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对他有点意思
“谁?没听过啊?”老罗表示疑惑,并且仔细想了一下。
黄导一愣随即笑开,“我这部戏的另一个主演,晞朗,他因戏生情的对象。”
老罗呛住了,“你拍的这部戏双男主吧?”
章胧面不改色,言归正传,“黄导开个玩笑,晞朗,人不错,张的好,晚点把照片发给你,你一看准行。”
章胧人不错,算是举荐人,他不怀疑这点眼光,至于脸嘛,老罗点头,“把照片给我看看。”
这算同意一半了。
黄导乐呵呵地在一旁看,“章胧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就和他看对眼了,亲力亲为的教,我什么都不用操心。”
这话很巧妙,暗示晞朗是可以用的,章胧教导的,人品加演技,被连环举荐,老罗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决定看得过去就可以定下了,毕竟还有伟大的化妆术啊。
“不过,你几号要人啊?我这还拍着呢?”黄导道。
“月末吧。”老罗想了一下,“耽误不了多久时间,就客串一把。”
“月末。”黄导琢磨着。
“可以。”章胧给黄导倒酒,喝了今晚除了见面时和两人各敬的那一杯,今晚的第三杯,“你不是这几天要拍外景,就月末吧,我还没跟你请假,月末我家里有事,正好不耽误,是吧?”
“想的到挺美。”黄导喝了酒,算是同意了。
章胧又喝了两杯,这局就差不多了,等人把这两个老家伙都接走,章胧才坐车离开。
他带着酒气,暖气一蒸,人就飘忽起来。
下了车,让小孙回家,他打着哈欠上电梯,给晞朗发了消息:睡了吗?
没有。
晞朗秒回。
章胧笑了一下:开门
章胧站在门外,在心里暗数:1,2,3,4,5,6,7,咔。
“前辈。”晞朗吸了一下鼻子,“喝酒了?”
“嗯,喝了几杯。”章胧站在门口没进去,“给你说个事,说完就回了。”
晞朗看他脸上红色,将信将疑,“真没事?”
“没事。”章胧准备说正事。
“我去给你倒一杯蜂蜜水。”晞朗扭头就走。
章胧:……
他叹了口气,拿出拖鞋换下,去卫生间洗了手,坐到沙发上,捧着晞朗的皮卡丘脸蛋的茶杯喝了一大半,“我说,你听着。”
晞朗点点头,觉得前辈这个样子有点乖,他没表露出来。
章胧把客串的事简单复述,“就月底,一会儿给我几张照片,我给罗导。”
“会不会有什么事?我要是不行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吧。”晞朗皱着眉,有些不安。
章胧放下杯子,对晞朗招招手,晞朗凑过来,章胧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的,你可以,信我,嗯?”
晞朗点头,“我把照片发给你,那儿种的合适啊?”
“有红衣服的吗?”章胧问。
“有一套红西装的。”晞朗拿给他看,红色很衬他的眉眼,视觉冲击一目了然,“发我。”
“好。”晞朗发给了他,他直接发给了老罗,那边没回应,估计刚喝完还晕乎着呢。
“前辈月底也有事吗?”晞朗问。
章胧面色淡了,“嗯。”
不欲多说,晞朗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头疼吗?我给你揉揉?”
章前辈对晞朗的手艺赞不绝口,当即主动地把头往晞朗那边凑,“用点力,舒服。”
同时心安理得,前辈为你喝了酒,你给前辈按按头,不亏。
时间转瞬即逝,燕隋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明天就是订婚宴了,他今天晚上得回去。
章胧呼出一口气,郁闷立刻化为实质将他笼罩,理智上开导不过一天,用得着不开心吗?情感上完全安抚不了。
家,代表着牢笼,不灭的孤独。
一家四口,披着和乐美满外皮的孤独。
章胧下午就离开了,让小孙把他送回家,洗澡换衣服,一个人开车回到了那熟悉的地方。
他准时踏入房间,晚饭准时开始,提前见一面,只是见一面,严肃板正是这个家的基调,新嫂子对这种场面适应良好,良好得让章胧一阵恶心。
胃在翻滚,他吃得很慢,一点点强迫地把没什么味道的健康饭菜填进肚子。
没人说话,饭桌上喧哗很失礼,章胧小时候不明白什么叫做失礼,没人告诉他,他先学会了适应。
以前上中学时,他看到一个成语,叫天生反骨,记得很深。
哪有什么是天生的,除了一身皮囊和血骨,与环境不符便叫天生反骨?如果所有人都是反骨,只有一个正骨,那正骨也就成了反骨。
他不曾把这一论调说出来,没人听,也没什么用,他只想想。
例行公事般吃完饭,章胧开车回了住处,随便冲了一下澡,草草上床。
这一觉昏头涨脑,早上燕隋来接他,啧啧两声,“不是吧,看看这小脸憔悴的。”
章胧打了个哈欠,“给我找套西装。”
“行,你去洗漱吧。”燕隋去扒章胧的衣柜,他今天穿的是纯黑色西装,章胧的自然不能和他一样。
