鹤大人老怀欣慰。
不光如此，作战有功的小衙内、虎大威、惠显、刘延杰等一众年轻军官，都受到杨大人的亲切接见，并当面承诺，一定向兵部举荐升职。
最激动的莫过于小衙内了，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掏空，杨鹤大人招抚流寇的专用款，并把这笔钱花到合适的地方。
这个举动也彻底断绝，明朝招抚流寇的不当政策。还让陕北的军、政、民三方，拧成一股绳，朝正确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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