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杰森
我跟着布鲁斯去了蝙蝠洞，他说要谈谈关于阿卡姆骑士，明明是正事，我却有了一种当年游戏刚发售、给周围一圈人疯狂安利的错觉——
都来给我玩！
是这剧情不好哭、还是阿卡姆骑士的腰不好看？
然而，一旦把这个游戏摆到当事人面前，里面那些被玩家们津津乐道的剧情桥段似乎又太过于残忍。
“在开始前，我得先问一句——”我清了清嗓子，引得布鲁斯投来十分“蝙蝠侠”的一瞥，“你和杰森的关系还好吗？”
布鲁斯：“……”
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我换了一个问法：“你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差到杰森要花几十亿用坦克把哥谭犁一遍的程度吧？”
布鲁斯：“没有。”
我试探性问道：“那就是他和小丑只能选一个？”
布鲁斯反问：“又是哪部动画里的剧情？”
“《红头罩之下》。”我耸肩。
“嗯哼，看来''蝙蝠侠未看电影清单''里又多了几条。”迪克在一旁和阿尔弗雷德闲聊。
原本这是我和布鲁斯的单独谈话，但迪克认为谈话内容是蝙蝠事务，和家庭中的每个人都有关联，所以韦恩庄园的活人都下来了。
迪克：“说真的，《红头罩之下》听起来像是杰森的自传，我还看见了蝙蝠侠的个人电影，至少被来回翻拍了十几部，难道就没有夜翼的独立电影吗？我指的是电影名字就是《夜翼》，不是什么《泰坦》。”
我：“没有。”
迪克不甘心地追问道：“真的？连动画电影也没有？哪怕是蝙蝠侠和罗宾的活力双雄呢？这类题材不是最受青少年欢迎了吗？”
“有《蝙蝠侠与罗宾》，拍的不怎么样，那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想了想又体贴地补充道，“其实电影公司多年前就已经为夜翼立项，但他们似乎没找到合适的编剧和导演，你可以期待一下《蝙蝠女》里面的男主。”
迪克一针见血：“所以芭芭拉也有了？”
我：“……还没上映。”
“不用安慰我，宝贝。”迪克指出惨淡的现实，“我知道，就连小氪和艾斯都有电影了，那个叫什么？萌宠特遣队？”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阿尔弗雷德，却突然想起来老管家也是有个人美剧的。或许正如ttg里说的那样，在这个家里连蝙蝠狗和蝙蝠车都能拍独立电影，马上就轮到万能腰带了，除了罗宾。
对了，还有红罗宾呢，提姆比迪克过得惨。
我：“大部分时候，红罗宾才是那个被边缘化的角色，他在《蝙蝠侠：都市传奇》里都出柜了……”
迪克：“……”
布鲁斯：“……”
他们两个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只有英国男人阿尔弗雷德见怪不怪，用蝙蝠洞里摆着的机器磨起了咖啡豆。
“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我左右看了看，有些尴尬，“其实只有一个约会，这样会不会让你们好受点。”
“不，芙拉维娅，我们不介意性取向，那是每个人的自由。”迪克语气温和，“更何况这件事发生在平行世界，甚至可以说它是虚构的漫画，和我们这里并不相同，对吧？”
迪克的话让我好受很多，但下一次我得好好思考自己的说法方式，至少在我冒犯到当事人之前，停下，别说了。
迪克：“不过我得问一句——”
我：“什么？”
迪克：“是康纳吗？”
我：“……”
我倒希望是康纳，至少证明提姆的眼光没问题——抱歉，我不想对别人的择偶标准说三道四，但提姆值得更好的。
我的沉默已经摆明了答案。
迪克喃喃道：“我的天……”
“伯纳德。”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这个路人角色甚至让我记不住他的姓氏。
迪克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显然不想继续讨论平行世界养子的男朋友，但我们都知道他会私下把伯纳德的家底全部调查清楚，即便这个世界的提姆甚至没考虑过自己的性取向这方面的问题。
布鲁斯：“回归正题，谈谈阿卡姆骑士。”
“阿卡姆骑士就是杰森·陶德。”我一句话就把迪克没有打完的游戏主线揭露了。