浅灰色西装,不那么正式,慵懒的阳光,很衬章胧的气质,又不是新郎官,穿那么体面干什么。
“你昨天见到你新嫂子了?怎么样?”燕隋把衣服扔床上。
见到了吗?好像是,章胧脱口而出“一……”一丘之貉。
什么啊,章胧把自己逗笑了,有这么评价人的吗?他把热毛巾拧干盖在脸上,舒服的喟叹。
“之前你哥不是有个女朋友吗?临了又变未婚妻了?”燕隋烧了一壶开水,在冰箱里翻看扒拉,空空荡荡没什么能吃的,他啧了一声多久没回来了,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带两份早餐过来。
“你没吃饭?”章胧从卫生间出来。
燕隋:“刚从床上下来的您,不要告诉我你吃了。”
“那自然是没有。”章胧笑了一下,“幸亏有燕少爷,要不然我只能饿着了。”
燕隋翻了个白眼,“之前那个姑娘我见过一次,叽叽喳喳挺爱笑,我就感觉她进不去你家的门,都不是一种生物。”
章胧冷笑一声,轻轻的,不细听只会以为这只是轻笑。
他知道那个女孩儿,脸上有两个小酒窝,见他时不扭捏开玩笑还叫他小叔子。
他那时是开心的,以为他哥的内心也是向往着阳光忍受着教条的。
“哥,什么时候回家跟爸妈一起吃饭跟我说一声。”他会一起回去,感受禁锢被打碎的欢愉。
“嗯?不会带回去的。”他哥平淡的说。
他没再开口,后来将这一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知道了他哥的意思:我以后结婚是听爸妈的意思,现在谈女朋友只是我喜欢的。
他不觉得不对,理所应当的乖顺着。而他,一个孤独的意识觉醒者。
“看看看看,不想说你就不说,笑得那么渗人干什么?”燕隋抖抖鸡皮疙瘩,“你换衣服去吧,放床上了,我去倒杯水喝。”
“我也要。”章胧把被子叠好。
“行行行。”燕隋去了厨房。
从昨天晚上就昏沉着,去吃饭,吃完饭回来,睡觉,起床,没什么印象了,刻意的去忽视,这个时间段从他脑子里的记录带子上截下、加快倍速、重新存放。
换上衣服,章胧站在镜子前,系好领带,在袖口喷了点香水,头发不行,他在柜子里翻出发胶,呲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
“你眼镜我拿过来了,一会拿走。”燕隋已经开吃了,咖啡和三明治,章胧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咖啡,他皱眉,“没加糖吗?”
“自己加。”燕隋在袋子里翻出一个小糖包。
两人收拾妥当下楼,燕隋开车,“别坐后面,真把我当司机啊。”
“那儿敢啊?”章胧坐上副驾,扭头看着窗外,手机震动一下,他看了一眼。
晞朗:前辈,罗导夸我了,还夸你眼光好,我靠脸给你争光了。
章胧笑了两声:乖,加油。
燕隋看了他一眼,“谁啊?我吃醋了啊?你看见我都没这么开心呢?”
“晞朗,你见过。”章胧看他没想起来的样子,提醒道:“小狗崽。”
燕隋想起来了,“啧。”
隔了一会儿又一声,“啧。”
章胧勾了一下唇,看向窗外没开口。
“啧啧啧啧啧。”燕隋不装了,一连串下来,章胧笑着比了个停,“想问什么问?开着车呢。”
“你什么个意思啊?”燕隋问。
“我什么个意思?”章胧意味不明地接了一句。
“就看不惯你这一副装模作样,你,对他,是个什么意思?瞅你这一脸荡漾样儿,好意思在这装嘛你。”
章胧低笑两声,“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有什么个意思?就那点意思呗。我,对他,有那么个意思。”
燕隋暗骂闷骚,“看不出来啊,你们才认识多久。”
“一个多月?”章胧乐得停不下来,没那么好笑,就是一想起来就想笑。
“这么点时间你就看上人家了?”燕隋咋舌,“这可不是你单身三十年的风格啊,铁树开花都没这么开的。”
“看上这东西,不喜欢的处十年也不会看对眼,喜欢的,看着看着就看上了。”章胧玩笑中带着认真。
“浪漫。”燕隋在等红灯间隙里给他的好兄弟比了个大拇指,“当代浪漫派浪人——章大铁树。”
“花开,他没回来。花落,他没回来。”章胧说。
“什么?”燕隋莫名其妙。
章胧正经道:“我要活在古代,再编一个故事,曲折离奇经过历史的风霜现在,留下一句话,大家就会说,哟,这是著名浪漫诗人章胧的悲惨故事,看这句名诗,当年他饱受沧桑留下的心声,大家为他鼓掌。”
章胧配合地给自己鼓了两下掌。
燕隋佩服,“浪,还是你浪。”
章胧点头,“浪漫是门学问啊,我才略懂皮毛。”
燕隋:……
接不上话,妈的,章胧太会装了,斯斯文文的样子不能对他也装装吗?
燕大少爷真诚的希望这位朋友对他一视同仁,装,披着你的面具就不要拿下来,我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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