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灰飞烟灭
杨戬x剑网3喵姐的邪教拉郎，脑洞选手没粮吃自己写着玩玩。
欢迎同好观阅，无文笔无逻辑，慎入。
不喜勿入。
_(:3)∠)_为了完结能省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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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神明脚底的万物都被炙烤着，杨戬咬着牙抬头望天，盘算着把那十只金乌都给拽下来，他正准备这样做，身后的瑶姬突然哭起来。
“哥哥，好晒啊，哥哥救救我。”
她仍是神志不清，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一样哭着喊哥哥，嘴唇被晒得干裂，杨戬的法力于方才消耗的一点不剩，无法布下结界护住她，不得不回头，寻找能遮挡阳光的东西。
周围只有塌陷的山体，好在如今杨戬可以力拔山河，扫视一圈，将周围最大的一块石头扛起来，凑到瑶姬身边。阳光被遮住了，巨石带来的阴凉里母子二人静静对视，瑶姬突然抬手为他拭汗，柔柔地唤了声:“二郎。”
杨戬不知她是清醒着还是糊涂，应了声，咧开嘴笑。
他很快就笑不出来，破风声自上而来，千钧之力压在双臂上，下一刻手中的巨石被撞得炸开，金乌轮带着烈焰撞下来，杨戬避无可避，几乎整个人扑在瑶姬身上，金乌轮撞在他背上，破开了皮肉，灼烧着试图愈合的伤口，血还未流下便被烤干了。
痛呼声被咬紧的牙关死死的锁在了喉咙里，杨戬伸手拔下那锋利的神物，站起身，把它扔回它来的地方，这样耀眼的光并不耽误他看清一切，那金轮刮在了不知哪个金乌的翅膀上，一只金乌坠落。
玉帝震怒，声音如雷霆般传入下界:“孽障！你敢伤朕的儿子！”
那一击并不致命，被击落的金乌很快归阵，杨戬提起了石斧，背后的伤口得益于天生的仙体缓缓愈合着，他准备彻底击溃这大阵。
瑶姬突然声嘶力竭的吼起来:“玉帝！你还我丈夫！还我儿子！”
她挣扎着想起身，而后被锁链勒得愈紧，只能徒劳嚎叫，杨戬暴起，石斧劈向金乌大阵，但又一金轮冲着瑶姬去，他只得回护。
杨戬陷入了两难境地，让他陷入这样境地的是他母亲瑶姬，所以哪怕他只能用身子遮下一片小小的阴凉，也只能困在这儿，烈日下，体力严重透支，支撑他的是多年来的执念。
玉帝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天上传来:“瑶姬，你犯下天条，不知悔改，你儿子逆天而行，连累苍生受苦，你一家人都背着孽，你还不知错吗？”
瑶姬咯咯地笑，一双漂亮眸子里染着怨毒:“二郎，你看，这就是你舅舅。”
杨戬冷冷道:“我没有舅舅。”
瑶姬又道:“二郎，你走吧，我走不了，但你可以逃的远远的。”
“一起走。”杨戬丢掉了石斧，抱住她，放弃了所有防御，空门大开，一个又一个金乌轮毫不客气的打在他身上。
他的心很静，如沉在汪洋中，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天地之力奔涌而来，与天条纠缠抵消。落在身上的金乌轮，被割开的皮肉与撞断的骨头都不重要，他要用这副血肉之躯撑到最后，换得母亲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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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东行的脚步被拖住了，到处都在死人，到处都在着火，她不得不时常停下来，在还有活人的地方用宝莲灯的法力布下屏障。有几次哮天犬都不大乐意，用牙扯着她的裙摆低声咆哮，示意她快些去找杨戬。
杨婵比它还要焦急，但她无法对这场灾厄视而不见，越往东去，十日同天带来的影响就越大，她要救助的人就越多，速度也就越慢，最后她干脆停了下来，因为有人拦住了她。
“阿弥陀佛。”两个僧人，高宣佛号，面带慈悲。
杨婵认了出他二人，西方教的准提和接引。
“施主，还请物归原主。”他二人并不动手，只是拦在前面。本是冲着救人的功德来的，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自己被抢走的法宝，而且带着它的人法力微弱。
杨婵握紧了宝莲灯，打算硬闯，但这二人步法诡异，无论如何都拦的严实，宝莲灯的法力也被一一化解，杨婵急得几乎落泪:“我，我要去救我娘，事成后便将宝物双手奉上，这样可好？”
接引淡淡摇头。这场浩劫很快就会过去，届时拿到宝莲灯也已经错过了大功德。
“废什么话！”接引背后突然出现一人，纤纤玉手一巴掌拍在他的秃脑壳上，“你快走，这儿有我呢。”
接引被拍了个激灵，准提也被吓了一跳，杨婵趁着这个空挡溜走了，偷袭之人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许久不见。”
正是陆愉。
“阿弥陀佛，施主的隐匿之术精进了。”
“要打一架吗？”陆愉笑看二人，她背后站着白袍执刃的明尊，他只是站在那里，身上就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压迫感，天雷在上方盘旋，只要他做出不该做的举动雷劫便会落下，但他不惧怕这样的惩罚，强硬地拦在这里。
接引道:“施主逆天道而行，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万劫不复，烟消云散，没关系，”明尊淡淡开口，“今日浩劫，我明教救下界生灵于水火之中，功德圆满。圣火不灭，我便还会回来。”
准提急道:“那本是我教的功德！是你抢走了我的法宝！”
陆愉冷笑:“没有宝莲灯你便救不了人吗？西方教教义不过如此。”
她有些烦躁，到处都在死人，她却和明尊一起在这里陪这两个人扯皮。
“打吧，”明尊叹了口气，“打完还要救人。”
他自陆愉肩头跃过，手中长兵携着熊熊圣火，天雷随之劈下，打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体上，白袍破碎，露出精壮漂亮的身子，背后覆盖着整个背部的圣火纹像活的，燃烧着，攀着他的肩。
无畏无惧，天道在上，依旧横行。
准提和接引惧怕这样的无畏无惧，后撤几步高宣佛号。
陆愉道:“到底打不打？”