迪克倒抽一口冷气。
布鲁斯早有预料，他很快把我之前说的内容串联起来：“所以，阿卡姆骑士花了几十亿用坦克把哥谭犁了一遍，因为他恨蝙蝠侠。”
“差不多吧。”我干巴巴地说。
布鲁斯陷入沉默。
“可是为什么？”迪克疑惑不解，他不认为杰森会不管不顾地联合稻草人他们去破坏哥谭，即便杰森和布鲁斯之间的确存在矛盾。
“我不知道你们的经历是什么，但阿卡姆骑士……杰森，那时候他还是罗宾，被秘密关押在阿卡姆整整一年……”我顶着三人集中过来的严峻目光，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和小丑一起。”
罗宾被囚禁在阿卡姆疯人院里一整年，谁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小丑就是一条毒蛇。
我注意到布鲁斯差点捏碎了他的马克杯。
迪克更是不敢置信：“蝙蝠侠没有发现？”
“没有。”我摇头，“蝙蝠侠收到了小丑发来的死亡录像，他以为罗宾已经死了……”
“他妈的胡扯！”迪克完全生气了，他说了不那么文雅的词汇，但这次阿尔弗雷德没有出言规劝。
布鲁斯却没有再针对阿卡姆骑士提出任何疑问，转而问道：“稻草人的阴谋是什么？”
迪克：“布鲁斯！”
布鲁斯依旧平静：“那不是杰森。”
“可杰森同样经历了那些……”迪克从牙缝里憋出几个词。
他认识的杰森没变成阿卡姆骑士那样极端，完全是因为杰森更快地迎来了死亡，而不是和小丑呆在一起一整年还没被号称世界顶尖侦探的蝙蝠侠拯救出来。
迪克知道自己不该把其他世界的、包括一些虚构的经历移情到这里，可他无法忽视杰森遭受的苦难，布鲁斯也不该——不，没有指责布鲁斯的意思。
迪克明白布鲁斯内敛的感情，如果这么多年的相处还教不会迪克做阅读理解，那他早就该留在布鲁德海文再也不回来。
然而布鲁斯在阿卡姆骑士这件事上表现得太过轻描淡写，像是稻草人比杰森更重要。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为了防止他们真的吵起来——在我看来他们大多数争吵都毫无疑义——我主动打破沉默：“先生们，我还要继续说吗？”
布鲁斯声音低沉：“说。”
“丧钟为阿卡姆骑士训练雇佣兵，企鹅人用冷冻厂作掩护为阿卡姆骑士提供军火，他赚得可真够多的。”我听到游戏语音里雇佣兵说阿卡姆骑士去给企鹅人付钱了，“另外，稻草人是阿卡姆骑士最大的合作伙伴，他搞出了新型恐惧毒气……”
有人问道：“稻草人又搞出新货了？”
“他隔三差五就能搞出新货，效果大同小异，就是得花时间解析分子式研究血清——嗯？”我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这个声音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嗨，迪基鸟，阿尔弗雷德……”戴着红色头罩、穿着褐色皮夹克的男人俯身趴在上层栏杆上，居高临下地往下望，他打招呼的时候故意无视了坐在蝙蝠侠专座上的布鲁斯。
杰森·陶德，或者说，红头罩，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他。
不得不说，他的红脑袋看着还挺和谐的，紧身衣下的身材也完全撑得起门面，胸口的红蝙蝠鼓鼓囊囊的。而不是什么芝加哥漫展上的cosplay，考虑到现实因素，肩膀会衬得脑袋特别大……
正当我盯着红头罩看的时候，迪克和他打了声招呼：“嗨，杰森，我还以为你要三天后才回来呢。”
红头罩看向蝙蝠洞出现的陌生女人，其实一来他就发现了，只是没有主动开口询问，没想到这个女人先和他搭话了。
“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老蝙蝠找了新的蝙蝠女吗？”虽说是询问，红头罩却看向了我，希望我能给出回答，“另外，我不喜欢陌生人和我搭话，谢谢。”
我猜他一定是认错了。
“芙拉维娅，芙拉维娅·迈尔斯，不是蝙蝠女。”迪克不得不声明道，“还有，为什么不是罗宾？”
“你超龄了。”红头罩毫不犹豫地说。
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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