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琴酒是个好人”
鞍泽一回到床上躺着,如果不出意外,琴酒马上就会开始查他,这个房间干净得出奇,什么监控监听器都没有。
但他闲不住,得在琴酒彻底查完,确认他没事前加深琴酒对他的印象。
半夜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像掉了大米,不在索马里那样天天打仗的日子里,听雨是他觉得很舒心的事。
鞍泽一轻身从床上下来,他也是上楼的时候才发现琴酒的主卧就在他卧室旁边。
拿上棒球帽,鞍泽一无声来到门边开门探视,楼下没人。
他上来的时候琴酒还在抽烟,似乎兴致上来了,琴酒还拿了瓶酒,喝醉了也行,这下看桌子上只剩空酒瓶了,他没想到琴酒也挺能喝。
鞍泽一悄无声息地下楼开了门离开。
其实他本可以翻窗直接走的,但是琴酒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房子和监狱一样,窗子外面是一片竹林,到底里面有什么也无从得知。
在主人家第一晚就查看秘密基地是一件很讨人嫌的事,所以他才大费周章从正门出去。
同理,他也没有查看别墅是否有其他密道可以出去。
戴上棒球帽后他直接穿过雨幕,就快要黎明了,如果被发现,睡不着也是个好理由。
他潜入酒厂深处,朗姆的位置已经暗示一般地发给了他。
等他到了朗姆的办公室,中年男人幕后大boss感十足地踩地转动椅子转身看向他。
嘴里叼着雪茄,笑眯眯的,“hunter,琴酒有没有针对你?”
白山寺野站在他身前,这很像半夜boss审讯叛徒的场景。
“有,他对我很不信任,试图用枪抵着我的脑袋,威胁让我回到您身边,我拒绝了,刚刚他将我安排在了他的房子里。”
见朗姆危险的目光,白山寺野不慌不忙,“他刚刚已经喝醉,如果需要动手,我认为今晚就不错。”
朗姆这才笑着摆了摆手,“hunter你也学会了开玩笑吗?其实并没有那么急。”
如果不急你就不会在第一晚就叫我过来。
“那我需要做什么。”
朗姆撑着手肘托腮,直愣愣地盯着他帽檐下的眼睛,“hunter你的话依旧这么伤人,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罢了。”
可惜鞍泽一不吃这套,白山寺野的冷漠是惯常的,但用来对朗姆不行。
“琴酒在问我你的事。”
朗姆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但那一瞬间的僵硬还是没躲过鞍泽一的眼睛。
“我敷衍了,但他以后绝对还会问。”
看着白山寺野肯定的神色,朗姆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你怎么知道?”咽了下去。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回答呢?”朗姆看着白山寺野面含笑意。
如果不是这人是他的上司,鞍泽一很想一枪果断了他,这是你的事你来问我?
即使朗姆不信任白山寺野,也不该这样。
他面色如常,“我不知道您的计划,所以问您。”
然而在棒球帽不经意间遮住眼睛的时候,避开朗姆的视线,鞍泽一眼色深沉。
愤怒,不爽——这些情绪于鞍泽一而言都有问题。
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药的问题更严重了,已经干扰了他的情绪与想法,发病的时候极容易出问题。
但他绝对不可能再去实验室做实验,几年不见,宫野厚司不知道还会做什么有趣的事。
他知道,本来这药的问题就是压制不住他实验体过程中的负面反应,然而因为他的身体属于完美实验体,宫野厚司——实验室组长,对他格外偏爱。
什么东西都特么用,鞍泽一在灯下阴影里的眼睛飞速闪过一道红芒。
宫野厚司,你完了。
朗姆本意是想让他在外吃吃苦头,顺便逼他回去,然而没想到鞍泽一身体素质的原因导致他抗性强,感应也强。
所以白山寺野靠着几乎不间断的药剂能支撑两年,但在他回来的飞机上都还在发病,而且他早就感受到了药剂的问题。
用这么久没死,凭的是他命大。
鞍泽一再看朗姆的时候又让朗姆咽下去了要说的话。
“如果这次组织任务我帮他,或许会有收获。”
朗姆故作沉思的模样,“这样吗?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要怎么帮他呢?”
“他为了针对您,会让我做很多事,我只需要做好。”
朗姆果然陷入了沉默,不只是因为自己一手培养的好刀要给别人用,还因为他清楚的明白白山寺野有多优秀。
为了卧底而卧底是个笑话,所以如果这件事给琴酒带来的好处,大于这份信任的作用,那么白山寺野这话说的,很有歧义。
但是朗姆别无选择,因为白山寺野暂时只能在琴酒那里,如果不让白山寺野发出点作用,那这盘棋会下得很难。
他挥手示意白山寺野离开,“那就这么做吧。”
鞍泽一一言不发地退入黑暗,确实如此,电影里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讨论试探的局面不会出现。
毕竟时间很紧张,多一秒都会被发现,距离鞍泽一出来,已经有了半个小时,他想了想,准备去[医院]一趟。
实验组的负责人还是宫野厚司,今年他就会死于一场火灾,但那样太便宜他了。
按理来说,作为被酒厂重用的实验人员,宫野夫妇应该被保护的,但从白山寺野的身体状况来看,宫野厚司已经开始做手脚了。
这是在给自己的女儿铺路,还是自寻死路鞍泽一不想知道,反正两人的死必定有酒厂的加入。
否则这两人怎么可能死在酒厂的实验室里,简直无稽之谈。那么酒厂既然也有意思,而琴酒不知情,朗姆不管这方面的事,boss对这两人态度暧昧……
所以,贝尔摩德,你是为什么要对宫野夫妇动手呢?