“阿弥陀佛，众生皆在苦海中，怎可好狠斗勇，当以众生为先。”
陆愉嗤笑，转头东去，明尊未动，静望着西方教二人，那双总是带着悲悯的眼仿佛也攀上了火焰，直至此时，西方教二人才从他身上看到了杀气，这杀气来的莫名其妙。
“众生皆在苦海中，圣人便做些圣人该做的事吧，”明尊低眉，再抬头时眸中情绪已被敛去了，“二位，有缘再见。”
灵体溃散，明尊身形散去，接引和准提不敢向东，分兵南北二路，去捡那天灾下救人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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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分成了两半，抱着母亲的那部分活着，迎着烈日的那部分正在死去。捆住瑶姬双手的锁链已经没有了，这让杨戬终于也能被她回抱住，久违的温暖，像他小时候那般。
“二郎，你走吧，咱们不能一起死在这儿。”
“就快好了，我们一起回去，三妹在等我们，我们回灌江口去。”
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很多遍，母子二人的身心都靠此支撑到现在。
又过了许久，天条的力量终于被消耗干净，杨戬笑起来:“娘，我们走，我们回家。”
瑶姬没有回答他，她变成了一尊石像，靠在他怀里，不能再说话，杨戬的眼泪夺眶而出，打在怀中毫无生气的石像肩头，漂亮的神女此刻不堪一击，在他怀里碎成粉末，风吹过，什么也没能留下。
杨戬愣了半晌，好像没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不见了，头顶传来大笑声，那是玉帝的笑:“罪仙瑶姬灰飞烟灭，这就是与朕作对的下场！”
杨戬站起身，望着天。他已经露出森然白骨的背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原本枯竭的法力回来了，充盈着每一条经脉，他不知道那股力量来自哪儿，也不想去想了，他沉默的提起石斧，一跃而起，劈散了高悬的金乌大阵。
大金乌眼见着二弟为他挡了一下，坠入人间，果断地下命令:“撤。”
金乌鸟们向天界飞去，大金乌转身，迎上杨戬，石斧毫不犹豫的劈下，战铠破碎，大金乌提起金乌轮想要再挡，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与杨戬之间，下个瞬间淡金色的血泼洒，那人被巨大的力道撞进他怀里。
“敖寸心！”
血液沸腾万年，头一遭冷了下来，大金乌来不及想别的，又一斧至，他只得把敖寸心抱在怀里，转身背对这一击，同时吼道:“敖寸心你有病吧！”
敖寸心漂亮的小脸儿惨白，点了点头，张嘴吐出一颗龙珠，撞在杨戬的斧上，两股法力相撞，炸开。大金乌吐出一口血，抱着她向下界坠去。
杨戬没有追过去，他继续向上，想要撕裂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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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唯一的一丝光亮是月亮带来的。十个太阳一起消失不见，人间温度骤冷，又是新的折磨。杨婵被求救声与痛苦的□□声一次又一次的绊住了脚步，她知道桃山不远了，但这段距离好像永远无法抵达，一颗心始终不上不下的悬着，到桃山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尸山血海中，她没能找到自己的母亲和哥哥。
陆愉在此时追上来，饶是她也未见过这样的修罗地狱。
“这……杨戬呢？”
杨婵见到她，崩溃大哭起来:“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哥和我娘。”
“你先别哭，”陆愉安慰着她，问躁动不安的哮天犬:“能闻到吗？”
哮天犬焦躁的刨地，血腥味太重了，把什么都盖住了。
“杨戬去天庭了。”明尊不知何时出现的，他所过之处圣火蔓延，燃尽满地尸首。
陆愉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即跳上云头:“我去带他回来。”
杨婵抹了把眼泪，正要跟上，明尊一手按在她肩上:“你就在此处，为你母亲诵大光明录吧。”
杨婵的眼泪再次决堤，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母亲……不会的，我二哥说了要把她带回来！”
明尊轻声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都是骗人的！”杨婵拂开他的手，“什么明尊，什么圣火，都是骗人的，我日日拜你，跪在你的神像前给你磕头，祈求你保佑我的家人，我信奉你，你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的抗拒姿态让哮天犬对明尊戒备起来，扑过去想要撕咬，明尊像一团雾，一撞就散了，又在另一处凝结出身形。
“明尊并非无所不能，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明尊一手按在胸口，躬身道，“杨婵，我为我的无能向你道歉。”
杨婵瘫坐在地上:“我救了那么多人，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来得及救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会为你骄傲。”
“我不要她为我骄傲，我要她活着。”
神被姑娘的眼泪拉入了红尘中，在她身旁坐下，借了她一个宽阔的肩:“好姑娘，哭过这一场，好好活下去，即使你不再信奉光明圣火，圣火仍然愿意为你烧尽灾厄。”
雷云在头顶盘旋，明尊道:“我得走了。”
杨婵闷声道:“我哥会没事吗？”
“会的，我会保佑他。”
“你能做到吗？”
“我会。”
杨婵哭着诵起大光明录，在漆黑的天地间超度母亲的亡灵。
十二常宝，普启诸明，妙音引路，无量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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