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秋一只不打算说话了,舅舅钻牛角里拉不出来了。哼,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总有办法解决这门亲事的。
“舅舅把你养这么大,你的脾性,舅舅多少还是知道点的。以后小屿就住在将军府里,如果年深日久后,你们彼此还是生不出情义,舅舅也不勉强。”舅舅颇伤感道。
“舅舅,你何不收他做义子,如果做不了外甥女婿,他终究也是你的义子。”秋一只建议。
舅舅摸着下巴道:“嗯,若他是我秋大将军的义子,同时也是我秋大将军的外甥女婿,到时要是有人想对他不利,也该掂量掂量。哈哈哈,这主意不错。”
秋一只无奈地摇摇头,当她头一转正好瞥见走进大厅已经梳洗干净的小少年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少年,脑袋随着他的步伐微微转动着。
小少年走到舅舅跟前,对他弯腰行礼,小小少年,姿仪翩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今后你就是本将军的义子。”舅舅对他说。
“是,义父。”小少年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秋一只看见有一方手绢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随手一扯,听见秋晚照道:“快快把嘴角的口水擦一擦。”
秋一只“哧溜”一声,把口水咽进肚子,然后拿着手背在嘴角擦了擦,秋晚照都不知要怎么嫌弃她才好,道了声:“出息。”
“表姐,你这第一美人的头衔要拱手让人了。”秋一只道。
“是呀,谁叫人家方方面面都让你中意至极呢。”
“表姐,他是我的未婚夫。你可不能跟我抢。”这小乞丐竟是前世她在电视里瞥见的那政要的儿子。
“哼,刚才还无论如何不愿承认,一转眼就变卦了。”秋晚照轻轻地掐了一下秋一只的腰。
舅舅很满意秋一只刚才的表现,他呵呵笑着道:“一只呀?”
秋一只忸怩了起来:“既然定了亲,却没个信物啥的,说出去谁信呢。”她看见少年的胸口露出一块玉佩。
舅舅一拍额头,当初只顾着高兴了,都忘了信物这一茬。他也看见少年胸前的玉佩了,一把将它扯下,对少年道:“我已和一只讲过,若你们年深日久后彼此还生不出情义,这婚事便作罢,各自去寻心中爱侣。”
“好生收着。”舅舅把玉佩放在秋一只手里。
秋一只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她一眼便瞧出了这玉佩价值连城,现在把它握在手里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她笑眯眯地对小少年道:“今后你我若是婚事不成,这玉佩我也不还你。”
舅舅拍了一下秋一只的头道:“家里少你吃了?缺你穿了?”
应天城里炸开了锅。大将军府竟招了个小乞丐做表姑爷,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见舅如见娘,可这舅舅怎么能让亲外甥女嫁个小乞丐,说完摇摇头。有人说秋将军收了小乞丐为义子,这身份也不辱没了表小姐。而有人却在羡慕小乞丐,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大好事?今世才有此福报。更有人自己在嘀咕着,以前天天在街边看见那小乞丐,怎就没发现他长得那般俊呢?
萧潆洄听说秋一只定亲了,匆匆来到将军府,远远地瞅了所谓的表姑爷一眼,撇着嘴对秋一只道:“不要被美色所惑,胡乱地和人定亲。”
“这亲事,我出生没多久就定下了。”
“哼,如果不是被美色所迷,不经你点头的亲事,你会认。”萧潆洄对秋一只翻了个白眼。
“是呀,我被他迷得,到现在还神魂颠倒呢。”
“人家未必看得上你,说不定他是慑于将军府的权势,才勉强认了门亲事。”
“是呀,他说过不喜欢我,这种人可是说一是一的,无论如何不会改变心意。”
萧潆洄得意地笑道:“趁现在没陷进去,抽身还来得及。”
“我表姐说,她一点也不喜欢你,今后你少在她面前出现。”秋一只拍了拍萧潆洄的肩膀,“少年,趁现在还没陷进去,抽身还来得及。”
萧潆洄有些受伤,恨恨地瞪了一眼秋一只转身离去。
表妹突然冒出了一个未婚夫,秋晚照给在鹿鸣山学艺的哥哥去了一封信。没过几天秋晚星便从鹿鸣山赶了回来。秋晚星对这个未来的表妹夫十二万分地嫌弃,他说凡是长了桃花眼的男子都不怀好意。秋一只听他桃花眼长桃花眼短地议论了一大堆,总算是听出来了,秋晚星不是嫌弃表妹夫其人,而单纯是嫌弃桃花眼。
“表哥,你被长着桃花眼的人欺负过?”秋一只忍不住问。
秋晚星一拍桌子,桌上木屑乱飞,“表哥我,天生神力,谁欺负得了我。”
秋一只点点头,确实如此。
“干脆随表哥去鹿鸣山,那里的师兄弟个个一表人才,随你挑,家里的这个就不要了吧。”
“可我就喜欢家里的这个。”
秋晚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也好,他若是欺负你,一定告诉表哥。”秋晚星硬生生把椅子的扶手掰断一根,“表哥要他好看。”
小少年名叫林秀屿,秋一只除了知道他是舅舅师兄的儿子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而关于舅舅的师兄,也只在那日听舅舅提过,之后他就绝口不提。对于林秀屿,不知其何许人也,不知其父母姓甚名谁,不知其身份来历,秋一只盘问过他,他却是闭口不言,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秋一只感到不安,她预感到,不管现在还是将来,她对这个小少年可能都束手无策,自己的一腔情感怕是要付之东流。
自从林秀屿来将军府后,他这个义子成了舅舅的得力助手,舅舅对他赞不绝口。虽然将军府人口简单,但毕竟是高门府第,家大业大,产业繁多,事务细碎,况且管家凡事都要请示舅舅请他定夺。以舅舅的性格处理细细碎碎的家务事,显然令他烦恼不已。现在好了,林秀屿做事面面俱到,凡事架轻就熟,仿佛他以前就经常操持庞大繁杂的事务一般。舅舅乐开了花,他肩膀渐渐倾斜,最后将担子全落在林秀屿肩上,使他成了名副其实的管家。
林秀屿越长大越清冷,眉眼里像是藏了雪山之颠的寒冰,对人淡陌疏远,冰冰冷冷,不给与热情,也不接受热情。“仿佛给他人一点热情,自己就会死掉一般。”萧潆洄曾说过,最后他又一拍脑袋道:“林秀屿就是一冰坨,如果心中有热情,岂不是要化掉,那自然就死掉了。”
在秋一只及笄后的一个冬夜,舅舅因醉酒失足跌进荷花池染上了风寒,之后一直缠绵病榻,挨到来年开春终是驾鹤西去。舅舅到死都没为秋一只主持婚礼,因为林秀屿一直不喜欢她,甚至可说冰冷无情。最近开始,偶尔会故意对她避而不见。秋一只有意退亲,可实实像是从心头剜下一块肉来,她做事果敢决绝,唯有此事犹豫不决。
(https://www.uuubqg.cc/35468_35468704/41754946.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