看来著名的大明星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人都有秘密。
鞍泽一在[医院]偷了两瓶药剂,再回去时雨更大了。
他身上的黑衣被留在别墅里,白t全被淋湿。
等他穿过黑色走廊,前面一段路是露天的草地,雨在地上的水坑里跳跃。
细细密密的雨丝垂天而吊。
他的视线越过朦胧的雨幕,与对面堤上的男人对视。潮湿的空气似乎低压得让他的胸腔也被压抑。
某一瞬间,鞍泽一的心没有来地跳了一下。
是琴酒,还没睡吗?
他看着琴酒半天没动,琴酒好像在等人,在等他,看见他半夜离开后在门口等他。
琴酒凝视着对面纤细修长的人影,点了下头,鞍泽一回想起五年前他离开时两人的见面,学着琴酒也点点头。
黑伞在那边撑开,琴酒撑着伞越过重重叠叠的雨,等人走到鞍泽一面前时,他发现琴酒的发丝已经被淋湿。
他低头走进伞的范围,除了草泥地雨中清新的味道,还有身边人的体香。
琴酒本来就白,夜雨中肤色更是苍白,鞍泽一看了眼这人喜怒不变的脸色。
朗姆半夜叫他去做思想教育,琴酒发现他不见了在门口等他。
对我可真好,琴酒,那我多帮你杀几个人吧。
我最擅长的只有杀人了。
送他回去后琴酒关上门,“真是雅兴。”
“加班。”白山寺野晃了晃手里的药剂。
琴酒好看的眼睛在夜里就像宝石一般在窗外透出的光里闪烁,睫毛上还沾有雨露。
他收起伞后就上了楼,没有多看白山寺野一眼。
鞍泽一见此略微弯了弯眼眸,会生气就是还在意。
明天的团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夜无话——
鞍泽一的生物钟是六点,即使昨晚五点睡,六点时也很给面子地醒了。
他穿好衣服后听见了隔壁开门然后下楼的声音。
等他收拾好下楼就看见了琴酒在餐桌面前吃意大利面,做饭的话,他会煎鸡蛋,就是砸人能砸死的那种。
他来到桌子上,那里也有他一份。
“组织活动发给你了。”琴酒没有看他,声音还带着疲惫。
“今天跟我走。”
白山寺野自然没有异议,他闷声答道,“嗯。”
听到他浓厚的鼻腔音,琴酒似乎皱了皱眉,但头依旧没有抬起来。
这是真生气了。
等他们吃完,白山寺野就在想要不要去洗碗,但他看见琴酒把餐具漫不经心地扔进了垃圾桶。
于是他也效仿,是他忘了,琴酒也是住别墅的人。
他看着琴酒的黑色风衣,突然上楼拿走他的黑外衬套上,下楼的时候看见琴酒已经把垃圾袋放在门口在等他了。
他双手插兜安静地跟着琴酒上车,不是那辆保时捷356a。而是组织配发的黑色长廊车,鞍泽一在副驾默默看着行动计划。
很简单,谈判的过程几乎可以省略,他要做的就是杀人,护送,杀人,护送,架枪,护送。
琴酒余光瞥了一眼认真看手机的白山寺野,对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断滑动。
琴酒刚升起来的一点点欣慰,在看见白山寺野在备忘录里打的“杀xx,跑路,杀xx,乘车跑,杀xx,再抢钱……”后戛然而止。
琴酒:很突然。
他继续开车,没发现自己眉眼间不自觉地带上了点笑意,一般人看不出来,恰恰鞍泽一就是为数不多的能看出来的人之一。
他低着头,翘起了嘴角,在手机上打字。
“让琴酒开心。”——73
……
到了[医院],琴酒下车把药剂拿了进去,[诊所]就在医院旁边。
琴酒进[医院]时,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看了一眼车内,鞍泽一盯着手机还在打字——没心没肺。
等他视线移开,鞍泽一抬起头看着琴酒的背影,他发现了吗,自己感冒了。
当琴酒再回车的时候,一个塑料口袋被他扔给了白山寺野。
看着对方略微诧异的眼神,琴酒没有解释,伸手递出一瓶水。
骨节分明的手在晨光下透着光,有种虚假的脆弱感,白山寺野的目光直盯着,就像要把手看穿。
就在琴酒不耐烦得要开口的时候,白山寺野接过水,把药塞进嘴里仰头喝水咽下去,完全不设防。
琴酒瞳孔微缩,随后偏过头等对方喝完后才开车。
鞍泽一缩在副驾驶座位上,眼神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过了会,见琴酒没注意。
他掏出手机。
“琴酒是个好人。”——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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